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照我的方子抓?”安小小冷笑,把藥方和藥材扔在了他的前面,凌利的眼神直逼小學徒眼睛,質問道:“私自改了我的藥方,好大的本事。”
“不是您,您讓李郎中來換藥材的麼。”小學徒快委屈哭了,他朝某位郎中道:“李郎中,你快說話啊,不是你告訴我安館主要換藥材麼。”
眾人目光一下聚集到了剛剛說話的年輕郎中身上,安小小挑眉,悠悠看了過去。李郎中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隨后清清嗓子,冷哼道:“就是我換的,怎麼了。”
“柳紅身子陰虛,應用藥材溫補固元,而你一昧用藥治療強壓她的內火,怎麼會有效果!”李郎中說得頭頭是道,臉上甚至隱隱的得意。安小小看著他的樣子,冷笑出聲:“你可知,你差點害死了一個人。”
“柳紅咳疾是因為內火虛旺導致。你篡改的我那味藥材,表面上是滋陰補陽,實際讓她身子更加虛弱。虛不受補,內火更旺,導致咳疾更加嚴重。若不是發現得早,怕你現在早就背上人命進了大牢。”
“怎麼可能?我不信!”李郎中眼中閃過絲慌亂,他求助般看向身旁的老郎中,見對方拿起方子和藥材看了后,又是嘆息又是搖頭,神色更加慌張,他瞪大眼睛嘴硬道:“我不信。你定是騙我。”
“作為醫者,醫術不精,剛愎自用,還死不悔改。醫館能把你這朵奇葩找進來也是絕了。”安小小默默腹誹了下蔣館主,朝周主事道:“明早把他工錢接了,從此以后不用再來了。”
“我不信!你在誆我!我是蔣館主招來的人,你憑什麼趕我走!”李郎中徹底發了狂,他猛地要撲向安小小,一道人影突然躥了出來,對準后背用力一踹,他重心不穩,直接跪到在地,膝蓋磕在水泥地,腦袋往木桌腿一撞,發出巨大響聲。
嘶。安小小吸了口氣,看了眼在傻笑的大武,偷偷豎起了大拇指。
“都是體面人,你自己選,是愿意自己走出去還是我找人把你扔出去。”安小小蹲下身子,安慰似地拍了下他的肩,再站起來時渾身氣勢一凜,目光如炬掃視所有人道:“我畢竟剛接手醫館,你們有人不服我很正常。但我丑話說在前頭,雖說我們是醫館,但到底也是做生意的,你們想走我絕不攔著,結好工錢咱們互不相欠,但若是敢砸了醫館這口鍋,那就別怪我砸了你們飯碗。”
“往后的日子,希望大家多多照拂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望各位謹記。”安小小視線依次掃過眾人,她意味深長笑笑,轉身上二樓。
眾人等他們走后,沉默了許久,年紀稍大的兩位郎中最先反應過來,他們互嘆了一聲,負手走向了后院,周主事擔起了處理李郎中后續的重擔,學徒們一哄而散,只留下小學徒和大武站在原地。
“大武哥,你怎麼受得了安館主的,太可怕了。”小學徒嘴上沒個把門,他想到剛才安小小看向自己的眼神,抖了抖自己身子。大武嘿嘿一笑,撓了下頭,露出大白牙傻樂道:“不可怕呀,明明就很可愛。”
完了,沒救了。
小學徒打了個冷戰,白了大武一眼,走遠幾步。
🔒第一百一十七章 偷偷送零食
夜深人靜,大武躺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個蟬蛹,他翻來覆去等了半天,終于忍不住蛄蛹到床邊,朝仍坐在桌旁的安小小道:“小小,快睡吧,很晚了。”
翹起二郎腿的女子并沒有出聲,而是單手一拋,將某樣物件扔給了大武,后者下意識伸手接過一看,疑惑道:“這是?”
“當日你種的短箭。”安小小挑眉,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你看看箭尾。”
短箭非常簡樸,一個鐵制箭頭加一個打磨好的木制箭身,外形看上去與普通的短箭無異。大武聽了俺小小的話,把視線放到箭身,用手一寸寸摸過,細細觀察,終于在靠近尾端出,發現了點端倪。
末端出某個地方坑坑洼洼,大武瞇起眼,用手不停摩挲,嘴巴喃喃道:“明...明德院制。”
“這是書院的箭?!”
“嗯。”安小小點頭,她單手撐起下巴,偏頭道:“當日我看著短箭從書院里面射出,無奈當時情況緊急,無法細究,只能先行作罷。現在想來,確實是書院人員所為。”
明德院為文武兼修的學院,他家有鐵制的箭頭并不令人意外,可奇怪的事,為啥要對準大武呢?
“我對這段記憶為什麼一定印象都沒有。”大武撇嘴,肩膀的傷口好似又隱隱作痛起來,他咂咂嘴,有點不滿,“我們和書院無緣無故的,殺了我有何用。”
他想殺的是我。
安小小笑而不語,接過短箭繼續把玩。
箭頭上的毒藥她后面單獨檢測過,后山隨處可見的毒草碾成汁,隨意涂抹在箭上的。
之前曾聽過安羽策提起過,明德院有草木課,專門教導如何辨別藥草的藥性和毒性,這只短箭上的毒就很可能是某人從課上偷的“教具”,將它偷偷碾成汁水后,涂上了短箭上。
安奇林的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安小小甩甩頭,不欲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