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微篤定陳青會帶回自己想要的,還不少,吃了飯就指揮著將面粉,糖霜,鍋桶,酸水,包布準備上。
幾樣點心看似特別,知道了配方后八珍樓的點心師傅卻能手到擒來。
在她瞧來,仿制并不奇怪,在家仿制來吃也合情合理,但仿制出去掙錢怎麼都有些失德。
張娘子會將點心交給她,也就是想讓她從中尋找些靈感,而不是復刻。
做些什麼,丁雪微心里早有成算,而深入了解后,夏張兩家已經放棄了調遣進城的心思!
安和看似權力非常,事實上,他卻唯丁雪微的話是從。
在清楚知道自家的主人只有這小姑娘后,透露出嫌棄農村的心思只會讓主人失心,兩家人哪里還敢故意裝笨!
一個胸有成竹,兩家認真敬業,這不,在磕磕碰碰了一個多時辰后,櫻桃千層的用料準備好了,煮,點牛奶,過濾蛋白質的鍋盆包布也清洗好了。
田里的活兒已經做清爽,下午勞工們都去砍竹子了,丁雪微也就沒往田里去,讓夏張兩家幫安和清洗著蘑菇,自己則在一邊寫寫畫畫。
獅子酥,桃花酥什麼的都與燕窩酥異曲同工,水酥皮在她看來與火腿餡更配,在沒有火腿的情況下可以嘗試一個臘肉餡,而千絲冰糖,重在冰糖二字。
這冰糖讓她想到了口香糖,口香糖多種多樣,根本就不用她多思考,而在沒有果膠的情況下,做個白果口嚼糖實在簡單!
有時間,獅子酥,桃花酥這些需要特設造型,她便嘗試著多畫畫,到時看什麼樣的方便容易,卻不想,獅子酥都還沒校準最終造型,一群二世主卻打擾了她的興致。
豐城府第一富商之子李鴻寶,第一茶商之子萬千晨,第一織造之子徐鈺外加知府大人的外甥王銘。
四個男孩,最大的十四,最小的十二,在安和表明身份前,那是一個賽一個跩。
那叫徐鈺的大胖小子,更是掏出銀票,要強購她的田地。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訕訕找回聲音的萬千晨連忙打哈哈:“之前只聽到八珍樓有人入股,卻不知原來是這位妹妹,今兒也算來對了。”
同樣是首富家的接班人,李鴻寶跟陳遇卻不是一條起跑線上的。
陳遇這個接班人把控著陳家大半生意,其下的八珍樓跟玲瓏閣更是一再創興,搶占市場。
李鴻寶則是實實在在的二世主,除了知道怎麼花錢,怎麼給家里找麻煩,就只剩招搖踩踏了。
錯愕過后,心頭的不舒服直線上升。
“便是陳家主,在咱地盤上也得收了氣焰,他一個管事,值得你低頭?”
安和這個陳家管事都不值得他們瞧,更何況丁雪微這個小股民。
丁雪微萬分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沒上趕著給人挖苦踩踏!
在這種不講道理的二世主面前,丁雪微很清楚自己該怎麼做,哪怕對上人家紅果果的厭惡挑釁眼神,她都一直保持合適的微笑。
老話不都說了,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她一點不想試探這些富家公子的心理黑暗面。
“李大少說得對,在這豐城府,誰人不敬佩首富李老爺三分。”敬佩的是你爹,不是你。
安和這話說得挺藝術,跋扈少年一下轉不過彎來。
安和多大年紀的人了,也不好跟小輩計較,神色從容的,他問:“正巧田里新菜成熟,不知今兒可有招待各位一番的福氣?”
李鴻寶也知道今兒這地是不能買了,而人家這麼低三下四地給坡,也不好不下。
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
到底是陳匯首富家的人。
自家在陳匯也有不少產業。
“怎麼說?”他問像一邊的陰翳少年。
這少年到現在都沒怎麼說過話,但從安和表示這些地是八珍樓的股東所有,而丁雪微是這些地的主人被股東開始,眼神里就充斥著一模說不清,道不明的憎恨感。
“我姑父常說,做人要敢于嘗試,而有大膽嘗試精神的人,更容易創新,我等不如叨擾片刻,在此取取經。”
一個十來歲的人,卻能將探訪敵情說得如此清麗脫俗。
丁雪微不由多看了一眼。
這一眼,正巧與男孩陰鷙的目光相交。
輕輕的,她點頭。
陰翳少年微一瞇眼,眸中情緒更盛。
丁雪微無語了。
她純粹禮貌···別人卻將之看成了挑釁!
“那今兒就叨擾了。”萬千晨端端行禮。
四個孩子,三個不懷好意,丁雪微完全沒有與之相處的心思,在安和,丁老頭與老村長領著人去轉田后,連忙安排夏張兩家。
“張叔夏叔,你們去抓兩只母,雞,公,兔,張嬸兒夏嬸兒,你們挑些上好的菌菇出來,清音靈珊,你們淘米,多些。”
將工作安排下去,兩家四散,丁雪微這才看向白嬸兒與肖大娘。
一群富家少爺背后,白香跟肖家媳婦實在不好跟,兩人也就在通知了丁老頭與老村長后回去了沒過來。
“這是不用將家禽賣他們了吧?”白嬸兒忐忑地問:“他們要買家里所有家禽,包括你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