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妙音跟著齊嬌嬌上了船,便也沒再多看,直接便進了商隊給他們三人安排的船艙,以后都不可能再見了,多看無益。
已經回了船上的肖麒似有所感一般,望向了那艘已經起錨漸漸遠去的商船。
秦戰見他望著那艘遠去的船,便解釋道:“那艘是去往蜀地的商船,一月來回一次。”
蜀地?肖麒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卻來不及捕捉,便有暗衛來報,打斷了肖麒的思緒。
“主子,王太傅病重。”
第44章
肖麒的神色變了變,問道:“御醫怎麼說?”
暗衛回道:“只說是心疾發作,血不歸心,受不得刺激,是有人刻意將夫人的事告訴了太傅,才會引得太傅病發。”
肖麒冷哼一聲,還能有誰,不過是舅舅逼他現身的手段罷了。
“吩咐下去,好好保護王太傅,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
暗衛接了令便退了下去,肖麒又望了一眼遠去的商船,便轉身回了倉房,他已經在揚州耗費了太多時間,也確實該回玉京了,只是,她到底去了哪里?
徐妙音斜靠在床頭,臉色蒼白,神色懨懨,心里那股子惡心勁兒一直徘徊在嗓子眼,讓她難受極了。
齊嬌嬌端著碗白粥開門進來,見她還是一副想吐吐不出來的樣子,便說道:“你肚子都被吐空了,來吃點粥吧,估計能緩和些。”
徐妙音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暈船的一天,以前她和父親經常坐船出海,什麼大風浪沒見過,今日不過才在船上待了兩個時辰便開始暈船。
抬手接過齊嬌嬌遞給她的粥,聞著那清香的米香,感覺確實沒那麼難受,但是她還是一點食欲都沒有,但又不好拂了齊嬌嬌的一片好心,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也不過吃了半碗,她便再了也吃不下了,齊嬌嬌無奈只能接過碗放在了桌上,和她說起了別的事情來。
“我一直很好奇,那天晚上你是如何知道他們兩人是偽裝的?”
徐妙音只是淡笑道:“其實他們偽裝的很好,一開始我也沒認出來,直到假扮我妹妹的那人撲進我懷里,我才知道他們是假冒的,嬌嬌她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露出那種小女兒情態,就算是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能跟人嗆起來,說她是個潑辣的也不為過,這一點上,你們倒是很像。”
齊嬌嬌訕訕地笑了笑,她可是也騙過她好一陣子了。
“對不起,我之前一直在騙你!不過,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以后,除了秦戰,你便是對我最好的人了,我一直想讓你知道真相,卻總是找不到機會。”
徐妙音并沒有怪她的意思,就像她也沒怪罪玉秋和玉春一樣,他們確實是騙過她,雖然當時是氣憤的,但后來想想他們何嘗不是在保護自己。
她拉過齊嬌嬌的手,笑著道:“你不必自責,之后你不是一直在幫我嗎?我又怎麼會怪你。”
齊嬌嬌看著徐妙音真摯的眼睛,問道:“你就那麼相信我,你難道不怕我其實另有目的?”
徐妙音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一種直覺吧,一個和我妹妹同樣性格的人壞不到哪兒去,何況我們這一路逃亡至此,你總是在幫我,我又怎麼會懷疑你。”
徐妙音笑得真心,齊嬌嬌心里也踏實了很多,她就怕徐妙音會誤會她。
兩人在屋子里說著心事,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晚上,又有齊嬌嬌陪著說會兒話,徐妙音也有了些精神,便想去甲板上吹吹夜風,反正這一時半會兒她也睡不著。
兩人來了興致,給徐妙音披上外衣,兩人便相攜著去了甲板上,船上的工人勞累了一天,都紛紛回了倉房休息,只有三兩個鏢師打扮的人在甲板上巡邏著,遇著他們兩人出來,還好心提醒他們別太靠近船沿,防止天黑了一個不慎掉到了江里去。
兩人謝過之后,也只是坐在甲板上的一處兩級木板梯上,看著天上若隱若現的明月,賞起了月來。
齊嬌嬌不由感嘆了一聲,“若是現在有酒就好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啊!”
“喲,你這兩句詩意境倒是灑脫,來,正好陪老夫喝點兒!”陸時方此時拎著兩瓶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酒,一瓶遞給了興致正濃的齊嬌嬌,一瓶拿在手里輕輕晃了晃,看了眼淡笑著的徐妙音,接著道:“你就別喝了。”
徐妙音暈船的癥狀稍好了些,也不敢去碰酒,便輕嗯了一聲,坐在那里看著他們兩人喝的高興,心里也覺歡喜。
不過一會兒,也不知是這酒烈,還是齊嬌嬌的酒量差,她的臉上便已經是紅彤彤,眼神卻亮的很,拉著陸時方的衣袖道:“你這老頭,把姐姐騙的好苦,明明早就知道真相,卻一直將姐姐蒙在鼓里,真是和肖麒一樣自私自利!”
徐妙音見她這架勢就知道她這是有些醉了,便想將人扶回去,怕她再說出什麼來,惹得陸時方不高興,便對陸時方歉意地道:“陸大夫,嬌嬌喝多了,您別跟她一個小輩計較,我這就扶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