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遠轉過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徐妙音,道:“五年不見,我倒是小瞧了你,我若是真想做什麼,你便到不了玉京城。”
“在我眼里你不過就是他消遣的玩意兒而已。”
方致遠的眼神帶著顯而易見的蔑視和洞悉,似乎徐妙音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無所遁形一般。
徐妙音也不再上前,就這麼隔著幾步的距離,神色淡淡地道:“榮國公既是要羞辱我,那我也沒有必要留在這里了。”
說完便帶著玉俏轉身步下了城樓。
張玉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道:“主上,就這麼放他們離開嗎?郭襄那里……”
“郭襄是聰明人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只是我沒想到那個老婦居然會有異心,不過他兒子倒是比她識時務,若是他今晚不來,那便一個都不留,至于徐妙音,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就讓她走吧。”
方致遠看著徐妙音步下城樓向街市行去,那如鷹一般的雙眼微微瞇了瞇。
徐妙音主仆慢慢行在熱鬧的街市上,玉俏護在她身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徐妙音卻在想著方致遠這次約見自己的目的。
難道只是為了羞辱她一番嗎?
徐妙音又將剛才的種種回憶了一遍,實在想不出方致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又覺得他不可能只是單單為了羞辱自己,那他到底想做什麼?
就這麼思忖了一路,還是沒有頭緒,等到玉俏接到隨行而來的暗衛消息,便將還在思索中的徐妙音帶離了熱鬧的街市,向街尾停著的馬車而去。
卻在半路遇見了來尋她的肖麒。
肖麒眉頭緊鎖,陰沉著一張臉向主仆倆行來,在瞧見徐妙音的身影時,又快走了幾步,來到她跟前,見她安然無恙,緊繃的心弦才慢慢放松了下來,卻瞧見她似乎是在愣神,便拉著她的胳膊,擔憂地看著她。
徐妙音感覺手臂一緊,才回神見是肖麒眉頭緊鎖地看著自己,神情很是緊張,她有些意外他怎麼出現在這里,后來一想應是暗衛將她的行蹤報給了他,他才會如此緊張地來尋自己。
徐妙音心里一暖,便笑著道:“我無事,你別擔心?”
肖麒見她笑,心里卻沒來由地有些氣郁,他這麼擔心她,一聽到消息就趕了過來,她卻還能笑的出來,她知道他有多擔心會重蹈覆轍嗎?
肖麒放開她,一聲不吭地轉身朝街邊的馬車而去,徑直上了馬車。
徐妙音有些莫名,但也能感覺得出他這是生氣了,只是一時不明白他這是生的哪門子的氣?
主仆兩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才朝馬車走去,玉俏正要扶著徐妙音上車,馬車內卻伸出了一只有力的臂膀,將徐妙音一把拉入了馬車內,徐妙音不察,結結實實地跌入肖麒的懷抱里。
肖麒雖說動作粗魯了些,雖看著嚇人,卻是將人護的極好,但卻把車下的玉俏嚇的不輕,脫口喚了聲“姑娘”!
玉俏聽見馬車內傳來徐妙音的回應,這才放下心,瞟了眼一臉淡定駕車的秦戰,才坐上車轅,秦戰揮動了馬鞭,馬車這才向皇城駛去。
馬車內,徐妙音坐在肖麒的腿上任由他抱著,過了一會兒見他還是一聲不吭地生著悶氣,便抬頭朝他看去,見他微低著眸朝她看來。
撞上他審視的目光,徐妙音輕輕拍著他胸口,安撫道:“你這平白無故的生的哪門子氣,我不是好好的嘛,別氣了。”
肖麒苦笑,感情她都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他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這讓本就氣郁的心情更加的無力,索性閉上了眼,他倒是要瞧瞧她今天會不會明白他的心。
徐妙音見他一言不發又閉上了眼,摟著她的手臂還緊了緊,想不通他這到底是怎麼了,默了默便也沒管他,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也慢慢閉上了眼。
她也是有些乏了,沒過一會兒就自然地睡了過去。
肖麒見她半天都沒動靜,便徐徐睜開眼,垂眸看她,就見她沉靜的睡顏,呼吸平順地在他懷里睡著了,這讓想被她哄上一哄的肖麒一愣,隨即便釋然了,將她輕輕地又往自己懷里攏了攏,讓她睡的更舒適一些。
馬車直接駛入了鳳儀宮,肖麒將人抱下馬車,一路抱回了寢殿,又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在了床上,脫了鞋襪,蓋好被子,見她一路都不曾轉醒,為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起身出了鳳儀宮。
守在殿外的秦戰見肖麒出來,便跟在了身后,直到出了鳳儀宮,肖麒才吩咐道:“讓季為良來見朕,還有,讓郭襄不要輕舉妄動。”
秦戰領命去傳話,肖麒一路回了太極宮,換了身衣裳,帶著祝翁去了勤政殿,就見季為良已經候在了殿外。
季為良跟著肖麒進了勤政殿,祝翁守在殿外,讓侍人去上茶。
“黎陽那邊的部署怎麼樣呢?”肖麒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御案前坐下。
季為良回道:“陛下,黎陽那邊部署一切正常,只是似乎徐侯有所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