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下竹床,一把將她扯到自己跟前,眼神犀利:“你是不想活了麼,上次本王饒了你,你還敢挑釁本王……”
“噓,小點聲,若是叫旁人知道你的身份,你也活不了。”
夏南汐跟他對視,神情坦蕩蕩,沒有絲毫懼怕。
要不是為了獲得金幣,她死也不來尋他!
兩人又吵起來,誰也不肯退讓,沈暢聽得心焦,樵夫卻道:“小夫妻倆吵架是常事,等氣消了也就沒事了,我先去叫他們吃飯。”
上了飯桌,龍玨寒也是冷著一張臉,好像別人欠了他銀子似的。
夏南汐看她一眼,只管吃飯,一句話也沒說。
氛圍僵硬至極。
沈暢輕咳一聲,道:“你們何苦慪氣,能活下來都是好的,再這樣下去,即便是再深厚的感情也經不起折騰。”
“不用你管!”兩人異口同聲。
空氣靜了一瞬,樵夫老兩口都笑出聲來,這小夫妻倆氣性還挺大。
連續碰釘子,沈暢也不再勸,嘆了口氣,忽聽窗外傳來一陣熟悉的鳥叫聲,他臉色微變,立馬起身出門。
原來是效命于他的死侍。
“王爺,如今京城大亂,整個黎國都被那些該死的宦官把控,誰敢不聽,他們就讓誰死,好幾名大臣的命都折損在他們手里。”
沈暢面色愈發凝重,手指骨也跟著收攏,胸腔里的怒意逐漸暴漲。
閉了閉眼,他問:“黎國京都我們的人還有多少?”
“不多,也就百來人,都分散在各處,更多人的人在京都外,短時間內趕不到京都。”
死侍剛說完,不知何時出現的龍玨寒冷聲道:“那就得找機會將那些宦官斬殺,再設法穩住局面,不能等,若是兵權也落入他們手里,后果不堪設想。
”
沈暢轉臉看他,眉頭微微一松,這的確是個法子,但想要一舉得勝,還得費心謀劃。
他揮了揮衣袖,命死侍繼續盯著,有情況立馬來報。
夜深時,屋內燭火通明。
三人坐一塊共同籌謀,聽說那宦官貪戀美色,又愛飲酒,夏南汐忽然想出一計:“不如我來當誘餌,設法將那宦官引出,到時候你們們見機行事。”
龍玨寒一聽,臉色微沉,她乃是他名義上的正妃,怎能去做這等事!
看出他的心思,沈暢也道:“弟妹有心相幫,心意我領了,但讓你去實在危險,若有什麼閃失,我對不住玨寒,還是另找他人的好。”
龍玨寒神色愈發古怪,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夏南汐打斷:“眼下也沒那麼多功夫折騰,再說去哪有找人,萬一對方先把消息傳出去,那不是更危險。”
發生動亂,最苦的還是底層老百姓,死傷無數,又無家可歸,她不忍看。
沈暢猶豫一瞬,最終點頭:“多謝弟妹,不論成功失敗,我都會好好謝你,不過前提是我有命謝。”
敲定后,夏南汐看了眼沈暢的胳膊,又掃了眼龍玨寒身上的傷,無奈地嘆了口氣,最后花100個金幣買了特效藥,為他們療傷。
算了筆帳,連賺帶花,她還剩下291個金幣。
看著多,但中途再遇上點麻煩,估計還得花。
第45章 我夫君他身體不好……
告別樵夫老夫婦,三人連夜趕路。
去黎國的路上,被不少人盤查,但好在他們偽裝得好,沒露出破綻。
看著外出洮難的百姓,沈暢不禁嘆氣:“都說苛政猛于虎,這些宦官可不管這些,那姓黃的曾經還給圣上洗腦,說不嚴苛難以管制。
”
“那他們更該死!”
龍玨寒不愿再耽擱,建議走水路,如此一來,可避開大量排查,還能縮短路程。
“也好,就聽你的。”沈暢也想快些趕回黎國。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們換了裝扮,裝作一家人上船。
“我夫君身體不好,總是咳嗽,一咳就咳出不少血,免得嚇到各位。”夏南汐扶著龍玨寒,還裝模作樣地拍他的背,順勢掐了他一把,讓他趕緊咳。
龍玨寒想殺人,盯著她看了眼,咳嗽兩聲,壓低聲音道:“你這是報私仇。”
“明白就好。”說著,她又用力捶了他一下。
乘船的人紛紛讓開,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們。
其中一位大娘搖著頭說:“看著挺年輕的,怎麼就得了這病,看樣子也活不長了,這小娘子說不定還得去守寡。”
“可不是,我也覺得可憐,這小娘子長得也美。”
聽著這些議論聲,龍玨寒心里憋著一口悶氣,臉色愈發陰沉,好似被一層陰霾覆蓋。
見狀,沈暢連忙說:“我妹婿熬過一陣就好了,他精神頭還是有的。”
眾人瞧了瞧,那臉都快黑成鍋底了,哪來的精神頭?
夏南汐這個罪魁禍首一直在憋笑,要不是她還得裝可憐,這會已經爆笑出聲。
她眼底笑意剛漫出來,龍玨寒忽然泄力,整個人都倚靠在她身上,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氣得她牙癢,他是故意的吧?
龍玨寒嘴角不經意地翹了翹,編瞎話的后果就是要一直照顧她,看她以后還敢不敢胡言亂語。
三人抵達京都已是幾日后,這還是走水路,若是走陸路,怕是十天半月都到不了。
京都看著熱鬧,但實際上還有不少人在觀望。
剛住進客棧,門外就有官兵來排查。
“今日有沒有新住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