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于,多少錢,離開我的兒子這樣的話嗎?
宋輕煙一只手扶著門把手,眸光微斂,開了門。
門外的祝開秀臉色十分肅冷陰沉,看向她的眼神有深深的恨意。
祝開秀以前不喜歡她的原因終于找到了,那雙眼睛有黎喜的影子,那個女人和自己的丈夫一起死在了飛機上。
頂級豪門的闊太太,那種良好的教養讓她克制住了揚手過來的巴掌,“宋輕煙,從這里離開,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和我的兒子在一起!”
宋輕煙站在門內,神色很平淡,“您要不要進來說?”
祝開秀端莊的臉龐壓抑著,看著她仿佛看見了那個女人,那個帶走她丈夫的女兒,聲音有幾分聲嘶力竭,“我一分鐘都不想看見你,你沒有資格!你的母親已經害死了小景的爸爸,你現在還糾纏著小景,是不是也想害死他!?我告訴你,你休想!我絕不允許!”
宋輕煙看她很激動,看來這根深的恩怨是沒法子化解了。
在尋常時候,她是不屑于處理這種關系的。
但是這是攻略向的書中劇情,是阻礙,必須要化解。
面對著恨意和怒斥,她坦然面對,“您是否應該給阿景一點時間,因為這件事不是能夠撇開他來做決定的。”
祝開秀看她神情,莫名點炸,“他被你迷惑了!就像當年他的父親!你和你的媽媽都是狐媚災星,害了一個還不夠,還要再害一個是不是!”
宋輕煙迎著她的視線,“黎喜也是受害者,她也死了,害了他們的是另有其人,您如果想弄清楚當年的事情,我們可以等阿景回來了,坐下來好好地談。”
祝開秀被她冷靜的樣子給激怒,“別說得那麼輕巧,葉原志和黎喜都是我們湛家的仇人!你是他們的女兒,你以為你脫得了干系嗎?我決不允許你和小景在一起!我警告你,現在就從這里離開!給我離開!”
她怒斥得利害。
突然從里面竄出來的小煤球朝她狂吠,小狗子長得很快,從奶乎乎的狗子長大了半高的體型,黑色的皮毛光滑順亮,很機靈俊美。
祝開秀嚇一跳,恨意在眼中升騰,有一種看似是狗,實則是被宋輕煙欺負的莫名怨氣,她揚起手里的包,發起狠來朝狗子的腦袋砸下去。
卻不想讓狗子咬住了包的一角。
狗子力氣兇猛地往后竄,速度很快,祝開秀臉色一變,手里的包來不及松開。
宋輕煙見此上前要將狗子制止!但太快,來不及。
在這突然之中祝開秀腳下一歪,頭朝著門邊撞去,混亂之中,頭撞破了,鮮血從額角流下來。
祝開秀忽然凄厲厲地笑,腦袋昏沉沉地說,“這就是你黎喜帶來的詛咒對不對?!死了也不要放過我們這些人對不對?!我就算是以死相逼,也絕不允許你和小景在一起!”
她血淋淋地恨恨瞪著她,支撐沒一會兒暈了過去。
宋輕煙蹲下身,抱著狗子,敲著它的腦袋,“麻煩大了。”
楊助理連忙跑過來,額頭的汗直往下流,“宋小姐啊,湛總都說了別開門的,這可怎麼辦?”
“當然是送醫啊。”
宋輕煙站起身,平淡地看著眼前暈倒的人,開不開門都得面對這件事,這是逃不開的問題。
湛欲景的母親以死相逼都要讓他們分開。
那湛欲景會為了他母親的性命,而和她分開嗎?
湛老夫人還沒有出手,兩個人聯手起來,湛欲景是會為了她違抗家族長輩的人嗎?
宋輕煙可沒有盲目自信到,男主為了他放棄他的家族親情。
她讓楊助理把湛欲景的母親送到了醫院,而她自己并沒有跟過去,以祝開秀現在的狀態,看見她只怕會更嚴重了。
她就留在了家里,在想對策。
之前就有所預料的,面對這樣的事情,要比他們更凄厲,更堅決,更慘。
雖然在現實世界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去做這樣的事情,但是這個言情書中的世界,這是一種考驗,值得一試。
比慘麼。
她給湛欲景發過去一條信息。
[阿景,我不想讓你為難,我的存在是讓大家這麼痛苦的,那我就消失。]
電話靜音。
下午的天黑沉沉,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她將客廳的燈都關掉,在昏暗的廳內沙發躺著,手里拿著刀子把玩著,往哪里劃下去可以讓血流得很多,看起來唬人,但是問題不大,她清清楚楚。
但是湛欲景是可以看透這些的,之前回鄉下那次,她朝一個大塊頭的大腿扎下去之后,他就看出了意圖。
是又狠又不致命,但很唬人。
所以,這次得逼真一點,但又不能真的讓自己沒有退路,畢竟這種要命的事情,她覺得干起來很愚蠢。
活著,是她進行一切攻略的前提。
大雨傾盆。
她如此算計,鮮血蜿蜒一地。
狗子嚇得在她躺著的沙發邊,用嘴拱著她的腦袋要她起來,那鮮血太刺激了。
宋輕煙腦袋有些昏沉,看著在肅冷風雨之中破門而入闖進來的人,那越發深邃猩紅的眼眸,讓她仿佛被黑暗磁吸一瞬間墜入一種虛空黑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