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大武驚疑不定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安小小在心底做足了準備,睜開眼時也被面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村中布局與前面的一樣,并無什麼差別,唯一的不同是這里面住滿了村民,見他們來了,紛紛從農舍走了出來。他們每個人幾乎都衣不蔽體,有些人甚至連鞋都沒有,托著腿一高一低的往前走。
每人臉上、手上,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膚均有密密麻麻的水泡、丘疹,臉上泛起扭曲的笑容朝兩人接近,周圍的農舍不知為何,從里面發出陣陣男人的慘叫和嘶吼。
天花?
安小小腦中念頭一起,頓時汗毛倒立,她伸手擋住大武往后退了一步,大聲叫喊:“不要走過來!”
大武反應迅速,立刻抓起安小小肩膀,迅速飛身躍出他們包圍圈,坡腳男大驚,剛想上前追上他們,只覺幾道利風馳來,頓時多了三根釘在腳下的樹枝。
“你們再往前一步,我可就沒有那麼多耐心了。”大武將安小小擋在自己身后,毫不掩飾地展示自己手中的利器,他冷笑道:“你們最好想清楚再做下一步動作。”
冷冷地利器泛著寒光,讓人毫不懷疑它的鋒利。
剛才還是毫無存在感,又憨又傻的男人此刻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周身盛滿戾氣,坡腳男人猶豫片刻,揮手讓人停住了步伐,他有些受傷道:“安姑娘,這...”
安小小站在大武身后,仔細觀察了下,冷靜了下來,她沉聲道:“你先讓他們先回農舍,只留下你一人。”
坡腳男人沒有猶豫,朝身后的人說了幾句話,眾人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了他自己。
安小小接著道:“你背過身去,我們不會偷偷離開,我說到做到。”
男人嘆了聲氣,聽話地轉過了身。
安小小借著大武身形擋住自己,取出空間里的藥丸和兩支針劑。她把藥丸塞入大武嘴里,撩起他的衣袖,邊找他的血管邊快速低聲道:“別說話,這是疫苗,對身體無害,可能有點點疼,你忍著點。”
“這事怪我,我以為他們村中疫病應該與黃花村的一樣,是我大意了。”安小小給大武做好消毒,將針劑扎了進去,“這病我初步判斷不是天花,但也有一定傳染性。你且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安小小絮絮叨叨念了很久,對方卻沒給一點反應,她皺眉不滿嘖嘖兩聲,將空針管收入空間,抬頭剛想去掐他耳朵,猝不及防就對上了大武眼睛。
卸下憨傻氣男人,露出了本來的脾性,此刻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安小小,用手指將安小小耳邊散落的鬢發刮至耳后,輕笑出聲:“與你在一起,我便沒有怕過。”
農舍里還在不停傳出詭異的嘶吼,安小小心里想的是現在真不是談戀愛的時候,身子卻一動不動,甚至在大武的手離開自己臉頰時,下意識不舍得蹭了蹭。
“安姑娘,好了麼?”坡腳男無奈的聲音響起,安小小迅速轉頭,咳嗽了一聲說道:“好了。”
大武輕笑兩聲,負手而立。
三人隔了一條走道的距離交談了許久,安小小強硬讓大武在農舍外等候,她自己去一戶人家檢查后,放下了心。
“不是天花,是水痘。”安小小用醋仔細給自己消了毒,才對坡腳男道:“這病傳染性強,但通過一定時間的治療,可以治愈。
并且未來如果不出意外,不會再復發。”
“多謝姑娘。”坡腳男聽了安小小的話,喜極而泣,又要跪地道謝,安小小理都不理,繞開他就走。坡腳男動作僵在半空,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最后摸了摸鼻子,灰溜溜跟了上去。
好了,這事解決了。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
安小小面色嚴肅地望向還在不停傳嘶吼聲音的農舍,朝坡腳男道:“我且問你,你們村中死了幾人,死前是不是也是這種病癥?”
水痘雖然發得急,看起來嚇人,但致死率并不高,黑狐山死的人大概率就是和這種嘶吼有關了。
“已經死了兩人了,目前村中還有兩人是這種病兆,會不停喊叫攻擊人,我們無奈之下只能將他們觀在屋中。”提到這是,坡腳男聲音一下低沉了下來,他忍不住嘆道:“我們實在找不到其他法子了。”
“他們之前癥狀是什麼,你可還有映象?”安小小邊往農舍邊在腦海中不停思索有相關癥狀的病名。
一個想法突然從腦海中閃過,她心中微沉。
可千萬不要是那個病。
🔒第一百零九章 黑狐山匯合
“你們跟著大武先去各村還有外縣轉轉,將這些藥材買回來。”水痘的治療并不復雜,做好隔離,按時用藥很快就可以治好,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去各地方收集藥材。安小小讓坡腳男集合了幾個健康的青年,將寫好的藥房和銀兩分發給他們,囑咐道:“注意一個地方不要買太多,差不多合適就行,買完藥后再帶點糧食和衣物回來。”
黑狐山處于三不管地帶,出了事沒有官府出面救濟,現在發了病,村里人心慌慌,糧食經濟全部中斷了來源,安小小和大武只能自掏腰包給他們購買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