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微還能怎麼說?
心頭就是這麼想的張七嬸兒抬起目光,直視了丁雪微好幾秒。
“行李一早我就收拾好了,面也讓你叔多碾些,只是什麼都想好還是擔心!”
“這些話本不該跟你個孩子說,可我這心頭實在憋得難受!我與你張七叔,就是受不了他那些哥哥,這才將戶口遷到月泉村來,之前離得遠,老太太來一次不容易,如今,簡直是送上門!”
第199章 給盼娣看絲巾
村里媳婦娘家情況基本一樣,能幫襯的,她們都幫襯著,可她們有這個心,被幫助的人德行卻各不相同。
張七嬸兒娘家有兩個弟弟,兩個都還算不錯,她給什麼都記得情誼,張七叔那邊的幾個兄弟可就不一樣了,那一個個都是吸血的主!
丁雪微租住在張家這麼長時間,早從大花,小花口里將張家親戚打聽清楚了。
張七嬸兒的擔心,她自然能夠理解。
“城西跟城東隔著不少距離,說不得,遇都遇不到。”
“你是不知道···”
話,張七嬸兒只說了一半,丁雪微到底是孩子,她不好說得太過分:“我打算拿點銀子寄存給喬大哥去,若大花爹沒了糧食,能幫著買點,你說,會有人去那邊賣糧食嗎?”
張七嬸兒會對丁雪微說這些話的原因,一個是因為真想吐一吐心頭擔心,另一點則是因為丁雪微見識比她多,想從丁雪微這里討個安心。
別的,丁雪微還不敢說,商人會不會去工地邊掙錢,她卻敢打包票:“一定會有。”
“有就好!”張七嬸兒長舒口氣!
嘴里說著,幾人手上動作也沒停,在安平跟大花喊吃飯時,十來斤的竹蟲都焯過水晾曬開了。
張七回來時差不多兩點了,便是飯后干炒的蠶豆,豌豆都放涼了,更不要說晾了許久的竹蟲,一點水分都沒,表皮都來干了,炸起來不止沒濺多少油,時間還更快。
張七嬸兒沒省著倒油,十來斤的竹蟲不過分成了四鍋,四點不到便炸完。
這時才空出手來的丁雪微,帶著三小只跟金歡,大小花姐妹將早上背回來的筍尖切片焯水。
晚飯,丁雪微也沒打算動手,告訴安平來娣,怎麼做竹筍最好吃后,與盼娣又朝著豬牛棚去。
早晚兩頓,可以說是雷打不動。
“大姐,之前想說什麼?”
“畫染布料的事,還有衛生紙的事,你等等我。”
不能總讓盼娣說她沒主意,不了解她的人,這話聽著也就聽著了,熟悉的,怎麼都不可能會相信,她就不是那種大咧咧的人,沒注意,不清楚什麼的只會讓人更懷疑。
丁雪微快速去往超市,挑選了一塊花色還算簡單的絲巾,又拿了兩卷顏色不同的衛生紙,而在她進空間的這段時間,盼娣不止給豬牛,野兔添上了竹筍,更切出不少竹筍碎。
同樣的,她還是將最嫩的筍尖留下。
“你瞧。”
丁雪微率先遞出絲巾。
與她去過好些次玲瓏閣,盼娣也算有眼力見,可當薄如蟬翼,繪制精美的紗巾展現在她眼前時,她還是被震撼到了。
雖然,丁雪微挑選出的這條絲巾并不是真絲的,雖然,印花不過簡單的格子線條,可在盼娣看來,它美得是那麼與眾不同。
“這是印染,熬煮黏稠的油跟顏料混合,然后在布料上畫出想要的圖案,當一個圖案完成,可以用另一塊布料,或同塊布料的另一端來拓染出相同的圖案,之后在先前顏料完全干燥后,進行下一步的繪制或清洗完工。”
她一邊說,一邊翻動絲巾,讓盼娣更清楚地明白她的意思。
“可聽懂了?”
翻來覆去摩擦著絲巾的盼娣猛然抬眼:“我知道你會怎麼做就好,懂不懂不重要。”
話,她能原封不動地說給人聽,她會不會,明不明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說出那些話,知道這樣東西的存在。
丁雪微都不知道該感慨做作大大的自私,給予女主一位這麼強勁的對手,還是該慶幸眼前心思靈透的娃兒是自己的妹妹。
盼娣簡直太敏銳,太清楚重點了。
點了點頭,丁雪微將絲巾掛在脖子上,取出一直夾在胳肢窩的卷紙。
“這叫衛生紙,手絹可以做的一切,它都能做,相比手絹,它的一次性優點是我想搗鼓它的原因。”
扯下兩節紙,她先是象征性地吹了鼻子,之后將之丟進一邊的水桶里。
“不管是擦鼻子,還是擦屁屁,都不用洗不說,積攢著燒了可行,丟進茅坑里堆做肥料也可以。”
接連扯了兩節讓盼娣好好感受后,她說起白紙跟竹纖維紙的制作辦法。
“這種白色的,不管是用竹子還是構樹,都得經過一道漂白的工序,至于這種茶褐色的,是沒有經過漂白的,我就想做這種,對面竹子多。”
盼娣太過聰明通透,丁雪微說明白用處,做法后便不再多言,留給她些探索衛生紙的時間。
“我去將它們埋了,你將這些送走。”
琢磨出衛生紙幾點特性的盼娣,將水桶里的廢紙撈起,并示意丁雪微將手里的東西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