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姑娘緩緩搖頭,師父說過,無功不受祿,不能隨便拿人家的東西。
“這些雖是金子,但分量不足,你盡管拿。”
夏母說著,轉頭看向一旁的秦懷遠:“估計還得要先生點頭。”
第174章 流言四起
小姑娘也望向自家師父。
“那就收下吧,到時候我再回禮。”秦懷遠有些無奈,但也不忍心看自家徒兒失落。
夏母笑道:“太客氣了,我可不是來著討要禮物的。說起來,這回還多虧先生治好了王爺的病,不然這事情就越發難辦了。”
她如今看到女兒女婿都好,心里也踏實。
秦懷遠沒有多說,畢竟術法這事不能講,必須謹慎。
夏母坐了會,跟女兒回屋,母女倆說了會體己話,她又提及孩子的事,夏南汐臉色頓時變得不自然,輕咳一聲,道:“娘,這些都順其自然。”
如今生死未料,更別說生孩子。
看女兒耳根子有點紅,夏母也沒逼,笑道:“那好,娘也不催了,不過娘還是想早點抱上外孫。”
“以后再說。”
翌日。
秦懷遠前往宮中,做了一場空前的盛大法事,齊宣帝看得眼花繚亂。
起初他還有些懷疑,但隨著法事推進,他漸漸沉溺其中,好似自己真的能長生不老。
沒過多久,外頭開始有各種傳言。
茶館里,說書先生長嘆一聲,道:“自古以來,皇帝跟所謂的異士攪在一塊就沒什麼好下場,今日我就來說說,當今圣上請人做法一事……”
夏南汐跟龍玨寒喬裝改扮一番,靜靜坐在角落里,暗中觀察周圍茶客的反應。
其中一位年長者眉頭緊鎖,跟幾位老友念叨:“這世上有多少人想長生不老,但有幾個能成的。
說來說去,皇帝此舉太過糊涂,竟然聽信荒唐之言,以為真能長長久久地活著。”
“我也是這麼想,他之前從寒王手里收回兵權時,我就覺得不大對勁,如今總算明白過來。”
茶館里議論紛紛,顯然都不滿齊宣帝。
近些年來,他為鞏固自己的權勢,將那些剛正不阿的官員都下放到別處。換而言之就是,誰也不能忤逆他,不然下場會很慘。
如今百姓們也都回過味來,他們這位君主有著比野獸還可怖的野心。
夏南汐他們也趁機靠近,跟茶客們聊起來:“皇上以后怕是要將反對他的人趕緊殺絕,諸位還是慎言,免得惹來禍端。”
“從古至今,沒有哪位君主不被罵,如果說上兩句就要丟了小命,那說明他大勢已去。”年長者絲毫不懼怕。
這話委實大膽,周遭瞬間變得寂靜。
不過也無人指責,還有人跟著附和:“可不是,寒王那些做法雖然狠了些,但歸根究底也是為了那些保家衛國的將士們,皇上卻不顧他的功勛,硬從他手中收回兵權,實在不妥。”
點頭的人不少,看來他們都傾向于龍玨寒,還有人夸起他來。
這一招果然有效。
說書先生是他們特地請的,且相當有名,那些言論也是他們刻意安排人散播,如此一來,間到處都在議論此事,齊宣帝等于是被推上風口浪尖。
夏南汐去銀礦那邊查賬,跟丁越他們議事時,賬房先生都直嘆氣。
“我聽聞了不少皇上心術不正的事,說句不好聽的,皇上這回是真糊涂了。到最后,就跟那些為長生吃丹藥的皇帝一樣,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
丁越一驚,忙道:“先生還是少說這些,萬一傳到皇帝耳朵里,就沒命了。”
他就是靠謹慎小心活著。
“我知道,不過如今到處都在議論,怕是早就傳到皇帝耳朵里去了。”賬房先生沒再多說。
齊宣帝的確有所耳聞,但他壓根不在意。
太后來勸時,他反道:“朕不過是請秦先生做一場法事罷了,并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坊間那些流言不過是道聽途說,母后不必放心上。”
“你性子未免太倔了些,雖然是流言,但長此以往,怕是會動搖……”
齊宣帝驟然打斷:“母后慎言。”
他臉色也沉了幾分,眼眸仿佛被夜色包裹,透著絲絲寒意。
太后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但她確實擔憂,更何況她不大信這些,要是真有這麼神,那這天底下豈不是更亂。
“罷了,既然不愿聽,哀家也不多說,不過你還是得好好留意民間流言,早點想法子處置。”她語重心長。
齊宣帝緩緩點頭:“朕知曉。”
他隨后便派大臣嚴查此事,看是誰在傳謠,還把他形容得十惡不赦。
再見秦懷遠,他輕嘆:“如今都在說朕心術不正,被先生之言蠱惑,先生如何看?”
“想要長生,必定要經受一番艱難困苦,不過是些流言而已,草民過去聽了不少。”
秦懷遠始終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說話也是平聲靜氣。
第175章 有的是人收拾他!
夜色深沉,涼風習習。
伴著隱隱的風聲,齊宣帝垂眸輕笑:“先生說的是,朕不如先生想得通透,差點陷入困局。”
隨后,他擺了擺手,讓人先退下。
如今秦懷遠住在宮中,徒兒徐英英則住在山莊,他如今每一步都極為艱險,自然不會讓徒兒參與其中,他只想小姑娘快快樂樂地活著,遠離這些是是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