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這個香包繡的真好,好久沒看你繡了。”
他很久沒叫她的小名了,這突然叫她,讓徐妙音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叫的是她的小名。
徐妙音抬頭看向肖麒,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蓄了須,帝王的威嚴與穩重盡顯無疑。
可他現在卻用一種討好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突然發覺,他們糾糾纏纏十幾年,孩子們都長大了,而他們也即將老去。
徐妙音笑了笑,道:“還有幾針就好了,陛下等一等。”
徐妙音手上動作著,肖麒也就這麼安靜地看著她一針一線繡著。
沒過多久,徐妙音收了尾,剪斷了繡線,將荷包遞給了肖麒。
肖麒接過,手摩擦了幾下,鄭而重之地將荷包收進了懷里。
祝翁這時疾步走了進來,看了眼暖閣的情況,稟道:“陛下,有急報。”
肖麒又看了眼徐妙音,這才轉身隨著祝翁離開了鳳儀宮。
肖鐸的軍隊來的比預期的快,此時已經駐扎在了距離玉京不到五十里的地方,大戰一觸即發。
徐妙音在這時將阿綰秘密送回了陳家,她留在了宮里就如往常一樣的生活,她要等一個結果,她要親眼看著仇人有什麼樣的下場。
第二天的一早,天還沒亮,肖鐸的軍隊就發起了進攻,城門那里的喊殺聲,炮火聲,她在皇宮里都能隱隱聽見,這樣的聲音持續了一天,直到天黑才停了下來。
榮國公方致遠雖說已經上了年紀,但還是堪堪守住了城門,可損失也是巨大的,現在朝廷的軍隊只有兩萬余人,若是肖鐸的軍隊全力進攻,玉京城最多只能守上一天。
看著戰報,榮國公恨的牙癢癢!
都是那個女人的錯,肖麒也是被迷了心竅,不聽他的,這幾十年的心血就要功虧一簣,這怎麼能讓他不恨!
方致遠看著宮城的方向,眼底滿是冷岑岑的恨意。
此時站在皇宮月臺上的徐妙音正眺望著城門的方向,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微微勾了勾唇。
恨吧,讓你也嘗嘗這種滋味!
玉俏和玉棋守在徐妙音的兩側,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正想回頭查看,一只短箭射了過來。
玉棋心里一跳,身體本能地向前將徐妙音拉開,短箭只劃開了徐妙音手臂的衣裳隨即釘在了墻上。
若是玉棋再慢一下,徐妙音就性命不保了,一時后怕,趕緊讓玉俏帶著徐妙音走,可這時,四面八方都涌過來了黑衣人,玉棋和玉書只能將徐妙音護在她們之間,警惕著黑衣人的進攻。
很快,玉棋和玉書就不敵黑衣人的進攻,紛紛都負了傷,玉俏的背上還被砍了一刀,是為了保護徐妙音被砍傷的。
徐妙音難過地道:“你們快走,他們想殺的是我,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玉棋和玉俏卻堅定地將徐妙音護在身后,異口同聲地道:“保護娘娘是我們的責任!”
徐妙音難過的哭了起來,既內疚又自責,若不是她的帶累,玉棋和玉俏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玉俏和玉棋的身上漸漸多了許多的傷痕,漸漸有些體力不支,玉棋甚至被一腳踢出去好遠,口里吐著鮮血。
徐妙音忍不住大喊道:“你們放過他們,你們想殺的是我,就殺了我好了!”
因玉棋一時倒地不起,徐妙音的身邊出現了缺口,黑衣人蜂擁而上。
看著近在咫尺即將砍下來的刀,徐妙音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可下一刻她感覺自己被抱住,只聽一聲悶哼聲,及一聲“陛下!”的驚叫聲,徐妙音睜開了眼就見肖麒抱著自己,嘴里吐著鮮血,卻微微笑了。
秦戰帶著影衛緊隨而來,加入了戰局,黑衣人見情勢不對,便想撤走,哪知已是不可能了。
不到一刻鐘黑衣人均被絞殺,肖麒被抬回了太極宮,徐妙音也跟著去了太極宮。
肖麒傷的很重,黑衣人的那一刀直接貫穿了他的身體。
看著躺在床上的肖麒,徐妙音的心里有些復雜。
很快御醫也來了,施診喂藥,處理傷口,直到天明才堪堪保住了肖麒的命,之后要靜養才能慢慢恢復。
看著肖麒脫離了危險,徐妙音才放心地回了鳳儀宮,看著換下來的血衣,徐妙音發呆了好久。
玉俏和玉棋也傷的很重,讓御醫看過后,徐妙音就派人照顧著他們,而她又去了太極宮照看肖麒。
剛喂了藥,肖麒還昏睡著,秦戰便慢慢走了進來。
“娘娘,肖鐸已經攻進了城,榮國公也已經被斬下了頭,掛在城墻上示眾,皇宮不能再呆下去了,我得帶著陛下離開。”
說完,秦戰將一卷圣旨遞給了徐妙音。
徐妙音還沒有從秦戰帶來的消息里回過神,又聽他道:“娘娘,這是陛下讓臣交給您的,他說您自由了,以后您想去哪里便可以去哪里。”
徐妙音接過圣旨,徐徐展開,看了上面的內容,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這是一紙禪位詔書,也是一封罪己詔。
徐妙音哽咽地道:“他什麼都知道對不對?”
秦戰點了點頭,“陛下不但知道,還一直在推波助瀾,讓肖鐸的皇位能得的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