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鴻霖見舒漾剛起來的樣子,還只穿著睡衣,再聯想到兩人昨晚定是住在一起的,怒火一下子攻上心頭,臉色黑沉嚴厲。
“舒漾,過來!”
舒鴻霖一副要教訓人的口吻,一雙蒼老的眼睛盡是威嚴。
“外公。”舒漾抿了抿唇,抬腳要走過去。
下一秒,手腕立刻被一只滾燙的大掌握住,她下意識抬眸,對上了男人深邃的眼瞳。
厲北寒緊緊攥著她,沒有松開的意思,將她扯到自己身側。
而后,睨了老者一眼,囂張的氣焰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抿緊唇瓣,低眉頷首,挺拔的身姿筆直如松,無一不透著恭敬,聲音都放低了些許,“外公,舒兒她膽子小,請您別兇她。我知道私自把舒兒帶到這里是我不對,您想怎麼懲罰我,我都接受,只要您別再責罵她。”
“......”
舒鴻霖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卻又被厲北寒的話堵了回去,“外公,是我先喜歡舒兒的,您要怪就怪我好了。”
左一句外公,右一句外公,加上模棱兩可的話差點把舒鴻霖氣背過去。
舒鴻霖沒好氣的翻個白眼,視線轉向舒漾,眼神透著失望,“所以你早就與他同居了?”
同居???
舒漾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這才明白外公誤會了,而且誤會大發了!
“外公,其實我們......”
“外公,一切都是我的注意。”厲北寒把話搶了過去,頭更低了,猶如一個做錯事的學生,等待著老師的懲罰。
可眼底卻迅速閃過一絲算計和得逞,稍縱即逝。
“......”連一臉懵逼、不敢置信盯著他的的舒漾都沒發現。
“別叫我外公!”舒鴻霖抬手阻止,氣的心臟隱隱發疼,“厲少爺這一聲外公,我擔不起。”
舒漾見外公臉色確實不太好,想要過去道歉認錯。
忽而,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在了門口,一位年邁的老者,西裝革履,氣度威嚴,被保鏢攙扶著從上面下來。
舒漾眸子瞇了瞇,厲家來人了。
顯然厲北寒和舒鴻霖也聽到了動靜,厲北寒周身得氣壓急速下降,籠罩一層陰戾森寒,鳳眸宛如鷹隼般銳利,眼底彌漫起濃濃殺意。
舒鴻霖蹙了蹙眉,目光緊盯著厲老手里的龍頭拐杖。
只見人家的龍嘴里鑲嵌著一顆醒目的夜明珠,他瞬間覺得自己手里這根不香了!
哼,從年輕時候起,這個姓厲就總是處處壓他一頭!
“北寒,你這里還真是熱鬧。”
厲老犀利的眼神淡淡掃過厲北寒的臉,隨即落在舒鴻霖臉上,“鴻霖老弟也在?”
“......”
舒鴻霖在心里翻個白眼,暗自腹誹:這厲家人莫不是都有自來熟的習慣!
“是啊,既然厲老先生來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漾......”
舒鴻霖回頭尋找舒漾的身影,發現人不知何時走掉的。
在厲老剛走進來,厲北寒就讓舒漾回去換衣服了。
就這樣,幾人進了別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厲北寒在單人沙發,優雅且透著散漫靠著后面,修長的雙腿交疊,手里依舊來回轉動把玩著手槍。
氣氛一陣沉寂......
沒一會兒,舒漾換好衣服下樓了,走到樓梯轉角便立刻對上厲老冷冽的審視打量。
她絲毫不畏懼,抿緊唇瓣到舒鴻霖身邊坐下。
厲老突然開口了,“北寒,外人在這兒,我們如何談?”
第20章 暈倒
厲北寒停住轉槍的動作,冷冷抬眼,鋒利的眼神宛若泛著寒光的刀刃,他譏諷一聲,“除了老爺子您,還哪里有什麼外人?舒兒是我未婚妻,以及我未婚妻的外公便是我的外公。”
“你——”厲老氣結,臉色瞬間無比難堪。
“......”
舒鴻霖聞言,褶皺的眉心似乎擰的更深了。
空氣越發凝固。
這時,舒漾輕輕開口了,看向舒鴻霖:“對了外公,你今日不是要去集團參加股東大會嗎?”
“推遲到下午。”
“既然如此,外公不妨留下用完午餐再走,我近期得了一副晚清水墨大師的真跡,舒兒帶外公上樓瞧瞧去。”
男人凝望舒漾態度立即軟下來,俊美如斯的臉上露出溫柔和寵溺。
舒漾頷首:“好。”
舒鴻霖跟著舒漾上樓了,待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客廳的氣氛一下降到冰點。
“說吧,你有利用景宸威脅我前來到底想做什麼?”厲老沉聲問道。
厲北寒斂去笑意,目光凜然,倏地站起身,拉開手槍保險對準老爺子的額頭。
“自然想殺了您。”他陰冷的嗓音幽幽響起。
厲老頓時一驚,大喝道:“厲北寒,你——”
“噓!”男人闔上鳳眸,修長的指骨抵在唇瓣上,下一秒,他緩緩睜開眼睛,冷寂的眼神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但接著,他卻收回槍別在腰間,嘴角泛起一抹殘忍嗜血的冷笑,“老爺子且安心,我暫時不會動你,畢竟罪魁禍首留在最后收拾才有意思。”
他要他親眼看著,他會用厲家人的尸體鋪出一條血路,踩在上面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厲老隱隱有些氣急敗壞,“厲北寒,別忘了你也姓厲,你身上流著厲家的血!你母親她是咎由自取,你沒資格怪罪厲家。”
更沒資格怪他!
當初,他破例答應世洲留下那個女人已是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