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惹來更多的流言飛語。”
徐靖臉上沒什麼多余的表情:“二姐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多了嗎?”
徐芷:“……”
徐芷萬萬沒料到自己的親弟弟會這般說自己。心里又氣又急又是委屈,霍然站了起來:“是是是,是我多話,是我多事!我早就是嫁出門的姑娘潑出門的水,不該管娘家的事。”
“以后我離你的寶貝月牙兒遠遠的,絕不多話,這你總該滿意了吧!”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徐芳立刻扯住徐芷的衣袖,急急道:“瞧瞧你這急性子,話沒說兩句就發脾氣。春生不是這個意思。”
徐芷被長姐攔下,心里更委屈了。
因為徐靖動也沒動。
“大姐,你瞧瞧他,”徐芷紅了眼睛,頗有幾分咬牙切齒:“我這個做二姐的是哪里做得不對說得不對了,他這個弟弟,就這般對我。”
“我還不是為他考慮著想麼?外面那些傳言有多難聽,大姐又不是不知道。他這般娶月牙兒過門,不知背地里要有多少人亂嚼舌頭……”
“所以,你就要說話戳月牙兒的心窩?”徐靖眉眼沉凝,聲音淡淡:“你真為我著想,就該對她更寬容更好。對她好,才是真正對我好。這麼簡單的道理,二姐也不懂嗎?”
徐芷全身發抖,不知是氣惱還是羞慚,眼中淚水簌簌往下落。
徐芳和徐芷感情最好,見徐芷這般模樣,頗為心疼,嗔徐靖一眼道:“你也少說幾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姐的脾氣,還說這些刺她的心肺做什麼。那一日,我數落過她了。她這個人,心直口快,嘴上又愛逞強。其實,她早就后悔了。”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以后,她不提,你也不準提了。自家親姐弟,一別半年,今日才重逢相聚。難道要鬧騰得不相往來不成!”
徐瑩更熟悉徐靖的脾氣,輕聲勸慰道:“春生,你別和二姐慪氣了。我們姐弟幾個,彼此相親相依為命,別為了些許口角鬧得不痛快。”
徐靖呼出一口悶氣,低聲道:“正因為是親姐弟,我才更要將話說明白。否則,再有下一回,就更傷姐弟情誼了。”
說著,拿出一個干凈的帕子,送到徐芷手邊。
徐芷抽噎著不肯拿,徐靖便抓住她的手腕,將帕子塞進她手里。徐芷這才別別扭扭地用帕子擦了眼淚。
“二姐,對不起,我剛才說話是重了些。”徐靖低聲道:“不過,我剛才說的那些不是氣話。”
“大姐三姐都在,你們都是我最親近的家人。月牙兒為了我,一直和你們和睦相處。”
“我希望你們也一樣用真心待她。不管遇到什麼事,都站在她身前。而不是和外人那樣,用挑剔懷疑刻薄的眼光看她。”
一席話,說得徐芷羞慚不已:“春生,是二姐思慮不周,做得不對。二姐向你陪不是。以后,我再也不會了。”
徐芳風趣隨和,徐瑩性情溫婉,說到底,就是她這個二姐性子最暴躁也最沖動。
徐靖哄人時也是一把好手:“其實,姐弟五個,我和二姐的脾氣最肖似。我們都是眼里揉不進一粒沙的人。話說開了,也就沒事了。我給二姐賠禮,二姐胸襟寬廣,別和我一般計較。”
一邊說一邊拱手作揖,還狗腿地倒了杯熱茶來,送到徐芷嘴邊。
徐芷被哄得破涕為笑,伸手捶了自家親弟弟一把,然后接過清茶,將一杯都喝了。
姐弟兩個就算和好了。
一場風波,就此化為無形。
……
晚上的家宴,格外熱鬧。
借住在北海王府的霍衍和謝嬌夫妻兩人,并未列席。原本應該請來,不過,徐靖不耐煩見謝嬌,也不愿和霍衍打交道,索性就無禮一回。
反正在北海王府里他最大,姐姐們都疼他,沒人會拂逆他的心意。
謝嬌聽著外面喧鬧的動靜,氣得連連跺腳:“大哥大嫂這是半點不將我們放在眼底。竟沒派人來請我們。”
霍衍心情也不太美妙,皺著眉頭道:“這是北海王府的家宴。你我不過是姻親,暫時借住在王府。有什麼資格去參加王府家宴。你就消停點吧!別鬧騰,只會讓人笑話。”
謝嬌氣紅了臉,狠狠瞪了過來:“你說什麼?有能耐再說一遍!”
只要他再說半個字,接下來就是無休止的尖叫怒喊撕扯爭吵。
這樣的日子,令人疲倦又厭惡。謝嬌的臉再嬌美,霍衍也不想多看一眼。
霍衍扔下一句:“我去書房”,便轉身走了。
留下謝嬌一個人,連個吵架的人都沒有,氣得砸了一套茶碗。
這一切,徐靖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半點不放在心上。
家宴上,徐靖和幾位姐夫輪番喝酒,大姐夫三姐夫都是斯文的讀書人,酒量平平。二姐夫朱鎮川就不同了,吃喝玩樂樣樣精通,酒量極好。
徐芷笑著瞪自家夫婿:“別將春生灌醉了。”
朱鎮川立刻喊冤:“我什麼時候灌春生的酒了。是他自己要喝,我這個做姐夫的,還能攔著不成。”
徐芷輕哼一聲說道:“反正春生醉了,我就找你算賬。”
眾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徐靖心頭一熱。這就是親姐姐,下午被他氣得哭了一場,現在還是這般維護他。
不過,他沒有后悔今天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