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意還看不出來?可真能裝。
安小小冷笑,抱臂看他怎麼作妖。
“尸首就在這兒,你還欲狡辯?”縣官皺眉,厲聲呵道,“你們夫妻兩人謀害安青及王氏,還不速速認罪!”
“大人,冤枉啊!”安村長徹底冷靜了下來,他腦海迅速過了一遍,仰頭道:“挖出尸體就說是我們謀害的,那其他地方死了人,把尸體扔到我們面前,難不成也是我們謀害的?”
“你倆大晚上不睡覺跑來這挖墳干什麼?不是你殺的,你挖什麼?”身后的衙役不耐地推了他一把。
“笑話,我挖的就是我殺的?”安村長冷笑反駁:“我們夫妻二人就愛半夜游山挖地,碰巧遇到此處埋了尸體,有什麼問題?”
安村長現在篤定縣官手上沒有證據,只能以口供認罪,他只要死不松嘴,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定不下他的罪。
“安村長,這是啥?”一直看戲的安小小突然蹲在坑里,從里面拎出來了個小物件,遞到了安村長面上。
安村長面色一僵,扯了扯嘴角,默不作聲。
“您不解釋下,”安小小把小物件在手中拋了拋,木質印章在火光的照耀下,發出澄澄光澤,她挑眉道:“您的玉章在尸體上?”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安村長梗住脖子強硬道,“可能是誰偷了放到尸體上就為了誣陷我。”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安小小氣笑了,把木章呈遞給了縣官。
“大人,您自己看著辦吧。”安小小退到一旁,聳了聳肩。
這人油鹽不進,按照往常她就上非常規手段了,現在有個代表法規律例的官在這立著,該給的面子還得給。
“直接帶回衙門,明日聽審。”縣官沉默了一下,直接走到了安村長面前:“既然現在不想認,那就回了衙門,本官派人幫你認。”
………
安小小無語,縣官用私刑這麼囂張的麼。
安村長咬牙,閉口不言,縣官冷笑,直接揮手讓衙役把兩人押了回去。
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翠翠突然帶著哭腔開了口:“我招,我全招,大人。”
“是賴混子過來威脅安村長要錢,安村長一氣之下殺了賴混子,威脅民婦幫他埋尸。”翠翠不停磕頭,哭喊求饒。
安村長勃然大怒,雙眼通紅,怒吼道:“臭婆娘,你還有臉面說?你怎麼不說你和賴混子搞破鞋的事?”
“大人,王氏是她殺的。她和賴混子搞破鞋被發現,惱羞成怒直接殺了人。”
“搞破鞋??你和村頭王寡婦那點破事,我都懶得說。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我有得了一點好?”
“你吃我的穿我的,你穿金戴銀,到處勾引男人,沒得一點好?”
“在床上吃藥都不行的廢物!”
兩人越吵越不堪入耳,縣官一臉不忍直視,揮手趕緊讓衙役把人帶走。
衙役一人一個手帕塞住他們嘴巴,押著帶走。
“等一下。”安小小叫住了衙役,走到安村長旁邊,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爹爹,當初趕我出門,害我娘墮崖而死,有沒有想過會有這天?”
安村長瞪大雙眼,死盯著安小小臉,兩頰上的肉極速顫抖起來,喉嚨里擠出唔唔的聲音。
安小小皮笑肉不笑地用手拍拍他的臉頰,憐憫地說了一句:“走好吧您咧。”
眾人:……
衙役把人押走,縣官負手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嘆道:“都出來吧。”
🔒第九十二章 真相大白
隨著話音落下,兩道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兩人站定在縣官面前,相識一笑,朝他行了個禮。
一張與躺在泥坑中的尸體一模一樣的臉站在自己面前,饒是如縣官這般不信鬼神之論的人,都心底瘆得發毛,他擺擺手咳嗽一聲說道:“用原貌示人即可。”
“賴混子”點了點頭,用指尖從下頜線卷出條邊來,用手輕輕一揭,一張清朗俊秀的臉頓時露了出來,旁邊的女子用袖子擋住臉龐片刻,再拿下來時,便恢復了溫婉清麗的模樣。
“本官記得你們。上次稻香村的事你們也在場。”縣官看著他們兩個,眼神充滿探究,他意味深長道:“著實沒有想到,小小的安家村,竟也是個臥虎藏龍之地。”
容娘福了福身,沒有接話,姜潮則端正行了一禮,溫聲道:“大人謬贊,草民惶恐。”
縣官大人沒有多言,笑了笑,扔下一句明日祠堂庭審,甩手下了山。
“哎!大人!”安小小想起什麼似的急忙大喊,縣官腳步一頓,頭都未回,立馬加快速度走下山。她眨了眨眼睛,把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她本來是想說縣官大人今晚沒地方住,可以住客棧。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
她聳聳肩,看了眼周圍還在打理現場的衙役,說了句弟兄們辛苦了,拉上大武快步走下了山。徒留姜潮和容娘在站原地,兩人無奈對視一眼,相對而嘆。
“你把容娘扔在后山是不是不太好?”回了客棧后院伙房,大武洗凈身子躺在床上翻了半晌,終是支起半邊身子,不放心地開了口。
安小小白了他一眼,“你傻啊?我不走快,怎麼給他們兩個制造獨處的機會。”
“我記得容娘說過她有婚配。”大武撓撓頭,欲言又止,容小小毫不客氣甩了他腦殼一骨碌,“那人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讓容娘守一輩子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