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丁家三位媳婦是完全繼承了家族淵源,同他們比是有過之無不及,若非自私到人性泯滅,小李氏在氣急時也不會說出自己精于算計,合該死了爹娘,讓丁老二對她大打出手的話!
“二叔,人與人交的是真,他們不拿真心對我,我也不會拿真心待她們,我與她們之前,損失的永遠都只會是她們。”
“二叔,人活一世,遇到的不可能全是好人,我們沒必要為些不值得的人傷神難受。高興是一天,不高興也是一天,我們為什麼不高高興興地過好自己的每一天呢?”
這些道理丁老二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就是都明白,才會陷入這種慚愧地內疚當中無法自拔。
這些道理,多少人活一輩子都想不明白!
強壓下涌上心頭的酸澀感,暗暗發誓以后絕對不會讓那些不值得的人污了大侄女眼睛,丁老二連點幾次頭。
“對,我們該高高興興的。”
這邊,丁老二收斂了所有情緒,將東西搬進門,喬家這邊,正熱鬧。
就在兩人身影消失在大家視線之時,被迫出門的文靜紅著眼眶拽著衣袖責問丁老五。
“五哥讀的圣賢禮儀孝道,就是看孫輩欺辱長輩?”
“她怎麼欺辱你了?”丁老五突然來了興致。
從這話里可以聽出,這個被欺辱的只有文靜這個做小姑的。
對那幾家人,丁老五是深惡痛絕的,符合禮儀的問好過后,他就回房守著陷入昏睡的丁老三了。
院子里的眾人說了些什麼話,距離不遠的他聽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都聽到了,才不解小妹生的什麼氣!
自始至終,兩個小姑娘都沒對話。
丁老五不懂女孩的那些小心思,更不知道對于現在的文靜來說,讓人將自己跟丁雪微放在一塊對比就是侮辱。
只見小姑娘悲從中來,拽著衣袖哽咽不止:“她明明知道我沒有什麼好料子的衣裳,卻穿那麼一身過來,她明明說孝敬爹娘的事她就算不在家里,也不會落下,可她到底怎麼做的?給爹娘的省著掖著,給她自己的盡挑好的。”
小姑娘愛漂亮沒錯,擰不清就不對了。
面對哭得上汽不接下氣的妹妹,丁老五無語了那麼幾秒,之后只有一句:“她比你穿得好,讓你覺得丟臉了?”
“她這是故意來打我的臉。”文靜跳腳。
“嘿!”丁老五好笑:“有本事打回去。哭,在這里哭有什麼用?你在這哭幾聲就有好料子穿了?在這哭一陣雪薇手里的錢就能被你的眼淚浸泡成紙糊,沒法使?”
“自己沒本事就不要怪別人活得比你好,覺得她打你臉了,你壯著膽跟她比一比誰厲害,掙更多錢打回去就是了。”丁老五突的發現,自己更不喜歡文靜這種依附家人而活,還不知深淺愚昧德行。
“當初,你一身好料子,她們姐妹舊衣破裳。當初,你白皙可愛將天真燦爛發揮淋漓,她們姐妹枯瘦如柴,為一頓包飯背負罵名。”
“看著你穿得好,吃得好,她們說什麼了?她們什麼都沒說,不過想辦法給自己掙一筆,填飽了肚子買布料。”
“文靜,她們不過爹的孫兒,在志氣這點上,她們沒落了丁家品格。你,身為爹的女兒,半點丁家氣節都沒有。”
如果說之前文靜跟著李氏做出的種種只是讓他覺得失望,那這一刻,丁老五開始懷疑是不是李家的血脈在他們身上作祟。
同樣是老頭子的孩子,怎麼大哥就能做到無私偉大,教出的娃個個正直血性,而他們,內心深處都有個小人,除了想將別人的據為己有,就是怨天尤人,怪別人太優秀。
丁老五懷疑的視線一一掃過婉儀,婉欣,抱著兩個娃的小李氏跟王氏,心頭莫名一緊。
丁老二跟丁老三都回來了,他要在兩位哥哥面前說些什麼,她們就是有八張嘴也解釋不清!
“呵!”
也不知看出了什麼,神情緊張的妯娌倆人只見他嘴角透出個諷刺的笑,然后冷呵一聲甩袖走開。
目光緩緩對視,兩人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驚慌。
“娘~”
在丁老五跨進廂房的瞬間,文靜終于緩過神來,跳著腳撲向李氏:“你看五哥,你看五哥!我是她妹妹,她怎麼能那麼說我?她在嫌棄我,他嫌棄我!”
“···你五哥早偏向那死丫頭了,你何必來他面前找不痛快!”李氏悵然。
也就是明白老五不可能順應自己的心意,她才沒吐過什麼!
李氏突然就覺得,做娘做到自己這份上···丟人。
“文靜,有些話你五哥說得不錯。”她文靜推開了些。
壓著文靜的肩膀,李氏從未有過的認真。
“文靜,靠誰都不如靠自己,有什麼都不如有錢,只有將錢緊緊抓在自己手里,咱的日子才能好過,才能隨心所欲!”
“···娘,我明白了。”文靜深有所感。
丁雪微不就是有錢,有錢想買什麼買什麼,想怎麼侮辱別人怎麼侮辱別人的!
丁老五不知道,自己一通肺腑之言,得到的結果是一家女人,更深層次的自私基因的覺醒,壓著眉心,他思考著兩個侄女的教育問題,要不要跟兩位兄長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