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音有些詫異玉俏一個云英未嫁的姑娘會提點她這些,而且以玉俏的性格肯定是不會想到這一層的。
徐妙音思忖了一番,問道:“可是姑母過問過這個事?”
玉俏抬眼見徐妙音臉色雖然蒼白了些,卻沒有不悅,便從實說道:“陳夫人在您進宮之前就提點過我和四婢,讓我們留心著些,說陛下后宮中就您一位,最好是趁現在能懷上才能穩住您在后宮的位置,陳夫人還說,過不了多久朝堂上肯定會有人讓陛下再納人入宮,到時候陛下的恩寵會給誰這都是說不準的事,所以才讓婢子多留心著您的身子。”
徐妙音摸著自己的小腹,低垂著眸子有些黯然神傷,曾經這里孕育著他和她的孩子,但是卻不會再有了。
玉俏見自己這一番話似乎讓徐妙音難受了起來,便著急地道:“姑娘,您別難受,陛下那麼多年都只鐘情于您一人,肯定不會再納人入宮,您想什麼時候懷就什麼時候懷。”
顯然玉俏是誤會了她所想,但她也不想過多解釋,瞧玉俏著急的連彼時的舊稱都用上了,便道:“玉俏,我有些累,我想睡會兒。”
玉俏見徐妙音果然一副虛弱的樣子,便妥帖地為她掖了掖被子,見她閉上了眼睛,玉俏才輕手輕腳地出了寢殿,只是她剛挑簾出去,便聽見外面似乎有些吵鬧的聲音,便皺著眉快步走了出去。
“嚷嚷什麼?若是吵了娘娘休息,你們誰都擔待不起!”
一番疾言厲色下來,讓殿外的人都靜若寒蟬,這也讓站在一旁被人揪著手臂的男童更加突兀。
只見他橫眉看著揪著他的宮人,呼呲呼呲地喘著氣,也不知是累的還是氣的。
🔒第66章 肖氏家族的套路
玉俏見那男童冷冷地看著自己,雖有些詫異他怎麼會跑到這里來,但還是讓人放開了他,希望他能自己離開,誰知男童卻不走,只是一聲不吭地站在那里。
玉俏無奈只能對著揪著他的宮人道:“你去尋一尋小王爺的嬤嬤,讓她來接人吧。”
說完又吩咐玉畫將小王爺帶去偏殿。
聽到玉俏這麼說,小王爺才有了反應,看了眼玉俏身后合上的殿門,才隨著玉畫去了偏殿。
玉俏見他乖乖地跟著去了偏殿,便也沒將這一茬放在心上,只想著一會兒嬤嬤來領人回去就沒事了,她轉身又回了殿中。
徐妙音說累了,確實也是因為身體虛弱,一直睡到了午時后才醒了過來。
玉俏將人扶靠在了引枕上,又將季為良派人送來的密報交給徐妙音。
“娘娘,這是今日剛送來的密報。”
自從肖鐸走后,每隔一段時日肖麒都會讓季為良將最近榮國公的信息報給徐妙音,甚至還給了徐妙音兩個家族的影子,方便徐妙音探查,一點都沒有對她藏私。
徐妙音心里也是感激的,所以侍奉肖麒她也格外上心些,也只有這樣她心里才能好過一些。
玉俏道:“娘娘一早上都沒吃過東西,我讓小廚房頓了乳鴿,您用點湯吧!”
徐妙音點了點頭,隨即又吩咐道:“讓玉書送一盅到勤政殿去吧。”
玉俏笑著領命去了。
徐妙音看著玉俏雀躍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要說現在真心想她和肖麒好好在一起的估計只有玉俏了。
稍傾,密報也看完了,徐妙音陷入了沉思。
肖鐸已經離開了差不多一個月,榮國公也還逗留在黎陽,孟舉人的母親那里也沒有任何的異常,那為何他停留在黎陽卻沒有任何行動,甚至連玉京這邊也是平靜異常,按照他對徐妙音的厭惡,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進宮留在肖鐸的身邊卻忍住什麼都沒做,這一點就很匪夷所思。
徐妙音心里正猜測著榮國公的目的,不經意間瞧見寢殿門口有人探頭探腦,便定睛望了過去,那顆小腦袋也縮了回去。
“誰在那里?再不出來,我就叫人了。”徐妙音略微揚了揚聲道。
果然,那顆小腦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來,眼含戒備地看著徐妙音。
徐妙音并不習慣那麼多人在跟前伺候,大多數時候宮人們都是在殿外候著,這孩子能不被人發現地出現在這里,想來也是個聰敏的,至于他的身份,徐妙音略微想了想便也猜到了,想著這孩子也是可憐,在冷宮長了這麼多年卻沒人發現,若不是肖麒發現了他,還不知道以后會怎樣呢?
不過她也有些好奇,以肖麒斬草除根的性子能放過肖鐸已是不易,怎麼還會容忍這個先帝的兒子養在宮里?
徐妙音瞧他雖是有些戒備,但眼神卻是有些怯怯的,便笑了笑,招手讓他過來。
“你不必害怕,我這里有栗子糕,你想不想嘗嘗?”
徐妙音拿起一旁的栗子糕,笑的和藹可親。
小王爺瞧著她手里的栗子糕咽了咽口水,躊躇了一下,便慢慢地走到床邊,卻不肯坐下,只是盯著她手里的栗子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