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燒過的骨灰是有細碎的骨頭渣的,這里面卻沒有,像是精挑細選來的沒有雜質的骨灰。
葉介岐簡直不存在留下任何破綻給她調查。
宋輕煙將骨灰壇又推回去,如果這里面有一個屬于黎喜,那麼葉介岐必然是知道得更多了。
折騰半夜,后半夜睡得很沉。
一早,她醒了過來,門外有人敲門,但又很快被制止。
聲音漸小,似乎遠去。
宋輕煙起床過去開門,只看見雷姐的一個背影。
她關上房門,洗漱換衣,然后下樓等著葉介岐一起。
但是女管家說葉先生昨晚喝得多,現在還在休息。
宋輕煙也沒多想,問了聲,“真珠呢。”
“真珠小姐也還在休息。”
宋輕煙“哦~”了聲,算是明白了,這兩人睡一塊,還沒起呢。
雷姐喝了杯咖啡從茶廳過來,看見她,眼神有幾分凌厲,“煙煙,聽說你要去陵墓?”
宋輕煙坦坦蕩蕩,“是啊,去拜見一下父親。”
雷姐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那我必須要陪你去了。”
宋輕煙看向她,“行啊,不然就現在出發?”
雷姐眼神一沉,“好,就現在。”
“煙小姐,你們不吃了早餐再去嗎?葉先生讓您務必等他一起的。”管家過來問道。
“讓他多睡會兒吧,我吃塊面包就行。”
宋輕煙看向雷姐,“走吧?”
走出葉家,上了車,宋輕煙扶著方向盤側看了眼車座旁邊的人,“雷姐,你很厭惡我是因為我媽媽的身份,還是你知道些什麼?”
第215章 虐待
“眾所周知,你媽黎喜是個第三者,破壞了我哥他們的感情,又突然和別的男人私奔逃走,這樣的人不令人厭惡嗎?”
雷姐很不留情地說道:“要不是小岐要認你這個妹妹,我真的或許會暗中找人把你除了。”
宋輕煙聞聲揚了揚眉頭,一點不意外這樣的直白,因為只有有實力的人材可以這麼囂張的說話。
但既然這麼毫不避諱地說了,那她也不必遮掩什麼,,“您挺直接的,把他們那復雜的關系全部推到一個人身上來,是不是因為死人是沒辦法開口了,所以就可以所以編排?
把過往的糾葛還要牽連到我這里來,我知道,需要一個發泄口,畢竟你哥才是你的親人,看不到你哥的問題才顯得你們主觀嘛。
就好像,你為了私人的恩怨,拋棄了玄門大師李霄云,和你們的兒子,不了解的是不是也可以說您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拋家棄子的渣女呢?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可以讓徐田知道真相來恨你嗎?”
雷姐面色一沉,雙眼滿是冷厲地瞪著她,捏緊了拳頭,“你調查過我!?”
宋輕煙提防著那攻擊之勢,整個人仍然很平淡,“不算吧,畢竟我和徐田算是道友,稍微了解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雷姐重新審視著她,“宋輕煙,我真的沒想到那天在銀之為了朋友喝酒的小姑娘會是如今你這樣的有心機的女人,和你媽媽簡直如出一轍。”
宋輕煙嘴角扯了扯,“雷姐,激將法在我這里一點用都沒有,如果你想讓我保守住你的秘密,不讓徐田知道他的媽媽是你,請你客觀地把你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我。
比如,我媽失蹤的遺體,到底在哪里?當年葉介岐的母親自殺,你知道些什麼?”
雷姐深吸一口氣,平緩下來情緒,往后靠了靠座椅,“先開車。”
宋輕煙啟動車輛,駛出別墅。
雷姐點燃了一根煙,打開了半扇車窗,春日的風還有涼意。
她吸一口煙,瞇了瞇眼看過去,“你根本就沒有把小岐他當哥哥?”
宋輕煙看著前方的路,淡然,“需要時間不是嗎?”
雷姐冷笑一聲,“當年要不是你媽黎喜勾引我哥,我哥被迷惑住,陷入到了毫無理智的地步,甚至要和小岐的媽媽離婚,害得素心抑郁生病,情緒失控,歇斯底里,甚至虐待小岐……”
她忽然深吸一口氣,停住,重重吸一口煙,吐出煙圈,在煙霧之中,側眸看看向車窗外,“素心病情越來越重,誰也治不好她,在反復后悔發瘋之后,受不了自殺了,你說這一切的根源是不是來自于你媽那里!”
“你說她虐待過葉介岐?”
宋輕煙忽然想到那次捅了葉介岐一刀的腹部上側,有一條疤痕,看起來也像是刀傷,難道是她母親素心留下的?
雷姐顯然不愿再提那血淋淋的虐待,讓一個孩子身上到處傷痕,偏生小岐很能忍,且異常維護他的媽媽。
“如果你還有一點為你母親贖罪的念頭,就請你真的把小岐當作哥哥,不要心存異心,和湛家計謀什麼。”
宋輕煙覺得就憑剛剛那一段話,就很能證明葉介岐母親素心的動機,去殺害飛機上的黎喜。
順帶讓一整個飛機上的人殉了。
這一點是永遠也無法原諒的。
那保險柜里的日記,就是一個滿是痛苦的女人的文字,如果這世上的情感都可以果斷割舍,是不是人就不會那麼難過而鉆入牛角尖呢。
“我只想找到我母親的遺體。”
宋輕煙轉動方向盤,按照導航駛入另一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