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件事她未提過,但昨夜與喬池稍稍勾帶著一聊,就大約知道事情起始。
但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依照她近來行事作風,必然暗中睚眥必報。
宋輕煙靠著他扶著的手站穩,仰頭看他,頃刻間就將餓了一整晚到現在的腹中饞蟲給勾了出來。
她咽了咽口水,雙眼從紅到綠,餓得發綠。
“湛欲景,我好餓。”
開口的聲音虛軟無力,可憐巴巴,毫無節操。
“……”
湛欲景深邃眸光一跳,沉聲:“輕煙,你在我面前撒嬌?合適嗎?”
說著松開放在她腰上的手,看了下腕上手表時間,顯出冷漠。
“我要去公司了。”
宋輕煙仰著頭感覺脖子有點酸,聞聲僵住:“我剛剛那是撒嬌嗎?”
不是擺碗討飯嗎?
她站在門口未動,攔住出路,轉換一下思路,看著湛欲景繼續說:“阿景,你就把我當小狗投喂一下,我是小狗。”
話說完,聽見他身后汪嗚的聲音。
視線一錯,看見他身后一只軟墩墩的小狗兒,搖著尾巴,怪可愛的!
宋輕煙:“……”
搖尾巴她可不會。
湛欲景嘴角硬生生撇向下,冷哼:“做個人吧。”
看樣子昨晚在宋家是沒什麼事兒,都應付住了。
他伸手按向她腦袋往后拉開一些距離,低頭冷冽氣息往下。
“鍋里有,自己去吃。”
宋輕煙遲疑著問:“不是特意為我留的?”
湛欲景輕嗤:“想多了,當然是剩下的。”
果然!
“姐,外婆……”
弟弟喬池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宋輕煙一想到昨天在廚房說的話就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與湛欲景拉開好些距離,歪頭看向弟弟。
“小池,我把外婆帶回來了。”
湛欲景高大欣長身姿一側,讓喬池出來抱住了玻璃罐子,少年眼眶又紅了。
“姐,我想帶外婆回家。”
宋輕煙疲累一夜,但看著眼前的少年,心下一軟,“好,我吃完就買票,一起回去,將外婆好生安葬。”
喬池搖著頭,語氣有幾分獨立的倔強,“不用,我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
宋輕煙歪著頭仰頭看他,嗯地輕嘆:“不拿我當姐姐嗎?”
喬池略有幾分慌亂地解釋,“沒有……這輩子我就你一個姐姐,一個親人。”
宋輕煙輕輕揚起嘴角,語氣柔和:“那就聽姐姐的話。”
少年人抱著外婆的骨灰罐子,重重點頭,紅通通腫著的眼睛,那視線落在蹭著腳邊褲腿的小狗子,眼里有不舍。
卻又很快移開,轉身進屋。
小狗兒跟著他歡快地憨憨地跑動。
湛欲景掀了掀眼皮,漫不經心地往外走了,在電梯門邊的時候,宋輕煙連忙跟上來。
“等一下。”
湛欲景按下電梯按鍵,壓著眉頭回頭,“怎麼?”
“可不可以把小煤球送給我。”
“是給你還是你弟。”
宋輕煙坦白道:“我看他好像挺喜歡的。”
湛欲景眸光一垂,深斂著幾分認真:“喜歡一樣東西,得他自己來爭取,是否有決心真的去養,而不會半途拋棄,你做不了別人的決定,就算他是你的弟弟。”
宋輕煙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那有決心,能夠爭取得來嗎?”
她真就替弟弟問的,別無其他含義,但聽在湛欲景耳朵里多了一層意思。
好像是她在問著他的心一般。
湛欲景沉吟著肅冷道:“注定無用的決心,不必浪費力氣。”
宋輕煙聞言打了個哈欠,疲倦散漫:“啊?可以說明白點嗎?”
湛欲景:“……”
電梯門打開,他冷淡地進了電梯。
此時宋輕煙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來。
她看了看進去電梯的男主,又低下頭拿起手機看,這不是昨晚那個小道友嘛,于是與湛欲景道:“謝謝你昨晚照顧我弟弟,下次你有需要,盡管找我幫忙。”
她說得十分真誠,然后轉身接聽手機。
湛欲景身高挺拔欣長,視線開闊,眼角余光瞥見她那手機上的備注是[甜甜]。
而手機里的卻傳來的是個男人的聲音。
他眸光深遠。
電梯門關上。
宋輕煙側眸看了眼下行的電梯,朝電話那端說道:“我得出趟遠門,一個星期后再約。”
“你要出門啊,那你可得小心呀,我算的你有血光之災不可不防!”
宋輕煙走進屋,倒了杯水喝,嗓子稍清:“需要多少錢可以破解?”
“……”
徐田干咳一聲:“倒也不是,當然你愿意出錢消災也不是不可以。”
“你可打住吧。”
宋輕煙和沙發那逗狗的弟弟點點頭,走去廚房,“那你算算我是哪里的人?”
“這……我不是算命的!我是從你脖子上玉珠看出來的,當然……咳咳,也不一定準,還得讓我仔細看了才能確認。”
“那等我回來再聯系你吧。”
“你一定要聯系我啊,真的邪氣的。”
“好啊。”
宋輕煙說著掀開鍋蓋,一籠漂亮的小包子,男主包的??
她口水當時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電話那邊還沒掛,壓低的好奇聲音傳來,“所以你到底知道我師父的什麼八卦?”
“說來說去,最想問的就是這個吧?”
“……哪有!”
宋輕煙輕笑一聲,也壓低嗓子說:“你去東區三丁目銀之店,找一個叫蘇思的女人,她會告訴你想知道的。”
徐田驚疑:“真的?”
宋輕煙忍著戲謔,“去去不就知道了。”
她掛掉電話,一想到那個玄門道友一派正經地走到銀之打探八卦,卻被蘇思看見帥哥想拉去銀之上班的的眼神,就好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