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昨兒搬走了,房間里的今兒卻只拿走部分。
干坐著有些無趣,她翻了翻,找了找,找到小瓦爐與陶壺后又點火燒起了水。
兩人距離張家并不遠,味道還是能聞到,不過,沒有靠近時刺激。
實在沒有聞著臭享受的愛好,也就泡了茶,沒搗鼓出點心什麼的。
老村長家堂弟一行到達時,兩人已經喝了好幾盞茶了。
丁雪薇實在沒耐心,也不像看什麼倫理戲碼,人家才開口,她就將之前的說辭倒了出來。
別說去坐坐,連多與老村長說兩句都不敢了。
“這虎皮扯得!”
目送了堂弟一家,老村長有些悵然,也有些擔心。
他們與衙門的關系到底怎麼樣,他們再清楚不過,而究竟是自己的問題,還是衙門的,他們也明明白白。
這麼將問題丟給衙門,影響衙門名聲,并不是好事。
之前的丁雪薇就是想得多,顧忌這顧及那,做什麼都躡手躡腳。
現在,她就只有一個想法,有效地,快速地解決問題。
“我們不過小老百姓,家里三親六戚都生活在最低保障邊緣。不顧親緣幫別人,怎麼都說不過去。”
“衙門與我們不同,他們關注的不是一兩家,不是誰日子更不好過。他們不只會理解我們的做法,也愿意包庇我們一二。衙門,他們可與咱不同,在遇事時,他們有挑選犧牲最少的權力。”
村里人家也不是絕情無義之人,只是他們的親朋都太過貪心。
衙門本就厭惡自私惡劣的,再來,耐心也將得到應該,自不會去打他們的嘴巴,去滿足貪心不足難管理的那群人。
“道理是這麼回事,只是,人這嘴,管不住!”
“那就不管,世人無數,總想讓每個人都滿意,那這日子就沒法過了。你給出去再多,對別人來說都微不足道。”丁雪薇不甚在意。
她早想開了。
“村長爺爺,一顆老鼠屎確實能攪和一鍋湯,可這鍋湯我們這麼注意的做,卻還落進老鼠屎,那或許是天意。”
“···你說得對。”老村長訥訥一句。
他們本就不是十全十美的人,周圍老鼠伺機而動。
做好該做的,認為對的就好。
惡意,他們沒有,也不用過于在意。
老村長原本不好的心情,因丁雪薇這些過于領先的言論改變,當在有人來,他跟丁雪薇配合輸出。
一個下午到天黑前,兩人勸退了九家人。
這些人,從父母兄弟,娘家親戚到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妹夫家小姑。
可謂讓兩人對村里的熱度認知,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明兒,咱倆直接去路口。”
老村長決定做兩天門衛,將月泉村大門看牢固。
“還是這里好,路口人少,不安全。”丁雪薇覺得自己挺可恨的,有遭打的可能。
老村長張了張嘴,想說不可能,然,生命不是能大意的。
死蚯蚓太臭,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各家都得在家里忙活,大家在將活蚯挑選出來后,整齊的將腐爛物質運去田里。
第二天下午,村里就沒什麼臭味了,老村長根本就閑不住,跟著丁雪薇一群幫忙。
這一天,前前后后來了四十多家人,然后第三天近七十家,第四天三十幾家。
村里不過五十多家人,這前后過來的卻接近一百五十戶,月泉村三個字有多讓人趨之若鶩不言而喻!
這天,地震后的第九天。
村里各家已經將垮塌的墻壁,斷倒的梁柱收拾好,進入整理地基的新階段。
在過去的幾天時間里,各家勞工相續到位。
因為有人用了,丁雪薇也就懶散了下來,吃的喝的,搬了不少到張七家門前,附近幾家人忙一會兒就來休息喝個茶,噌兩口好吃的。
如今的他們與丁雪薇是一點不客氣。
債多不愁了。
吃了多少,喝了多少,記在心里就是。
如今的村里人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已經還不完,也就不拿這兩口去影響丁雪薇心情了。
“呀!”紀三嬸兒突然一拍腦袋。
當大伙看向她時,她連珠帶炮一頓輸出:“我哥前兒跟我說,他們村有人提議進衙門求工。”
“這日子才緩過來,哪里來的大筆支出,就想去衙門問問。衙門能不能給派些泥水匠及其木工,幫大伙一把。”
這一年多是真難,之前嘲笑城里瓦房不結實的如今根本是笑不出來。
一打聽泥水匠跟木匠的價錢,就覺得這片瓦與自己無緣了。
若建不起房屋的只有一兩家,那府衙根本就不會管。
這府城直隸與大半縣鎮的規模,就不得不重視了。
逼急了又是民暴,還可能比前幾次還可怕。
“衙門應該會給予一些幫助。”丁雪薇覺得。
老村長點頭:“這事不用擔心,衙門會處理好,不過,什麼時候到咱,就未知了。”
衙門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安撫好了人心,你能不能等就是你的事兒了。
若衙門給出解決方案,你們卻依舊不滿,那惹大了火,該承擔的人就必須承擔。
“都注意些,話說好聽點,別讓家里人手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丁雪薇提醒。
第486章 圓林村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