韓錦儀嘆氣,“就是總覺得與她住在一起心驚擔顫的,我這運氣可真是不太好。”
宋云昭目前的地位對這件事情是一點辦法沒有的,“先等著吧,以后有機會再挪宮。”
韓錦儀點點頭,然后看著云昭低聲說道:“昨晚上舒妃身體不適,陛下過去探望,聽說用了晚膳就回了。”
宋云昭聞言就樂了,看著韓錦儀說道:“可惜了舒妃娘娘的身體不適。”
韓錦儀也被逗笑,“可不是。”
兩人正說著話,香雪急匆匆進來,“主子,奴婢聽說莊妃娘娘罰了甄美人,這會兒人正在西園跪著呢。”
宋云昭跟韓錦儀都是一愣。
“為什麼罰她?”宋云昭問道。
“聽說是甄美人與陳貴姬、董貴人在御花園賞花,不小心沖撞了莊妃娘娘。”
沖撞這種詞真是萬能詞,宋云昭看著韓錦儀問道:“要去看看嗎?”
有瓜不吃,那得少多少樂趣。
“去。”韓錦儀立刻起身。
倆人起身往外走,宋云昭一定要去看熱鬧,是因為書中也有此事,秦溪月為甄美人仗義執言力斗莊妃,大義凜然的姿態贏得了皇帝的贊賞。
宋云昭倒不是要去搶女主的風頭,她就是想去觀摩一下書中的場景,而且,這件事情也有些貓膩,莊妃的人設就是賢淑達人,善解人意,這樣的性子怎麼會這麼沖動罰人?
她覺得可能會有隱藏劇情。
看書的時候只要劇情爽飛天就成,不太考較邏輯,很多事情經不起細細推敲。
如今她已經是后宮一員,為了自己的前程跟安全,有隱患的地方當然要做排除法。
宋云昭住的忘憂宮與莊妃罰甄美人的西花園正好呈對角,幾乎是跨越了半個后宮,等她們趕到的時候,西花園已經十分熱鬧了。
初夏的時節,御花園里百花盛開,各色美人往花旁一站,真是人花兩相映,分外養眼吶。
“主子……”香雪的眼睛從遠處跪著的甄美人身上收回來,烈日灼灼,甄美人這麼會兒的功夫已經是曬得滿面通紅,香汗淋漓。
宋云昭的目光也從甄美人的身上收回,眼睛不動聲色的掃過她周圍的人群,最后在秦溪月的身上頓了一頓,然后才慢慢地說道:“看來事情鬧得還挺大。”
韓錦儀身邊的宮女迎春已經去打聽消息了,她就拉著宋云昭到一旁不顯眼的位置,“先看看再說,莊妃娘娘似乎沒在這里。”
莊妃自恃身份,怎麼會在這里讓人看耍猴似的看她。
此時,跪在地上的甄美人感覺到膝蓋處傳來的刺痛,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這里是后宮,不再是家里了。她一個小小的美人,這后宮里隨便一個位份比她高的,都能將她碾壓在地。
膝蓋的刺痛,讓她越發后悔之前的莽撞,咬緊牙關忍著,今日的事情她記住了。
“奴婢拜見安芳儀。”
甄美人見身邊的宮女行禮問安,一時間不知道安芳儀是哪位,但是只聽芳儀的位份便知道在她之上,她咬緊牙關吸口氣,這才低頭說道:“嬪妾見過安芳儀。”
“進宮第一日就挨罰,倒真是讓人開了眼界。”
甄美人聽到這話臉色更難看了,但是她不敢還嘴,只能垂著頭不語。
一旁的秦溪月微微蹙眉,只是她的位份比安芳儀低,貿然開口也不妥當,抿抿唇強壓下去不喜,皺眉看著甄美人。
這麼熱的天,怕是也撐不了多久。
“芳儀娘娘,話也不能這樣說,甄美人不過是無辜受牽連罷了,娘娘不問清楚是非黑白就下定論嗎?”
宋云昭驚訝的看著陸知雪,沒想到陸知雪居然先開口了。
安芳儀嗤笑一聲,轉頭看著陸知雪,“哦,那陸嬪倒是跟本宮說一說甄美人的委屈。”
陸知雪聞言臉色就不太好,她并未親眼目睹,如何能講?
秦溪月一見便上前一步,對著安芳儀施禮,“芳儀娘娘恕罪,事關莊妃娘娘,嬪妾等自然不敢妄言。”
“既不敢妄言,又在這里做什麼委屈狀?真是可笑。”
宋云昭此時正在回想書中劇情,視角開篇時就是秦溪月為甄美人說話跟莊妃博弈,然后被‘恰好’經過的皇帝聽到。
但是,在這之前,并沒有提及安芳儀還出場跟陸知雪有過口舌之戰。
看,這就是隱藏劇情了。
宋云昭一下子來了興趣,她盯著安芳儀,現在跟秦溪月鬧得不愉快,后來二人又能聯手打敗莊妃,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合理。
正想著,就聽著身邊的韓錦儀說道:“奇怪,今日安芳儀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我聽流華宮的人說安芳儀很少會出來走動的。”
宋云昭聽到這話若有所思,轉頭看著韓錦儀,“安芳儀很少出流華宮?那她現在為何在這里?”
“是啊,我也奇怪。”韓錦儀搖搖頭,“是我身邊的迎春說的,她在宮里當差多年,自然清楚。”
宋云昭狐疑的看著安芳儀,再看看秦溪月,倆人針鋒相對的樣子還怪激烈,以秦溪月的位份,怎麼就敢這麼跟安芳儀頂嘴?
頂嘴就罷了,一向性子不好的安芳儀居然還跟秦溪月有來有往的吵架,居然沒拿著身份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