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氏病過,慢慢在水溝邊消磨也沒關系,知道了,露面是必須。
“嗯。”很是自然的,丁雪微將李氏跟文靜的臟衣裳推向兩人:“二嬸,三嬸,你們洗著,我先帶盼娣她們去看看奶奶。”
被倒陰了一把的小李氏暗咬后槽牙,看著站起的丁雪微艱難地保持笑容,抱著已經停止哭泣的婉儀,王氏懵逼了那麼幾秒。
在丁雪微喊著盼娣,來娣跟安平站起時,她冷笑:“可真是說得好聽,不想幫你們奶奶洗衣裳直接說就是,何必找這樣的借口,這時候我們能來洗衣裳,你們奶奶還能不好?”
在王氏眼里,丁雪微姐弟幾個就是不想幫忙洗衣裳。
事實上,丁雪微還就是不想洗這個衣裳了。
她們姐弟的圈子已然跟丁家婆媳幾人劃分開,相信她們姐弟的人不管丁家婆媳幾個說什麼,做什麼,都會以內心里對她們姐弟的主觀意識去思考,不信她們的,管她們怎麼想。
如今的丁雪微可沒有以前那些忌憚了,既不怕姐弟幾個被人詬病,也不擔心三小只的未來會受李氏婆媳影響,更不怕她們做些什麼陰損事。
該來的躲不掉!
自然的,我高興幫你,不高興管你個屁。
噙著抹暖笑,丁雪微一句:“在二嬸三嬸面前,那里有我們幾個娃盡孝的資格,我們要將奶奶的衣衫洗了,可不顯得兩位嬸嬸無能,不孝?”
我不是不想洗,而是不能跟你們爭搶孝心。
挑著眉頭,白嬸兒煞有介事地點頭:“可不是這話,連衣裳都不幫婆母洗,這媳婦娶來做什麼?”
“做什麼,當祖宗供著啊。”張七嬸兒笑說。
張嘴,正想回懟丁雪微的王氏臉色難看,蔭翳的目光來回在白嬸兒跟張七嬸兒臉上。
“我們家的事,與你們沒關系吧?”
“我們說自己的話,與你又何干?”在懟人方面,白嬸兒若說第二,沒人敢應第一。
目光瞟了下張七嬸兒,接收到她盡管來的眼神,張嘴又是一句:“人吶,不自重還希望別人將自己當回事,自己都沒弄懂責任,還好意思教育別人。”
“你。”王氏氣急,想怒次又找不到理由,最終,她擠出一句:“我哪里得罪你了?”
“我說你了嗎?”白嬸兒一臉的不可置信:“這麼急著對號入座,難道你心里也是有數的?明知道自己該愛護幼小卻欺凌,你這心可真是····嘖嘖!”
她接連嘖了幾下嘴。
真是什麼,見仁見智。
“我!”王氏跳腳,一口氣差點沒憋過去。
她連小李氏那種,青茶級別的小百花彎彎繞都說不過,又怎麼接得下白嬸兒這種直線不拐彎全力的炮火。
臉色一遍在變。
“不知者無罪,知道了卻不積極,那才是問題,你們姊妹趕緊的。”白嬸兒再次催促。
丁雪微帶著三小只福了福,然后快速轉身奔向村子。
王氏想喊都沒機會。
收回目光,她惡狠狠地瞪著白嬸兒:“不就撿了她些便宜,真道世間無理了?”
“怎麼,要帶我進府衙見官?”白嬸兒對王家的祖傳秘方還是很有體會的:“走吧。”
白嬸兒一本正經站起來,王氏卻被將在了原地。
看著她那受到侮辱,氣憤又凄悲的神態,白嬸兒一句:“我們欠雪薇丫頭跟丁老,可不欠你們什麼,拿款裝大回自己屋子去,別來我們面前刷身份,在我們眼里,你們什麼都不是。”
李氏婆媳對丁雪微姐弟幾人的態度,村里大伙都有目共睹,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跟這婆媳三蹲做一團,那就是對她們姐弟恩將仇報了。
村里婦人一個賽一個耿直,對李氏婆媳三,那真是一個比一個更厭煩,若非給丁老幾分薄面,絕對能做到有她們的地方沒有自己。
無視了滿眼怒火的王氏,白嬸兒又坐下,自然而然地,她問向一邊的張七嬸兒:“你存多少竹蟲了?”
“干了能有六七斤吧。”張七嬸兒估摸。
白嬸兒詫異:“那麼多了嗎?”
“要是干的,我家的最多不會超過五斤。”一邊的丘伯娘蹙眉。
秦伯娘跟著點頭:“我家也差不多這個量,張七家的,你運氣也太好了吧?”
“這麼說來我運氣還真好。”張七嬸兒這時才知道,自己的收回居然比大多人家都多:“你們怎麼打算的?”
“存著冬天吃。”
“留著慢慢吃。”
“自家吃啊,還能怎麼打算?”
白嬸兒,丘伯娘,秦伯娘異口同聲,話落,齊齊轉眼看向喬家兩妯娌。
方才,不是她們不想為丁雪微發聲,而是太清楚小李氏的厚顏無恥跟王氏的胡攪蠻纏,她們若開口,那兩人能給幾個孩子多安不少罪名。
大伙都知道喬家妯娌在那時不好說話,也沒什麼心思,喬家大嫂面對眾人的目光,含蓄地一笑:“我家也是自己吃,孩子們爺爺說,這會的城里,怕是竹蟲遍地了。”
“咱手里有點錢,想留點好的給男人們回來時補補不奇怪,其他村人手里沒余錢,有的恐怕連種子都不夠,便是想吃也不敢吃!”喬二嫂感苦命人之所感。
“可不是,今年,真是多虧了丁老跟雪薇了!”秦伯娘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