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欲景大概是因為生活環境而導致的這種性格,這大概還只是其中一環,畢竟他父親的死也充滿了可疑。
湛家家族的詛咒,以及未來他的命運,都是背負著巨大的壓力。
像他這樣的人,不會輕易交心或是接受著誰。
宋輕煙除了覺得感情攻略有點艱難外,沒什麼過多的意外,畢竟這種感情的東西,她也覺得復雜而頭疼。
輕易交心,簡直不可能。
但能夠聽他說這麼多,也算是一種進步了,畢竟沒人能讓男主說這麼多心里藏著的事情,就算是一種變向的扯進漩渦之中。
也能夠糾纏在一起,好過被邊緣化。
“阿景,以后不管怎樣,我都和你一起面對!我們一起將小煤球養大,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到它,我們內心強大起來了,就都不怕。”
湛欲景手里的奶茶杯子都快要被捏變形了,他低頭凝視著她的眼睛,從臉上慢慢移開,落在她放在自己腿上的雙手上。
宋輕煙感覺到奇怪的氣氛,順著視線往下,然后連忙拿開了手,“……”
尷尬得一筆。
她立刻站起來,甩了甩手,又湊到望遠鏡那邊閉著一只眼看那漆黑的天幕上的星星,只有幾顆星星,不亮,但總也存在著光芒。
“阿景,你原諒我了嗎?”
她忽然回頭看向他。
湛欲景將奶茶遞過去,“想要契約繼續維持,請你以后遠離葉介岐。”
宋輕煙見此,接過奶茶,插上吸管又遞過去,“按照我認知的經驗,這是不是一種吃醋的表現?可你根本不喜歡我,又絕對不存在這樣的行為,所以我很疑惑。”
湛欲景只是將奶茶遞過去給她喝,結果她竟然誤會了以為是讓她幫忙插吸管,他遲疑一瞬還是接過來,又喝上一口,溫熱的甜膩香味道直接嗆到嗓子口。
他只是有一點嗜甜,但這簡直甜過頭。
他眉頭沉下,壓著喉嚨,冷厲道:“我說過他接近你的目的不純,如果你還在我的身邊,就切斷這樣一條危險,不要引火上身。”
宋輕煙見他喝還有點饞,當時沒時間就買了這麼一杯,但沒發覺他甜膩到了的表情,回道:“在調查我父母的事情上,我必須還是要與他接觸,這一點我現在告知你,至于你說的危險,我自己心中有數,不會拖你后腿的。”
“隨便吧。”
湛欲景似乎也是累極了,不想再過多糾纏在不必要的話題上。
雖然接聽了那通電話,聽見從葉介岐口中喊著輕煙的名字,直呼煙兒的時候,心緒壓抑不住地翻涌。
但是面對這樣的挑釁,早已經做好了給他準備的驚喜。
“阿景,難得這次能站在這個地方抬頭看星,我好像很久沒注意看這些了,它們都很明亮和璀璨,啊流星……!”
天空中突然一道流星劃過,在漆黑的夜里拖出一道亮光來。
宋輕煙連忙喊著許愿,雙眼已經閉上了。
這一切好像有一種書中世界絕對真實的感覺,你看這天這星星都是真實的存在。
沒一會,她睜開眼,側眸看向坐在躺椅上的湛欲景,那冷冽孤高的人。
這輩子人生第一次看流星,是和書中男主。
真是奇妙。
凌晨三點,腦瓜子混沌又清醒,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問他,“許愿了嗎?”
湛欲景看向她,微一愣,昏暗光線下她的笑容仍舊明亮得如同星就在眼前。
他下巴略繃緊,生硬道:“沒有。”
宋輕煙猜也知道,于是說:“我許愿了,希望你和我永遠在一起。”
攻略的世界的終極目標,流星承載著的希望!
她杏眼明亮,炯炯有神,盯著他如同那獵物一樣坦白而又直接。
但是湛欲景只是起身,并不看她,冷淡道:“這也信?”
直接將浪漫的宣言給切得細碎。
宋輕煙嘆口氣,果然是他床頭柜上照片的女人是他藏在心里的白月光,所以才毫無所動。
但是這個話題目前禁忌,還是不提微妙。
但是她心中有計較,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借著酒精的麻痹,來套他的話。
從望樓臺上下來,他們開車回了湛家老宅,那個在角落充滿了黑暗的家里。
凌晨三點了。
宋輕煙回去之后就躺在沙發上,折騰一夜連澡也沒洗,就睡。
湛欲景先去了浴室清洗,后背有傷,所以洗漱很快,出來的售后見她躺在沙發上,于是趕她起來,去睡床。
宋輕煙:“那床……”
湛欲景:“事發之后換了。”
“咳。”
宋輕煙裝作不覺地看向旁處,朝著床邊走過去。
湛欲景卻冷沉道:“洗了再睡。”
宋輕煙于是被他提溜著從床邊拉開,去洗漱了。
出來后,湛欲景已經在床上測躺下了。
宋輕煙:??
這,他不是睡沙發的嗎?
“睡另一邊,我不碰你。”
“……”
他似乎連眼睛都沒睜開,只是懶散沉悶地說。
顯得真的困倦至極。
宋輕煙吸氣,站住不動,提醒道:“其實我可以睡沙發的。”
湛欲景側眸瞥她一眼,聲音壓低淡冷,“既然已經在外人眼里是男女朋友,又睡一間房,做戲做足。”
宋輕煙:“……”
難道還有人躲門口偷聽呢?
但是一想到湛老太太那十分想要抱曾孫的心態,就絕對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