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煙偏頭看向他手機里的照片,淺淺夸贊:“拍得挺好,王醫生年輕的時候估計也很帥,有剛進醫院時候的年輕照片看嗎?”
王大恩一聽美女夸贊,自信過頭的表情都有些收不住地外放,于是說:“我找找啊,存在相冊里了,那都得二十年多前了,啊當然,我沒還那麼老!”
他又立刻找補。
宋輕煙眉頭一挑,卻裝作禮貌笑笑。
二十多年前就在三笠醫院了,還是婦產科,那可知道不少事了吧。
就這麼隨便聊了聊,男人大多數在吹牛比,然后才被她引導著說了醫院抱錯嬰兒的案例。
王大恩喝了幾口酒,臉上被酒精染紅,大著舌頭說:“這種事我偷偷告訴你啊,要不是內部的人做,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醫生護士都看管著,還有產婦的家屬,除了內部的人,外界的人誰能做得到。”
宋輕煙知道醫院內部肯定有受人指使或者是某種恩怨導致,但是二十多年的事情,那個內部的人肯定會銷毀一些檔案記錄,那時候都是紙質檔案,要查都查不到了。
王大恩這個在醫院二十多年的人或許還記得,正好是個突破口。
找到那個人,就能牽扯出關于她身份的事,以及找到謀殺喬離夫婦的真相。
她問到宋家千家抱錯的事情,王大恩雖然喝得有些醉意,但是卻不肯談這個事情,顧左右而言他。
宋輕煙知道宋家畢竟在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醫院鬧出這樣的烏龍事件是絕對負面的影響,內部肯定嚴禁談論此事。
她也知道不會那麼順利,畢竟第一次見,總得花些時間。
王大恩與她敬酒,非要讓她喝上一杯。
那股強人所難的樣子,十分理所應當,“小雪,你不喝是看不起我是不是?今后我們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
“當然,不是。”宋輕煙端起酒杯看向他,露出淺甜的笑,“王醫生如此成熟帥氣,以后一定還得要見面才行。”
她拿過酒杯就喝。
這高度數的白酒,入口就是辣,禁酒一陣子,入口就嗆到了嗓子眼。
她尋思著吐掉,結果手里的杯子忽然一空。
被誰拿走了?
宋輕煙側眸去看,“……”
那口白酒硬生生吞下去了,然后就是一陣咳嗽。
湛欲景?!
還有好久沒見的許賀之,以及另外他們的兩個朋友,丁澤和段從禮。
湛欲景將酒杯放下,冷著臉倒了杯溫水給她,宋輕煙連忙接過來喝了,才感覺嗓子好了好多。
湛欲景壓著眉頭問:“你在這里做什麼?”
宋輕煙捏著水杯看他,知道他并不是真的關心,只是因為兩人的身份,多少顧及著湛老夫人,所以對外就算各自有和異性的交流,也要注意點被老夫人知道了,以免麻煩。
但是坐在一旁王大恩有些火大,瞇著眼嚷嚷:“你們誰啊!我們這相親呢!”
宋輕煙:“……”
完了,解釋不清了。
身旁的三位:?!!宋輕煙!你什麼眼光?!
湛欲景冷漠著眉眼,視線從那中年男人一掃而過,落在了她的臉上,語氣嘲諷:“所以,還滿意嗎?”
宋輕煙長睫一抖,?
滿意你妹啊,故意這麼說惡心人,不愧是氣死人的男主!
她深吸一口氣,迎上他的視線,避開了這個問題,微笑:“請你不要打擾我們,謝謝。”
湛欲景額角青筋突起被細碎的發給擋下,眸底隱著暗光,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的眼睛,嗓音冰涼:“給你五分鐘,把小煤球帶回去。”
宋輕煙討厭威脅,壓著嗓子語氣淡冷:“如果不呢?”
湛欲景用那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微微俯身下來低頭拉近距離,輕嗤一聲道:“輕煙,我在給你機會,這件事如果告訴奶奶,你認為呢?”
那誤會可就大了!
暫時還不能得罪湛老夫人。
宋輕煙拿開他的手,不甘地妥協:“我知道了。”
王大恩看見他們突然姿態親昵,一陣怒火就待發火,卻見那冰冷鋒利的視線掃來,瞬間感覺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襲來,嚇得心中一凜,莫名一動不敢動。
湛欲景冷笑一聲,高大身影邁著步子走開。
許賀之走到宋輕煙身旁輕聲詢問:“你們鬧別扭了?”
宋輕煙:?“沒有。”
“說謊。”
許賀之輕笑一聲,搖著頭走開。
一行人走著去了餐廳樓上,應該是vip間。
宋輕煙猜測應該是許賀之才回來,為他安排的飯局,沒想到就這麼碰上了。
該說不說挺尷尬。
想到剛剛湛欲景的嘴臉,忍了!
王大恩見那行人離開,這才緩過來氣,覺得那男人身份來頭不小,之前喝了酒有些醉意,這下子算是全清醒了,于是連忙問向她:“剛剛那到底誰啊?”
宋輕煙敷衍道:“我是他家里的幫工,替他照顧小狗呢,唉,掙點錢真不容易,還得看人的眼色。”
王大恩狐疑道:“你不是作家嗎?還給人家里幫工?”
宋輕煙:“有時候找點兼職做,多點人生閱歷,小說的靈感就會多一些。”
王大恩:“這樣啊,不喜歡做,就別做了,以后我養著你,也不成問題,以后在家里做做飯搞搞衛生,就行了,沒必要在別的男人家里做事,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