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小扯住大武老神在在坐了一棵樹下,靠在樹背上閉眼歇息,沒想到還沒坐下幾分鐘,就有人撐不住,開口問道:“你是誰?”
“說了我是外村游醫,你們山里的疫病我能治。”安小小眼睛都沒睜,回道:“你們給他們放行,我和你們回去,幫你們治病。”
跪在底下的人一片嘩然,眾人議論紛紛,又有一人開口道:“你如何證明可以治好疫病?要是騙了我們怎麼辦。”
“我說能治好就能治好,不信拉倒,你們繼續跪著吧。”安小小向旁邊倒去,溫熱的胸膛剛好接住她的肩膀,她嘴唇一翹,找了個合適的地方窩了起來。
黑狐山人此刻已經和官兵周旋了大半日,當兵的還好,普通民眾的體力壓根堅持不了這麼久,果然不出安小小所料,甚至都沒有等到一刻鐘,就見一男子站了起身,他手拄一支木杖,留有一副短短的胡須,坡行上前,他開口道:“姑娘此話當真,真有法子治好疫病?”
“你帶我回去就行。”見人松了口,安小小站了起身吸引眾人注意力,大武趁機溜到物資車旁,與兵頭子交談。
等收揀好藥材,安小小和大武與他們仔細交談,了解詳情之后,才意識到原來村里情況已經十分嚴重,在外跪地的民眾已經是村里所有還未染病的人。
安小小和大武同時對視一眼,知道這是場硬仗要打。
村子在黑狐山的深處,在即將要進入時,安小小叫停了腳步,給他們分發了簡易口罩,有讓他們服下了藥丸,“全部吃下去。雖然用處不大,但也能起預防作用。
還有,你們從疫區出來,連個防護都不做,是不是想害死別人。”
十多名大男人被安小小好不留情罵了一通,全都低頭不敢出聲,灰溜溜地把口罩帶好。
幾人彎彎繞繞從村口進入,初見時村里的情況比黃花村好上了不是一星半點,至少路面沒有像他們一樣全是糞便和嘔吐物,各處也清掃得干凈,牛欄豬圈規劃得當。
如果是自治的村子,這種環境確實可以了。安小小打量了下在前頭領路的坡腳男人,有了絲改觀。
但隨著往深處走去,安小小逐漸察覺到了不對勁,村里安靜的過分,連聲咳嗽都沒有,再者村里來了生人,總該有人出來看看,竟然一絲動靜都沒有。大武抽動下鼻翼,先開了口:“怎麼風中老是有股柴火味。”
大武話音剛落,安小小敏銳察覺到眾人的氣氛微妙了起來,她內心一驚,脫口而出道:“你們村中死了人?”
村里死了人沒錢置辦棺材,大多都是土葬草草埋了了事,如果是因疫病去世,只能就地焚燒,避免尸體二次傳染。村中這空氣的灰燼味如此明顯,可見....
安小小越想心越涼,步伐也跟著慢了下來。
所有人腳步同時停了下來,帶頭的坡腳男人面容微沉,轉身看向了他們,其他人也緩慢移動步伐,將他們圍在了中央。
安小小抱臂,瞇眼看向對方,大武不動神色將她護在了身后。
眾人慢慢逼近他們,大武握拳,胳膊筋肉顯而易見繃緊,安小小指尖銀光微爍,調整了呼吸。
進入三步以內,銀針就會脫手。
一步,兩步...
就是現在!安小小眸光一閃,迅速抬起了指尖。
🔒第一百零八章 合力治療疫病
“等一下!”大武身形一動,猛然拉住安小小手腕,可已然來不及,閃爍著冷光的銀針朝跛腳男人面門直直射去。
安小小疑惑不解,下意識心頭發緊,還未等反應過來,就見為首的男人直挺挺跪了下去,其余的人也一同俯趴在地。
銀針堪堪貼過他們頭皮射向身后,坡腳男還沒察覺到,額頭重重磕地,大聲喊道:“求安姑娘救救黑狐山。”
安小小和大武:......
你們跪地前動靜都這麼嚇人的麼。安小小頂著后背的冷汗,站在原地未動,抱臂挑眉道:“你們這是何意。”
“再往下走,便是我們山中后村,待會看到一些情形,還請安姑娘不要害怕,我們...我們只是不得已為之。”坡腳男面色嚴肅,言詞誠懇。怪異的感覺在心頭一閃而過,安小小這次徹底沉下了臉,她和大武默默對視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讓你留在村里,這下好了吧,兩只小的沒人管了。
“帶路罷。”安小小瞪了大武一眼,沒有理對方莫名其妙地神情,走到了坡腳男面前,居高臨下道:“現在我要走,你們也不會讓我走,還不如不要浪費時間演這一出。”
坡腳男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他在別人的攙扶下站起身,將兩人繼續往深處帶。
走到后面,安小小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后村。
原來剛剛他們走過的地方只是一個假的村莊殼子,往后走,通過一個狹小的洞口,里面才是真正的別有洞天。
走過昏暗的狹道,只聽得一聲到了,眼前頓覺一片光亮,安小小瞇起眼睛,暫避光源。
比起畫面,她鼻子先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耳邊依稀有交談聲,和幾聲嘶吼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