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老帶著丁老五一眾靠邊休息時,小福妞帶著狼群狩獵,順便驅逐沿途威脅,而丁雪薇,她陪著牲口休息。
天色大亮,狼群給處于路邊的江老等人送去三頭麋鹿,之后與小福妞一起進了丁雪薇的空間休息。
超過六萬五的牲口數量,所過之處的草根都會被踏平。
別說蛇蟲,就是大貓都得避讓著。而有狼群作先遣部隊,白天趕路的牲口們只需注意毒蟲毒草。
牛有牛語,馬有馬言。
牲口們也會相互交流,哪怕大多牲口自出生就這回離開草原,但森林里的毒草毒藤想傷到它們卻不大可能。
與之前一般,牲口群與江老一行分成了兩隊,每每相見,都是過關過卡時,而每次‘見人。’牲口們都是一副可憐悲情的嘴臉,江老都是你們說的算,只要你們敢要,我就敢留的架勢。
如之前一般,牲口們的身體狀態依舊讓人眼紅,精神狀況卻讓人擔心。
一次又一次的,守關將領都以這些人不知好歹結束與江老的接觸,然后拿著茶錢計算這批牲口的損失情況安慰自己。
這天,一月的最后一天,浩浩蕩蕩的牛馬牲口與響風村男人們,小福妞母女,在丁老五的帶領下,繞過殘破的豐城府府城,行向月泉村。
丁雪薇與江家,月泉村各位,絲草,已經從西門入城。
相比離開時,此時的府城情況已經好轉不少,可相對震前,如今的府城可謂殘破。
城墻未得修繕不說,城里各處的修復也相當緩慢,便是縱橫東西南北四處城門的主街上,也有不少茅草屋林立。
江家老少也算有見識了,可當看到丁雪薇一眾與守門官差,衙門里大小官員的互動,還是不免感慨。
衙門,本該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小老百姓最害怕的地方。
月泉村一行人進了衙門后,別說忐忑,便是不安都沒有出現。
一個個與相熟官差閑話不說,正事做起來也異常滑順,丁雪薇這個主子都不用出面,絲草這個奴才就入了籍貫。
而江老與丁雪薇被領進內殿沒多久,月泉村各位的牲口便也歸納入檔。
在他們兄弟心想有人果然好辦事時,處于衙門各處的閑散人員包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打聽沿途情況。
當官差們得知丁雪薇與江家帶回了超過六萬五的牲口,并打算組建租賃隊伍時,看向自家各位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這長途跋涉的,休息好最為重要,現在這時候,各村鎮正準備育苗,回頭秧苗發芽,開耕正是時候···”
種子一般幾天發芽,哪處村鎮水利方便,如今百姓又能出得了多少銀錢請牲口開墾,官差們是毫不吝嗇。
該說的,能說的,那一個個的,都不客氣。
江家眾人,這可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平易近人,熱情如火的官差,一時,情緒有些按捺不住。
與家里小輩差不多,被知府大人好茶好點心招待的江老也有些不真實感。
江家用這偌大的牲口群,換遷移進月泉村的名額已經足夠,更不要說人家還打算購置千畝林地,開墾后種植紅薯,并同步月泉村供應紅薯藤的步伐。
對于江家這種竭盡全力往丁雪薇靠齊的人家,唐明是一百二十分的喜歡。
若非不能表現得太過于,這會他都放下官架子了。
丁雪薇什麼人,能讓她領著帶著的人,不比她好也與她差不多,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說實在的,能拿近五十萬兩銀子成本做好事的人,他此生遇到的,一只巴掌都數不滿。
“你們有心,本官卻不能理所當然,此事,本官會如實上報。”丁雪薇與江家要組織租賃隊伍,扶持底層百姓的事情,唐明不打算藏著掖著。
也沒有詢問丁雪薇意見的意思。
“你們且回去準備著,當然,一切以月泉村為首要。”
“大人,租賃牲口這事,小女與江家爺爺都覺得,能順利運轉已經不錯。那天,在邊城衙門口,有人卻要求小女與江家爺爺補缺填漏。”在唐明以為丁雪薇會麻溜地走人時,丁雪薇不動如山。
唐明一聽,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怎麼說的?”
“小女上有老,下有小,做好事也得量力而為,再說了,小女與江家爺爺都不是小氣吝嗇的,小女養的野豬野驢都繁衍得很好,這牛馬在小女與江爺爺手里,又怎麼會虧待了去,最多后年,府里將不會再持續這麼高的牲口價錢。總不能讓全府的人都看著小女與江家爺爺這邊,明明能買牲口的都不買吧!”
人家要求的補缺填漏,她拒絕了,而隨著時間的流淌,也沒必要。
租賃隊伍再是便宜,也不如家里有牛的方便,當牛馬牲口的價錢回歸正常,需要租賃牲口的人家也會相對減少。
她愿意做好事,但不愿被道德綁架。
這租賃隊伍,若底層人一直需要,那就一直維持,若不在緊要,那就順其自然地解散。
丁雪薇是善良,可她的善良是有底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