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想得美!”
“月牙兒妹妹,我們十月初六成親。我要風風光光娶你過門,以后我們夫妻恩愛,多生幾個孩子,氣也氣死他。”
趙夕顏鼻間有些酸,眼眶有些熱,在徐靖熱切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徐靖眉頭舒展,笑了起來,在她唇上重重一吻:“好,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她和慕容慎的過往,她口中的“夢境”是怎麼回事,她現在不想說,他就不問。
那些傷痕,已經結了疤。每提起一次,就要殘忍地揭開傷疤一回。如果她永遠不愿提,他就永遠都不問。
留待悠長的歲月慢慢撫平一切。
趙夕顏心思細膩敏銳,如何能體察不到徐靖的體貼,心里暖融融的。她主動依偎進徐靖懷里。
……
書房的門被敲響,玉簪熟悉的聲音響起:“小姐,奴婢送晚飯來了。”
趙夕顏迅疾坐直身體,整理凌亂的衣衫和發絲。徐靖也仔細為她整理儀容,然后親自去開門,接過食盒。
玉簪多機靈啊,將食盒給了世子,便笑盈盈地退下了。
徐靖將食盒里的幾樣小菜擺在桌子上,興沖沖地招呼趙夕顏一起吃。
趙夕顏笑著應一聲,不停地為徐靖夾菜。徐靖是真的餓了,運筷如飛,吃得飛快。如風卷殘云一般,很快將飯菜吃了個精光。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
徐靖也該回去了。
趙夕顏送他出院門,一邊輕聲囑咐:“明日大軍進城,你隨太子進宮面圣,之后還會有宮宴。你仔細應對,別心急回來。”
徐靖笑著一一應了。
到院門外,徐靖就不讓她送了:“我這就走了。你回去歇著。”
趙夕顏嗯一聲,站在院門口,目送徐靖身影遠去。
徐靖走出老遠了,轉頭沖她使勁揮揮手,然后大步離去。到了趙府門外,隨行的數十個親兵早已等候多時。
站在寶馬邊的高大親兵,忽然跪了下來:“世子!”
徐靖眉頭皺了皺:“我現在要出城門回軍營,有什麼事,等日后再說。”說著,不客氣地踹了徐三一腳:“在這兒跪著做什麼,回去當你的差事。再有什麼差錯,我唯你是問!”
素來沉默寡言的徐三,聽了主子這番話,眼睛紅了一紅,迅速起身讓開。
世子這麼說,可見沒有怪他的意思。
徐靖翻身上馬,調轉馬頭,雙腿用力一踢馬腹,寶馬長嘶一聲,四蹄向前馳騁。
一行親兵策馬追隨。不到片刻,便已遠去。
到城門處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天了。
城門早已落下,在五更時才會開。深更半夜,只有極緊急特殊的情形下,才會開一道狹窄的側門。
“來人止步!”守城門的士兵厲聲呼喊。
徐靖率先停下,徐十一下馬上前,出示腰牌。
守城兵們一見北海王府的腰牌,臉色頓時好看多了,詢問幾句,便開了側門上的鎖。
出了城門,還得再行十里。也就是說,徐靖這一番折騰,四更天睡下,五更就要起。這一夜只能睡一個時辰。
只為了見趙夕顏一面。
徐靖帶著笑意入眠,一個時辰后醒來,精神抖擻。
……
第238章 歸來
將士們睡足一夜,擦亮盔甲和兵器,個個精神振奮。
太子臉上竟也沒多少倦容,在內侍的伺候下穿上明黃色的太子服,笑著瞥一眼精神奕奕的徐靖:“昨夜四更才睡,就睡一個時辰,你一點不困嗎?”
徐靖今日穿的是藩王世子服,他身量修長面容俊美,穿戴整齊格外好看:“這點算什麼。
在冀州行軍打仗的時候,我還有過兩夜都沒合眼的哪!”
這倒也是。
對精力充沛的少年人來說,熬個一兩夜算不得什麼。
可惜,他這副破敗不堪的身體禁不住。
太子的腦海中不其然地閃過萬太醫說過的那一席話,目光不由得暗了一暗。他不愿沉浸在這樣的思緒里,很快露出笑容道:“走吧!百官已經出城相迎了!我們也該進宮了!”
徐靖笑著應了,很自然地走上前,不動聲色地扶住他的左臂。像往日一樣,只靠單手之力,就令他穩穩地立于眾人之前。
今日前來迎接太子殿下大勝歸京的官員,足有百人之多。且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員。六七品的低等官員根本就沒露面的資格。
六部尚書全都來了,年齡老邁的蘇掌院也來了。論官職,蘇掌院不算最高。不過,他是太子的親外祖父兼太傅,身份地位不同旁人。
百官一同拱手行禮,參加太子殿下。
在冀州歷練半年,太子比往日沉穩堅毅了不少,明亮的目光一掠,笑著說道:“眾愛卿都平身。”
然后,親手扶起了蘇掌院,語氣親切:“外祖父怎麼也來了。”
發須全白的蘇掌院笑著應道:“殿下親自領兵,平定冀州,大勝歸來。臣今日便是走也要走來的。”
太子笑了起來,又一一扶起六部尚書,每人問候一兩句。
相比起自私蠢鈍貪戀美色的永明帝,溫和謙讓賢明的太子殿下更得臣子們的擁護愛戴。
太子忙著和眾臣說話,徐靖也沒閑著。
幾位藩王世子今日也都來了。一時沒能湊到太子面前,便都來和徐靖寒暄說話。
一別半年,之前在宮中大打出手的恩怨,也沒人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