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從鳳儀宮回來就一直將自己關在里面,也不讓人進去伺候,除了方才要了一回茶就一副冷冷清清生人勿近的模樣。
若不是在貴妃娘娘那里受了氣,他是一點也不新信,
現在娘娘肯遣玉俏來送湯,他還以為娘娘會帶些軟和話,誰知一句也沒有,也不知道一碗湯能不能將人哄好?
祝翁笑著謝過了玉俏,見玉俏走遠了才敲響了殿門,道:“陛下,貴妃娘娘送了雞湯過來,還熱乎著了。”
靜默了一會兒,才傳來肖麒的聲音,“進來。”
祝翁暗松了口氣推開了殿門走進去,就見御案前的肖麒手里拿著奏本正看著,一個眼神都沒給祝翁。
看陛下這冷漠的模樣,祝翁心里有些沒底,一時躊躇著不敢上前。
肖麒抬眸瞄了他一眼,隨即又垂下,視線還是放在奏本上。
“拿過來。”
祝翁一時便眉開眼笑地走到御案旁,將食盒里的湯盅拿了出來。
湯盅一打開就見澄黃的雞湯上飄著幾粒吸飽水的枸杞,看著就有食欲。
肖麒放下手里的奏本接過祝翁遞來的勺子,慢慢喝了起來。
一時只聽見瓷器相擊的叮叮之聲。
一盅湯喝完,肖麒覺得那有些冷了的心口便暖和了些,忍不住問道:“她還說了什麼?”
祝翁訕訕地底下了頭,“這……”
肖麒一看祝翁的樣子便知道,她是一句話都沒說,因為一盅雞湯微微上翹的唇角又緊緊抿成了一條線。
祝翁都能感覺到肖麒周身散發出來的不開心,頭又低了低。
就在祝翁以為肖麒又會一聲不吭地蒙頭處理政務時,肖麒卻突然站起身大步朝殿外走去。
祝翁愣了一息才跟了上去,走出殿外才發現肖麒要去的方向是鳳儀宮。
鳳儀宮里,玉俏正在跟徐妙音稟報此事。
“娘娘,祝翁都問我您有沒有話給陛下,連祝翁都看出來陛下生氣了,就送一盅湯過去陛下能消氣嗎?”
徐妙音身穿一身碧綠色寢衣坐在榻上,腿上蓋著毯子,手里拿著本書慢慢翻著,并沒有回應玉俏的問題。
玉俏偷偷抬眼瞄了一眼徐妙音已經停下翻書的手,她就知道姑娘心里并不如表面上這麼冷清。
姑娘還是在意陛下的,只是也不知兩人在鬧什麼別扭?
徐妙音確實在意肖麒,只是她的在意和玉俏想的不一樣。
這時徐妙音開口問道:“玉琴可回來了?”
玉俏回道:“剛回,可要傳她來?”
徐妙音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想來肖麒還生著氣估計今晚是不會過來的便點頭說道:“叫她過來吧!”
“你要叫誰來?”
話音未落,肖麒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殿門外,邁著閑適的步子向徐妙音走去。
玉俏見肖麒來了便行禮躬身退了出去,見著祝翁便問道:“陛下怎麼過來呢?”
祝翁瞟一眼玉俏,抱手站在那里淡淡地道:“不該問的別問。”
玉俏神情一凜,低垂著頭沒再說話。
殿內,肖麒站在榻前,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徐妙音,神情看不出喜怒來,卻一聲不吭,這讓徐妙音一時拿不準肖麒這是怎麼了?
徐妙音眉眼彎彎,笑的柔和,“見你晚膳沒怎麼吃,便給你送了雞湯去,可是不喜歡?那我下次不送了。”
眼底都是笑意,說出的話卻是要將他氣死。
他都沒生氣,她倒是嫌他不領情了。
肖麒暗嘆口氣,她就不能哄哄他嗎?
肖麒坐到徐妙音的身旁,伸手環住她的腰隨即一勾將人摟在了懷里。
下巴磨蹭著她的頭頂,肖麒的語氣也軟了許多,甚至還帶了些許哀怨,“別以為一盅湯就能哄好我。”
跟肖麒做了一年的夫妻,她還是知道這個男人最喜歡她怎麼做的。
徐妙音微微抬頭,吻了吻他的下巴,笑著道:“這樣呢?”
肖麒的眸色都深了幾分,他勾了勾唇角,眸子盯著那近在咫尺的紅唇,平添了幾分邪氣,“貴妃的香吻很是受用。”
徐妙音很少見著這樣近乎于在調戲她的肖麒,一時愣住。
肖麒便趁她愣神之際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大步向床榻走去。
徐妙音回神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將人輕放在床上,肖麒吻了吻她誘人的唇,“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我去洗漱,不必等我。”
肖麒將被子拉過來給她蓋好,掖了掖便去了浴間。
徐妙音看著頭頂的床幔,平添了些緊張來,他不會是要……
五年是個不短的時間,足夠讓彼此成為陌生人,若是坦誠相見,這著實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肖麒簡單沖了個涼便出了浴間,敞著的寢衣都能看見還散發著水汽的結實胸膛。
徐妙音默默地垂下了眼沒再看他。
肖麒上了床,躺在床的外側,將徐妙音摟在懷里閉上了眼,“睡吧!”
徐妙音僵著身體等了一會兒,發現肖麒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便也慢慢放松了下來,漸漸也困得困倦,隨著睡意的襲來閉上了眼。
一夜無夢,徐妙音睡的很好,再醒來時肖麒已經不在身邊。
玉俏玉書聽見寢殿里有了聲響便帶著侍女走了進來服侍著徐妙音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