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吧。”許賀之站在門邊沉吟一瞬,語氣溫和帶著笑意,“可以請問一下,為什麼?你不怕阿景吃醋?”
宋輕煙側眸看了眼身后的湛欲景,吃醋??
湛欲景凝著眸光,一只手撐著臺球桌面,身姿微傾斜懶散,似乎并不在意的樣子,但是那用力繃緊的手背青筋出賣了他。
宋輕煙:“不會呀,我是替朋友拍的,一會兒發給她。”
許賀之:?
“那我拍了。”
宋輕煙替他拍下了一張照片然后低頭將照片發給了郝夢雪。
之前郝夢雪和她聊天,然后知道許賀之也在這里,就拜托了她這樣一件事。
許賀之大約也猜出來是誰了,但是也不好說甚麼,他一向寬容待人,但總覺得不喜歡的女孩子不想讓她浪費時間在自己身上。
之后,大約會親自和她委婉的提出。
許賀之這次是真的走了。
宋輕煙收到了來自于郝夢雪的一顆愛心,并說,[煙煙,你真是小天使,祝你和湛總白頭偕老!]
宋輕煙:……
放下手機,就看見低頭點燃香煙的人,略一抬眸,冷冽眉眼之中有隱隱黑暗的光在跳動,“輕煙,解釋一下?”
“呃……”
宋輕煙想到了許賀之說的吃醋,心想不會吧?
于是很主動地過去將手機給他看,“你不要誤會呀,就是我同學,給她發照片呢,你看。”
湛欲景視線掃到了屏幕上的最后一段,眼尾微動,將香煙咬在嘴里,轉身開球,一球桿下去,球四散,“打球吧。”
宋輕煙放下手機拿著球桿過去,想了想說:“阿景,其實你可以完全地放心我,因為不可能喜歡其他的男人。”
“嗯。”
湛欲景一個利落地擊球,看著落袋,他打球的時候十分認真。
宋輕煙看他反應平淡,也沒應付過這種事,畢竟從前她才懶得在意別人怎麼想呢,更別說什麼吃醋?
在她眼里真是吃的東西。
現在,還是為了打消男主心中疑慮,讓他徹底放心,為了應對以后的問題,他們必須站在一條線上。
“阿景,我要不現在就把許賀之拉黑?”
湛欲景擊球的動作一頓,修長的手指將香煙取下來,眉眼染著笑意,淺淡卻驚艷。
他嘴角一勾,“輕煙,倒是不必,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不用小心翼翼。不過提醒你朋友一句,賀之他喜歡的女人,都追到了天涯海角,他看起來溫和,但為人執著,不會再喜歡其他人了。”
宋輕煙聞言有點沒想到,“是什麼樣的女人讓他這麼深情?”
湛欲景抖落了煙灰,“沒在意。”
宋輕煙:“……”
聽起來屬實有些冷漠了。
“阿景,如果說我是葉原志的私生女,奶奶不讓我和你在一起,你會忤逆奶奶嗎?”
湛欲景凝著眸光看向她,眼神堅決又冷厲,“我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離開,任何人也不能做我的決定。”
宋輕煙聽到這里心下稍寬,至少有了這句承諾,可以暫且放心了。
朝他露出微笑,“我知道了,打球吧。”
湛欲景眸光幾番沉浮,想說些什麼,又還是沒說。
這將是他也必須要面對的事情,他會做好籌劃。
幾乎是在以磨練的方式教她打,宋輕煙學得很快,也體驗到了打臺球的快樂。
“以后,還想來嗎?”
“我的目標是打敗你!”
“那祝你成功。”
……
兩天后宋輕煙在宋吉慶的要求下去機場接了宋真珠,從老家回來之后,她好像變得乖了許多。
但乖得不老實。
宋輕煙倒是無所謂,不需要虛假的姐妹情誼。
但是就在宋真珠回了一天后,她接到了來自于喬龍母親李改麗的電話,電話里的女人滿是憔悴和痛苦的哭號。
在她印象里,鄉下老家喬龍的母親是很風風火火不計較的一個人,突然壓垮了神經,變成了這樣,得是多難過。
宋輕煙終于聽明白了,在哭泣的話語里,那就是鄉下喬龍上吊了。
那個看起來很呆很靦腆的家伙,竟然上吊了?
“為什麼會這樣?”
李改麗悲慘指控道:“那天夜里他去與小翠見面了,我那天睡得早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發生了什麼,第二天一早就看到了懸在房梁上的兒子,煙煙啊……你知道我那時候多驚恐嗎?仿佛好像失去了魂魄一樣,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幕出現在我的眼前!”
“您想讓我做什麼?”
“一定是小翠說了什麼刺激到他的話,小龍那個傻孩子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呢?剛開始小翠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小翠的心野了也高了,根本不可能再看得上村子里的人了,但是小龍實心眼,對她還是照樣的好,給她送吃的,聽她差遣,我就說小龍傻啊!!
煙煙我拜托你,我家里所有的錢都給你,能不能給我家小龍討回一個說法!”
宋輕煙沉吟著,“您先別難過,這件事我幫你,從小翠那里問問情況,到時候我再和您聯系。”
掛下電話后,她正在宋家。
從房間出來,去宋真珠的房前敲了敲門。
很開門見山地切入到了話題里,“聽說喬龍死了。”
宋真珠臉色一變,“你怎麼知道的?!”
宋輕煙盯著她的臉,裝作無意地劃著手機閑聊,“小池和我說的,挺意外的,一個挺老實的人,你回來之前,見到了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