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徐皎月兩手一攤,說道:“你們將整個徐府監視的密不透風,我很難找到突破口呀,原先是想著找到那個細作跟他合作,那個細作既然能潛伏進來,那也必定能有法子出去,可我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所以只能見機行事了。”
陳鳳翎聽的嘴角一抽,怪不得“云香”說她有異心,這行事也太不拘一格了。
陳鳳翎扶額道:“你這還想幫人了,自己都自身難保!”
徐皎月撇了撇嘴,視線正好看到了桌上的魚缸,靈光一閃,既然外面那個不是以前的云香,那會不會就是那個細作假扮的,看來她得試探試探。
徐皎月摸了摸袖里的那包藥,若是這個真的是假死藥,那她就有辦法了。
徐皎月心里有了陳算,便說道:“明天這個時候,我再給你答復,你讓我想想。”
陳鳳翎見她剛才還有些沮喪,現在卻似乎很有信心的樣子,也就答應下來,告辭離去。
第二日看時辰一到,徐皎月就守在魚缸旁,等著看結果,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才見那兩條翻著魚肚的魚慢慢有了動靜,徐皎月才慢慢放下心,盤算著一會兒要怎麼試探“云香”。
“云香”也掐著這個時辰進了屋。
徐皎月見他正巧來了,心思轉了轉,說道:“這兩條魚沒死,這個藥確實管用,只是還不足以讓我相信你。”
“云香”面無表情道:“你還想要什麼?”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我卻對你一無所知,讓我怎麼相信你?”徐皎月盯著他道。
“云香”冷冷地看著徐皎月,那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讓她背脊一涼,但她倔強地不露一絲怯。
片刻后,“云香”卸下了面具,露出昨晚上那張平常的臉,可他的動作并沒有停,徐皎月只覺得似乎有一陣惡臭傳來,他便將第二層面具撕了下來,那股惡心的味道更盛。
現在露出的一張臉跟他的聲音一樣顯得雌雄莫辯,除了蒼白些,看上去就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徐皎月看了看他扔在地上的面具,匆忙捂住了嘴,那第二層面具真的是人皮面具,那股惡臭就是從這個面具發出來的。
少年撿起人皮面具,冷漠地說道:“還是時間短了些,要不然我也不會用香粉來遮蓋味道。”說完,他還拍了拍,又將那面具帶上。
徐皎月真的覺得自己要吐了,這到底是什麼人,殘忍到活活剝下人的面皮。
徐皎月緩了許久才緩過神來,她坐到軟榻上,眼眸低垂道;“我答應你的條件,但是我要你配合我,三日后你等我消息。”
“還有,你要為我準備一輛馬車和銀子。”
少年嗤笑道:“你倒是貪心,不過這樣也好。”
徐皎月被他看的毛毛的,轉過眼看著魚缸里的魚,說道:“那就這樣說定了,對了,你是怎麼進府的,是不是有密道什麼的?事成之后你要怎麼逃出去?”
少年戴好面具,冷冷看了她一眼,“不該問的別問!”又威脅道:“你最好別耍花樣,要不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說完少年出了屋。
徐皎月翻了個白眼,不說就不說,威脅她作甚?
沒過一會兒,陳鳳翎便來了,見魚缸里的魚果真活了,稀奇道:“你還真有幾分本事,說吧,你打算如何?”
徐皎月卻問道:“我真的能相信你?”
陳鳳翎也不矯情,從懷里掏出一塊小小的鐵牌,上頭刻了一只鳳棲在陳字上,爽快說道:“憑這個令牌可以在全國任何一個通寶錢莊內調動兩千年以內的銀子。”
徐皎月眼睛一亮,這可是個好東西,連忙將令牌收了起來,說道:“只要你能在府里制造混亂,引開夫人身邊的暗衛,我就將夫人帶出府去。”
陳鳳翎一驚,她原來打的是將人帶走的主意,這可不成,若是徐妙音不見了,那就適得其反了,會把肖麒逼瘋的,到時候天下就亂了。
陳鳳翎瞬間冷了臉,“你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不成!你不能帶她走,我只是想要你告訴她真相,但是人卻不能帶走!”
徐皎月覺得他們真的很可笑,諷刺道:“你們也真可笑,你認為她知道真相后會乖乖待在肖麒身邊不成?”
陳鳳翎假裝沒看見她翻的白眼,說道:“你不了解陛下,若是沒有了徐妙音這個天下就又要亂了!”
徐皎月嗤笑:“就是你們這些人,老是把天下和女人聯系在一起,不過是你們自己的過錯,偏生要怪到女人身上。”
陳鳳翎并不想跟她糾纏,說道:“我們先讓她知道真相,具體是留是走,讓她自己決定。”
徐皎月想了想,點點頭,問道:“還有一個問題,你所謂要告知她的真相到底到什麼程度,是只是戳穿你們的偽裝,還是說把所有的事都告訴她?”
“還有,據我的了解,若是只告訴她一半的真相,她會想知道另一半真相,若是肖麒不是她的殺父仇人還好說,若他是,你可有想過,她還會乖乖聽你們的話嗎?”
陳鳳翎一愣,他是有想過要幫助陛下理清與徐妙音之間的事,他為了天下,為陛下想過,卻沒有為徐妙音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