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守著,萬一他病情出現什麼變故,她能第一時間出手,不會再耽擱。
燭火緩緩搖曳,她坐在桌前捧著一本醫書看。
夜色愈發濃郁,火盆里的火炭已經燃盡,屋子里生出一絲寒意,好在有地龍,也不算太冷。
龍玨寒緩緩睜眼,看到熟悉的場景,眼神柔和了幾分。
見夏南汐趴在床邊睡了過去,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又捏了捏她的耳垂。
“你一醒就使喚!”
夏南汐一下摁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抵在他胸前,呼吸有些急促。
他手稍微一用力,反客為主,將她的手指握在掌心,剎那間,兩人距離拉近,雙唇也碰到一塊,呼吸變得愈發灼熱。
她猛地后退,心跳比往常快了不少。
龍玨寒還要湊近,門口卻突然響起敲門聲。
“原來王爺已經醒了,真是可喜可賀!我方才想著,我來時帶了幾位人參,都是上好的品種,不如拿來給王爺進補,也算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安世和說話溫溫和和,眉眼間含笑,任誰也挑不出他的毛病。
龍玨寒卻覺得這人心思并不純正,只是還沒有抓住他的把柄,不便明說。
“你們慢慢聊,我去外間歇會。”
夏南汐退了出去,她得出,他們是有話要聊,她在這反而不方便。
腳步聲一停,龍玨寒臉上神色就淡了下來:“這些東西公子還是收回去吧,本王還不缺這些。”
“也是,不過你險些就沒命了,還是當心一點比較好。”
第253章 下毒
氣氛僵直起來。
對上龍玨寒冰冷刺骨的視線,安世和眼中笑意漸濃。
他聲音壓得極低:“忘了說,本公子打算搶走你的王妃,她的醫術可不是一般的高明,而且聰慧漂亮,真是難得。
”
“你敢……”龍玨寒眼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犀利又森冷。
安世和撫了撫并不存在的褶皺,低頭一笑:“敢與不敢的,我也不是靠嘴上說,你且等著。”
說完,他便起身離去。
夏南汐再進來時,見龍玨寒神色古怪,不由得問:“怎麼,他給你下毒了?”
“沒什麼,不過是說幾句大話罷了。”
他并不想讓她知曉,但他心里不能容忍別的男人覬覦她,得設法解決掉這個隱患才是。
齊宣帝命龍玨寒在家中休養,并賞了無數珠寶,讓京中一眾官員摸不著頭腦,也不敢妄動,只能靜觀其變。
期間,王清月過來探望,被云月再次攔住。
她怒斥:“你不過是一個小丫鬟,竟然敢在我跟前耀武揚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昌王妃是貴客,奴婢是府上的丫鬟,自然不敢說什麼,但這是我們王妃的命令,奴婢不敢不從。要是昌王妃不服,可以去找我們王妃。”
云月也不怕她,還點出她的身份。
說到底,她只是王爺收留的人,又不是府中女眷,耀武揚威的是她才對!
夏南汐聽到動靜,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走近:“也不必找我理論,他受傷嚴重時,你跟白姨娘都不成重視,借口一堆,這會也不用過來假惺惺,要麼回你的屋子里待著,要麼回王家。”
她給了她兩個選擇。
王清月還沒開口,白瑩瑩就提著食盒走過來:“吵什麼,我在外頭都聽見了,當心別人笑話。你們也不必吵,如今啊,王爺的身子最要緊,這是我從一名老大夫那兒討來的滋補名方,我得趕緊給王爺送去。”
“不行,他現在不需要大補,我已經給他配了藥。
”
夏南汐通通阻攔,她不打算慣著她們,任由她們胡來。
她眼睛微瞇,臉色一沉:“把你們那一套都收回去,別老來這亂晃,惹我心煩,你們怕是忘了你們身上的毒了。”
聞言,白瑩瑩臉色微變。
莫非她察覺到什麼?不,不可能,她找人解毒這事做得極為隱秘,連王清月都不知。
王清月則是滿腔怒火,想著總有一日要全部奉還!
兩人咬著牙離開,心里都憋著一口氣。
走至湖畔時,白瑩瑩理了理鬢邊的發絲,語氣里滿是怒意:“她是忘了當初的慘狀了,把我惹急了,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你不是說她厲害得很,不能輕易招惹麼?”王清月不忘刺她一句。
白瑩瑩掃了眼她,笑道:“這話是我說的,但你也明白我的意思,她如今確實變強了許多,不是往日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少拿這話來挖苦我,不然以后你就單打獨斗。”
她也懶得替她張羅其他事,等皇上問起來,她就說她得癆病死了。
王清月眼神緩和了些,但那口氣還是難以下咽,總覺得胸口發悶,她猛然想到昌王,當初要是沒有那些事,她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王妃,犯不著在這受罪!
修養了近十來天,已是初春,龍玨寒身子大好。
齊宣帝還特地為他在宮中設宴,群臣紛紛赴宴,那些暴亂也都一一停止,君臣舉杯暢飲,好不歡暢。
“愛卿傷勢總算大好,朕也安了心。”
龍玨寒忙道:“多謝皇上關切,不過南汐說臣還不能飲酒,臣只能以茶代酒敬皇上一杯!”
說完,他一飲而盡。
他心里清楚,皇帝對他殺心再起,這一次放過他,不過是因為外界那些所謂的預兆,不過眼下他只能當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