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盯著吳老舉動的眼線,成了擔心害怕兄長安危的保險,便是生氣動手,那都是氣憤人家沒有照顧好兄長,有違他托付。
吳老爺巧言令色的,將手下動手的理由合理合情,將傷患一家的貪心可惡坐實得雷打不動!
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即便兒媳已被告知有生命危險,即便一句反駁便有人為自家做主。
然而,在吳老爺進入大堂后,原本義憤填膺力求縣太爺給自己一個公道的老夫妻沒了聲音。
不管吳老爺說什麼都默認下來。
情況什麼樣,縣太爺看得清楚,在轉彎抹角試探了丁家意見后,判處吳老爺三十兩的賠償,丁家所出全部補還,老兩口各十板子的懲戒。
你訛詐,不打你打誰?!
“咦,那刻薄嬸子怎麼不見了?”有人突然發現。
左右一觀望,有人也發出同樣疑惑:“那老婆子怎麼也不見了?”
“這會還能見才怪,她們一個咬定人丁家撞了人,一個肯定丁家故意挑撥事端,不跑,等著挨板子?”有人中肯評論。
“這兩人也真是的,什麼話都敢說,要不這丁家舍得出錢,今兒真是還不得讓人冤枉死!”有人義憤填膺。
事情還真是峰回路轉,誰能想到受害者不止丁家!
或許,有人會覺得吳老爺下手太重,也或許,有人發現了縣太爺含糊傷者與吳老爺的不正當來往關系。
可人家受害者家屬都點頭了,你能將事情屈打成別樣結果嗎?
丁家是無辜的,傷者也不過咎由自取罷了。
還是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拿了人家的好處,別說被打給半死,就是直接被打死了,也是你該得的!
“散了散了~”
事情結果,衙役驅散人群。
衙門外,吳老爺給了相互攙扶著的老夫妻一個眼色后,含笑攔下丁家吳老幾人。
“也怪在下教下不嚴,那婦人說話不好聽氣不過就去教訓,今兒真是給各位添麻煩了。”
如果說之前他還對丁家有所懷疑,那現在算是見識了。
之前在堂上,但凡這家人說個不是,今天他都沒法脫身。
“客氣了。”丁老頭神色從容。
吳老爺連連擺手:“不客氣,不客氣,今兒這事確實是在下不是。”
丁家爺三根本就不知道,這次上堂給吳老爺心頭的決定增添了幾分肯定,他觍著臉來,含糊幾句便與人分開。
馬車遠去,矗立衙門前的吳老爺眉眼一轉,緊跟著也上車離去。
這會已經不早了,出了這樣的事情后馬夫也不再放心,決定先將丁家爺三送去陳遇園子,再帶兩個伙伴這才去吳老家。
丁家爺三早上出門,天黑很久都不見身影,園子里的徐婆子,管家等人以及下午趕到的丁老二,都擔心不已。
管家早派人問訊去了,徐婆子與丁老二更是沒法安心在院子里待。
這不,馬車才出現在視線范圍里,人群就齊齊上前,還沒進門,丁家爺三就知道丁老二過來了。
吳老還得收拾,還得處理家里,丁家爺三也就沒留人,簡單地介紹了雙方后分別。
“不是讓你們好好在家里待著?”
“哪里安心!”丁老二表示不親眼所見無法放心。
衙門這邊的人初六送信出城,丁老頭初八帶著紅薯藤離家,丁老二老四兄弟初七啟程,初九回家,可謂是完美的與丁老頭錯過。
當時,丁老頭怕又生變故,給丁老三留了話,讓回程的丁老二老四不要著急跟來。
這不,哪怕在家等得不安,兄弟三人也好好地等著消息,直到大侄女安全無疑的訊息到達。
“家里都按進程走著,沒問題,我就想說來接接你們。”丁老二表示不見著人不放心。
丁老頭沒說他什麼,點點頭后直道:“明兒啟程。”
“怎麼?”丁老頭看向徐婆子。
之前徐婆子與他說過,要耽擱幾天的,他還想著明兒讓人先送信回去。
“有些急事。”丁老頭也沒明說:“親家,事出突然,明兒還請你多擔待。”
徐婆子這兩天臉色精神狀態肉眼可見的恢復,明兒趕路,他倒是沒什麼自責感。
“丁老哥說的什麼話。”徐婆子表示不用在意:“那訊息是今兒送去還是?”
“···明兒早上再說,現在不早了,明兒早上我早早安排人出門就是,讓他們都睡個安穩覺。”丁老頭遲疑了下。
他帶來的人手可不少,原本想著今兒通知了準備好,明兒早早就能出城。
這一耽擱,現在去說累人不說,還免不得讓人疑惑。
干脆的,明兒早上再說算了,自己帶來的人也好,張,焦幾家也罷,都休息好了,收拾一下立刻出門什麼的并無大礙。
徐婆子知道自己在丁家幾人不方便說話,閑說了幾句,道了晚安就帶著徐江離開。
她一走,丁老二問起了丁雪微失蹤細節,之后說起了村里事。
“大花那小姑娘心思靈動,居然想出了用草席做苗床的法子,前兒第一批草苗收割,只是,相比各種野菜,這草苗好似不太讓蚯蚓喜歡。
小姑娘倒是心性好,也不氣惱,說回頭試驗些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