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欲景追問,“那個人是誰?”
宋吉慶已經陷入過去之中,有些恨意地說:“西城洗得最白的那一個,不過他也死了,哈哈哈,還不是下去陪葬了?”
湛欲景斂眸:“葉原志。”
宋吉慶笑著又哭喪著臉,很不甘心地扭曲著眉眼,“阿喜明明已經看透了他的為人,為什麼逃離了之后不找我?而是投入了湛弈懷的懷抱!他們哪里有我好?!”
宋輕煙在不遠處聽著,又繞回了湛欲景的父親了。
什麼叫投入了他的懷抱?
他們難道真有些什麼嗎?
可是湛欲景說過,相信他的父親。
能相信嗎?
而湛欲景直接切入,問,“那個時候黎喜懷孕了嗎?”
“懷孕?她懷孕了嗎!?”宋吉慶聽到這話仿佛受到了刺激似的,將香煙扔到了地上,過來揪住湛欲景的衣領。
高大修長的身影立在那里,斜斜靠著,沒有半分波瀾,湛欲景只是伸手將他手腕捉住一推,就將他推開。
輕嗤一聲,“您不知道?喜歡她也太失職了。”
宋輕煙聽到這話,似乎有一瞬的錯覺,在那迷迷蒙蒙的煙霧之中,有一道漆黑凜冽的眸光看了過來。
湛欲景是這種會在背后查清一切的人。
他從什麼時候喜歡她的?
她竟忽然有些覺得被凝望的壓迫感。
而宋吉慶被他那冷厲森然的話給激到惱羞成怒,在酒精的刺激下有些瘋,一股腦地輸出,在一陣混亂的思維里,說了許多的過往之事。
是他這個視角所知道的事情,主觀的客觀的,還原了一部分的黎喜。
一個鮮明美麗的女人,被西城葉原志所迷惑吸引,成為了他的女人,從大學畢業后的六年時間,之后突然離開了他,而和湛弈懷糾纏在了一起,在他的保護下躲避著葉原志的瘋狂報復。
但僅僅一年后,他們還是一起死在了飛機上。
至今未能找到黎喜的尸體。
湛欲景掐滅了手里的香煙,看向了那邊的宋輕煙,兩人視線相對,一瞬的沉默。
還是宋輕煙先移開視線,走過來,一手刀劈暈了宋吉慶,讓他歸于平靜。
書房內安靜了下來。
湛欲景見她呼吸皺眉的樣子,開了半扇窗,側靠著風口,擋下了冷風進來的急意,又讓香煙的氣味飄散出去一些。
宋輕煙將幾方知道的訊息整合一下,分析著,王舒宜是黎喜最好的朋友,她的死訊讓葉原志嘲諷冷笑,說明之間是有過節的,這個過節可能因為黎喜。
王舒宜還給葉原志的原配老婆打過電話,也就是葉介岐的母親記錄在了日記里,被背叛的抑郁情緒加重,也一定是因為黎喜。
那時候已經過去了好多年,而讓王舒宜打來電話的原因一定也是因為黎喜,而對于最好的朋友來說,一個人死了,卻不見尸體,是最難過的。
她或許是因為想要找到黎喜的尸體。
但是憑借著她的力量,如果不是成為宋吉慶的情婦,恐怕連命都活不了。
更沒有能力對抗葉原志身后的黑暗集團。
如果這些分析沒有偏差的話,那麼就是黎喜的尸體被葉原志藏了起來,而他已經死了,還能有誰知道?
葉介岐所說的春天來臨的驚喜會是告訴她這些嗎?
現在沒辦法確認黎喜生過孩子,但是從剛剛分析的推測,王舒宜是有生產記錄的,而她的DNA比對又不是王舒宜的孩子,那麼那份生產記錄是偽造。
作為護士她偽造了一份又轉接到喬離夫婦身上,讓她這麼掩飾,除了她最好的朋友黎喜還有誰?
至此,她推斷她就是黎喜的女兒。
至于父親,從時間上推斷,極大可能就是葉原志。
身份之謎暫時推斷到這里。
宋輕煙讓傭人將宋吉慶送回房間,她和湛欲景從宋家離開,回去的路上都沒有說話,放空之中。
她想到的這些,湛欲景也會想到。
但是身世是他們所不能決定的。
“輕煙,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第192章 誅心
宋輕煙并沒有很糾纏于身世這個問題。
大概在她眼里就是一場沉寂在過去的一場往事而已,何況她還是旁觀者入局到書中的。
但是需要注意的還是有幾點。
其一,比如被交換宋家千金的身份,這一點上有沒有存在于報復的心態。
王鳳光或者宋吉慶有沒有和葉原志合作過?
其二,葉介岐對她處于一種怎樣的心理,是轉嫁而來的恨意嗎?如果兩人成了同父異母的兄妹,會不會受到之后他的迫害手段。
最后,她是害了男主父親生命的仇人的女兒,這件事如果被湛家的老夫人知道了,會不會收回所有的偽裝的好,讓她立刻從男主身邊滾?
這些思緒全部都在男主的一句話之中,沉積下來。
她抬眸看過去,“去哪兒?”
“我打球的地方。”
宋輕煙記得楊助理說過,男主那時候從湛家老宅離開的那次,說他會去的幾個地方就有臺球俱樂部。
她雖然不怎麼會,但可以學呀。
湛欲景帶著她進入俱樂部,經理很殷勤地領著去了一個單獨的廳內,這是湛總長期包下來的,只屬于他和一幫朋友來玩的固定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