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家坐坐?安小小挑眉,那不就是縣官住的地方,縣衙門。
好家伙,這麼大個衙門誰還不能找不到地。
安小小心領神會,剛想和大武使個眼神示意時,轉頭對上他探尋的目光,腦袋猛地反應過來。
壞了,大武失憶,現在也不方便把實情告知他。
安小小一邊不放心大武自己帶娃,一邊又在意醫館的事情,正當她兩難時,大武主動開了口:“我先帶他們逛逛,一會明德院門口集合。”
這話說得沒啥毛病,但安小小還會放心不下,張張嘴正要再說什麼,一旁的小學徒急了,顧不上什麼禮節,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前拽,“安娘子您快些,我藥罐在還火上煎呢!”
安小小被拉得一個踉蹌,無法只能快步跟上,轉頭時看見他們最后一個畫面便是大武笑著彎腰把安書玥放下,摸摸安羽策的頭,一手牽著一個,慢慢走遠。
“什麼大事,這麼急找我。”安小小被帶上醫館二樓,她輕車熟路找到房間推門而入,一屁股坐在了蔣館主對面,自己斟了杯茶,仰頭一飲而盡,她咂咂嘴,半真半假抱怨道:“再來什麼瘟疫我可不去了,愛誰去誰去,累死我了。”
“前些日子辛苦安姑娘了。”蔣館主奇跡般的沒有回嘴,而是端坐在椅子上,目光靜靜看著安小小,開口問道:“安姑娘覺得我醫館如何?”
“全縣最大的醫館,我安家村一開藥材鋪的,還沒你個房間大,你問我如何?”安小小翹起二郎腿,撐住腦袋往四周看了看,最后視線回到對方身上,瞇起了眼睛道:“你這麼急找我來,不會就是問我這個問題吧。”
蔣館主笑著搖頭,她提起茶壺兩人續上茶水后,站起身走到安小小面前,整整衣袍,撩開衣擺,雙膝微彎就要跪下。
沒想到自己動作剛做到一半,蔣館主就覺得膝蓋一麻,緊接著無論怎麼用力,身子都跪不下去,她詫異地抬頭看向安小小,只見對方端著茶杯,笑瞇瞇看著自己。
“安姑娘...”蔣館主無奈開口,沒想到她剛出生,安小小就故作驚恐堵住耳朵,“別,別叫我。上次讓我去治瘟都沒跪,這次跪怕不得讓我去復活死人,我干不來。”
治瘟可是你自己要求去的。蔣館主默默腹誹。她嘆口氣道:“先給在下解開,不跪了。”
膝蓋一松,身體恢復了自如,蔣館主這次爽快了許多,她直言道:“在下想轉手醫館,希望安姑娘接手。”
“費用多少?”安小小對她的決定倒沒有什麼意外,而是反問道:“接手后我多久可以回本。”
“不用一份錢,你只要答應我接手后,還會繼續雇傭館內人員即可。”蔣館主袖中的一紙合約交予她說道:“安姑娘只要與在下簽了合約,剩下的房契賬本一并奉上,所有藥材的進貨渠在下已全部打點清楚,相信以安姑娘的才智,接手后不出一個月,便能熟悉。”
安小小接過合約隨意打開掃了兩眼,挑眉道:“這麼大個醫館說不干就不干。你起碼得給我個理由。”
“在下想去當游醫。”蔣館主毫不遮掩,似是早就料到她會問道一般,坦白道:“經此黃花村、黑狐山一事,蔣某寢食難安了幾日。自己雖不敢說精通黃芪之術,但也自小學習醫術,若一身技藝不能治病救人,苦守著小小醫館,又有何意義。”
嘖。安小小咂砸嘴巴,內心嘆了口氣。所以說她最煩就是這些古人,動不動就心懷天下,行事濟人。醫館治病救人,守護縣里一方平安,甚至還教出了許多行醫治病的郎中,這些怎麼會沒有意義呢。
當然,安小小并不會把這些話和蔣館主說,有些事需要自己去悟,旁人說不通。她抬高下巴與站立的蔣館主平視道:“縣官大人知道這事麼?”
“他尚且不知。”提到他,蔣館主眼睛閃過一絲猶豫,她咬唇道:“只要安姑娘答應接手醫館,在下這幾日就找機會與父親大人談論此事。”
縣里最大的醫院要想轉手,多得是人愿意來接,可蔣館主偏偏就找上了自己,甚至一分都不要,這份信任怕她對容娘都不過如此。
安小小拿著那張薄薄的合約,低頭笑嘆了口氣,“我若是不接,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此話一次,蔣館主就知道事情定下了,她松了肩膀,也跟著笑了起來。兩人就這麼默默對視了片刻,蔣館主端正行了一禮,正聲道:“醫館就拜托安姑娘了。”
開花兩朵,各表一枝。這廂安小小和蔣館主討論得熱火朝天,兩只小的在某個野山角落完的不亦樂乎。
“大武叔,我剛剛哪招帥不帥?”安書玥手腕一繞,利落收了劍式,屁顛顛跑到了大武叔面前邀功,安羽策將劍收好,也靠近了他們。
“很厲害了。若是腕間再放松些會更好。”大武揉了揉她的頭,拿起劍隨意挽了幾個劍花,毫不意外收獲了安書玥崇拜的哇聲。
“大武叔,上次你教我的幾個劍招我還有點不會,可以再幫我看看麼。”
小孩的請求,大武當然不會拒絕,他看向安羽策,爽快點了個頭,跟他走到了不遠處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