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產的鹽可以占到市面上的八成,而徐家之所以能占到那麼大的比重,皆是因為徐家的鹽沒有任何雜質,能做到這樣的工序,自然是有秘訣在里面,而這項秘訣都掌握在徐家每任家主的手中。
可以說只要有了這項秘訣便是掌握了生財的秘訣,這也是徐家財富的由來。
若是肖麒真正想掌控徐家的家產,那這個就是唯一的籌碼。
而徐任年知道了肖麒的目的,勸說他交出這個秘密,那便能保住徐家,讓肖麒放他們離開。
徐妙音相信,在巨大的財富面前,肖麒會同意放他們走的。
這個不就是他來徐家的目的嗎?
徐妙音將中間的利弊跟徐皎月分析了一番,而徐皎月卻想到了另一件事。
按照事件的發生,徐任年被下了大獄,會不會就是因為他沒有交出徐家制鹽的秘密。
“家姐,你昨天和我說,爹爹會在不久后被冤枉下獄,會不會有這種可能,爹爹本就不愿意交出制鹽的秘訣,才被他們投入獄中,既然爹爹沒有交出秘訣,他們又怎麼會輕易讓爹爹死了?”
徐妙音一怔,回想了當時的情況,她讓堂弟去大獄看看爹爹的情況,不到半日便傳話回來,說爹爹染上鼠疫暴斃,若是爹爹沒死,那他們為什麼要偽造爹爹的死訊,而且還要人傳到她的耳中?
“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假傳爹爹的死訊給我?”徐妙音看著徐皎月問道。
徐皎月想了想說道:“或許他們認為家姐是知道的,就算爹爹不說,只要你知道了爹爹的死訊六神無主的時候,便會將制鹽的事和盤托出。
”
徐妙音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對,他們并沒有人來找過我,直到我死的時候,殺我的人就從沒問過我任何關于鹽的事,所以中間必定還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徐皎月問道:“那會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們還要放火燒了徐家?”
聽了徐皎月的問題,徐妙音搖了搖頭,她也不知為何。
兩人都沉默著思索了良久,卻同時看向了對方,也在對方眼里看到了恍然,似乎都想到了一處。
“他們既然放火要滅了徐家,那必然是在這之前已經拿到了制鹽的秘訣,那什麼能讓爹爹開口了,只有我們姐妹倆的安全才能讓爹爹開口。”徐妙音分析道,但隨即便又疑惑道:“只是他們為什麼要將爹爹的死訊傳回來給我了?我還是想不通。”
徐皎月也很想不通,為什麼他們要多此一舉了,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卻突然傳回這樣訊息,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個可能就是肖麒有沒有殺害徐任年的關鍵。
兩人正在尋思冥想,還是想不通中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可以提前預防,就像徐妙音所說的那樣,用這個做籌碼,換取一家人的安全。
或許做主動的這一方,還會有一線生機。
但徐皎月還是并不贊同讓假的徐任年知道,那只會招來肖麒的猜忌,到時候他們想走都走不了了。
難道她現在就要戳穿所有人的偽裝嗎?
徐妙音能接受嗎?
徐皎月內心掙扎著,不知道該不該這個時候和徐妙音攤牌。
想了想,徐皎月試探著說道:“呃,家姐,若是有一天你發覺你生活的世界是假的,你會怎麼樣?”
徐妙音聞言,神情卻變了變,看了徐皎月許久,直到徐皎月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徐妙音才說道:“肖鐸在走之前和我說過,讓我不要相信身邊的人,他們都在騙我……”
徐妙音頓了頓,站起身走到了徐皎月的身后,將手輕輕地放在了徐皎月的肩頭,卻讓徐皎月瞬間緊繃了身體,徐妙音才接著道:“現在嬌嬌你又這樣跟我說,我想你們兩人都知道同一件事卻是我不知道的,這件事會是什麼了?”
徐皎月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卻不知道如何跟徐妙音提起這件事,徐妙音在這時卻突然放開了徐皎月,緩緩走回來,又坐到了徐皎月的身旁。
看著徐皎月,回答了她剛才的問題,“若是我發現我生活的世界是假的,那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只要你和爹爹是真的真心待我,我便還是我自己。”
好吧,這句話直接打破了徐皎月的希望,看來還是得慢慢告訴她才行,那怎麼才能讓她自己來發現了?
徐皎月有些頭疼,這還真不是件輕易能做到的事。
徐妙音這時卻問道:“嬌嬌,云香今天怎麼沒跟著你過來伺候?”
徐皎月一時還沒回過神,愣了一會兒才說道:“哦,她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便讓她留在泠月軒休息了。”
徐妙音聞言欣慰道:“嬌嬌現在倒是心細了許多。”
徐皎月卻憨笑了幾聲,她才不會管那個變態了,要不是徐妙音問起,她不想馬上穿幫,她早就將他供出來了!
徐妙音看了眼滴漏,說道:“嬌嬌先回去吧,我有事會再去找你的。”
說著,便喚來了玉秋和玉春收拾著桌上早已冷掉的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