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是解脫嗎?那個不配稱為父親的人終于要等來了死刑的那一天。
“煙煙……在那之前,其實他很好,對我很好,雖然回家不多……我恨他,從來不去看他,連最后一面也不肯見他,可從今往后,我再也沒有家人了,只有我一個人了……”
他聲音里充滿了哭腔,壓抑著濃烈而悲傷。
宋輕煙聞聲低聲安慰,“小陸,別難過,那是他要償還的命,總有這一天,而你不是一個人,你有我和蘇姐啊,我們都是你的家人,誰說一定要有血緣關系才是家人的?”
這句話是她的現實世界父母與她說的,她一輩子都會記住。
而現在將這話說給陸西州聽,希望他也能得到溫暖。
陸西州果然壓抑著的哭腔再也忍受不住,哭出了聲,“煙煙……”
車窗外是烏壓壓的云朵,黑透了的天,狂風拍打著玻璃,像極了哭得昏天暗地的人。
宋輕煙及時打斷了他,“小陸,眼睛別哭腫了,還得演戲呢,哦還有回來之后我有事要和你當面說,到時候聯系。”
掛斷電話后,找個地方吃了東西。
宋輕煙原本回去的計劃就暫時擱置,雨勢非常大,能見度很低,路上危險,于是她放棄了,打算等雨小點再走。
可是這雨下得不管不顧的,看著不像是要停的樣子,于是在附近找了個旅館,過一夜明早再回去。
鎮上也沒有好的旅館了,她選了家看起來相對好一點的。
給湛欲景發了條信息,表示今晚不回去了。
誰知他很快打來一個電話,問她在哪個旅館。
宋輕煙:“?”
“你不會也來了這個地方吧?”
湛欲景冷淡道:“是。”
宋輕煙想到昨天他讓自己保持手機有電,原來如此,是早就計劃要來這里,干嘛不提前說一聲?
真怕她打攪他做生意啊?!
把位置告訴他之后,宋輕煙想了想去旅館前臺,讓身材魁梧的老板娘給她房間送來兩瓶白酒,要最貴的濃度最高的。
老板娘將她上下打量著,饒有興致地說:“妹妹看著眼生,新來的?”
宋輕煙敷衍兩句,“啊是,你這里沒有好酒,到外面幫我買,雨大,我會多付跑路費的。”
她先抽出幾張紙票放在桌上,然后回了房間。
迎面還有穿著熱辣的女人很怕冷地勾著男人的胳膊,他們與她錯身而過。
那中年男人看她的眼神有幾分直白猥瑣,一只手伸了過來想趁機摸她一下。
宋輕煙側身一躲,腳下不經意地一伸,那男的被狼狽地絆了一跤,喝了酒的樣子有點醉,一時間腦子有點懵,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看不見人影了。
宋輕煙回了房間,門外很快塞進來一張卡片。
她撿起來一看,什麼東西啊,扔掉。
去浴室洗漱之后,她吹干了頭發,拿出電腦上網查了下關于葉原志的一些信息,翻看了許多都是一些商業上的新聞,沒有私人的信息。
就連他老婆,也就是葉介岐的母親也只有簡短的介紹和一張模糊的黑白照片。
宋輕煙又增加了搜索人物,葉原志和宋吉慶一起搜索出來的,除了各種集團事務之間的新聞,讓她發現了他們的一張合影。
葉原志和宋吉慶還有湛欲景的大伯湛淑卿,另外一個女性,四個人的合影。
那個女性,宋輕煙看了好幾遍不認識。
她站在葉原志和湛淑卿的中間,宋吉慶站在湛淑卿的旁邊。
背景是一個pub的場所,是三十年前的舊照。
宋輕煙看著照片雖然覺得和她要查的沒有什麼直接的關系,但又覺得或許以后能夠有所關聯,她保存了照片。
又復制了一張單獨切出的那張女性照片,再次在網上搜尋一遍,才發現那個女人是葉原志的秘書。
擔任了很久的秘書,新聞上都可以搜到。
只不過在葉原志病重之后,就離職了。
然后再搜不到有用的信息了。
宋輕煙將這個女人掛上了暗網找人來查,看她在照片里身體更靠近湛淑卿,這是人潛意識的一種反應,或許之中有點什麼。
這個事倒是可以回去之后從湛大太太那里探聽。
門外傳來敲門聲,雨聲很大窗戶隔音效果不好,所以她過了一會兒才聽進,合上電腦過去開門。
是老板娘手里拿著兩瓶白酒,身后站著兩個人,湛欲景和楊助理。
老板娘知道身后站著的是個氣勢非凡英俊高冷的男人,渾身攢著一股勁,心底酥酥麻麻的,剛剛走來的路上就在想在那小姑娘真會做生意!
找上這麼優質的男人?!
還不止一個,旁邊那個雖然顏值差點,但是身長肩寬也是個充滿男子氣的。
再看看眼前的小姑娘,受得了嗎?
宋輕煙感受到了老板娘的眼神關懷,莫名其妙:?
“別鬧出事來,我這里不好收場的啊。”
老板娘把白酒遞過去提醒一句,宋輕煙更是:?
“說什麼呢?”
“裝什麼傻,有事叫我。”
老板娘扭著腰肢,又偷瞄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但被他鋒芒的氣勢給震懾到,不敢多看,連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