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正好和趙夕顏姐妹三人在同一間茶樓。
事實上,這是御街旁最有名的茶樓,位置絕佳,也是大軍出行必經之路。
眼見著被十數個身手高強虎視眈眈的親兵圍了個正著,習武多年的慕容恪反射性地抽出了腰間寶刀。
慕容燕那點身手不值一提,氣焰卻極其囂張:“都給我滾!”
徐三對著慕容慎的時候,都從未怯過,更不用說眼前的慕容恪慕容燕兄妹了。身形安穩如山,動也不動。
慕容恪眉頭動了一動,正要說話,就見雅間的門開了。
當先的少女一身紫色羅裙,烏發雪膚,容貌絕美,舉止優雅。
顯然,這就是那位迷得兄長神魂顛倒的趙六姑娘了。
左側的女子年齡稍長一些,相貌秀麗,舉止文雅,應該是趙家已經出嫁的五姑娘。
右側的少女,只有十四五歲的模樣,穿著綠色衣裙,明眸皓齒,一雙眼又大又亮,俏皮又可愛。
這個綠衣少女,定然就是工部侍郎趙元仁的女兒,趙家的七姑娘了。
趙鵲羽打量慕容恪慕容燕一眼,低聲對趙夕顏笑道:“我早就聽聞慕容家的雙生兄妹,今日才算都見著了。容貌還真是生得相似呢!不過,這位慕容二公子,比慕容燕看著順眼些。”
慕容燕被氣得不行,俏臉騰得紅了,怒氣沖沖地說道:“知道我們是誰,還不快讓他們都退下。”
不知為何,慕容恪英俊的臉孔也有些紅,迅速將寶刀入鞘,低聲道:“三妹,是你失禮在先,大庭廣眾之下,直呼趙六姑娘的閨名。還是向趙六姑娘陪個不是吧!”
慕容燕:“……”
慕容燕被氣得,伸手就擰兄長的胳膊:“你不向著我,倒向著外人。還是不是我親二哥了?”
慕容恪疼得倒抽一口涼氣,也沒閃躲,抬眼看向趙夕顏:“趙六姑娘,三妹今日莽撞失禮,我代她向陪個不是。請趙六姑娘見諒。”
趙夕顏看一眼年少英氣的慕容二公子,淡淡道:“我和慕容姑娘并無舊怨,慕容姑娘卻屢屢尋釁在先。不知是何道理?”
前世,她在宮中為妃,慕容太后百般刁難刻薄。被封為楚王的慕容恪,時常出入宮廷,她自然熟悉。
有慕容慎那般優秀出眾性情霸道獨斷專行的兄長,慕容恪的性子就軟和多了。哪怕不能就藩,一直被軟禁在京城,慕容恪也從沒怨言,對慕容慎依舊敬重。
趙夕顏對慕容恪沒什麼惡感,當然,也沒好感就是了。
年少的慕容恪,臉皮薄得很,被趙夕顏這般當面詰問,頓時窘迫地紅了臉。
慕容燕還在擰慕容恪的胳膊,氣惱不已:“誰讓你代我道歉賠禮了!我又沒做錯什麼事!”
慕容恪疼得俊臉都要扭曲了,就這都沒發火,還好聲好氣地哄妹妹:“三妹別鬧了,我們賠了禮就回去。”
趙鵲羽看不慣慕容燕那副臭德行,忍不住輕哼一聲:“窩里橫!”
第176章 兄妹(二)
慕容燕陡然被踩中痛處,怒氣沖沖地看過來:“趙鵲羽,你說什麼?”
趙鵲羽可不怕她:“我說你是窩里橫。沒能耐欺負別人,就欺負自己兄長。也就是慕容二公子好脾氣,換了是我,非得先抽你兩巴掌不可。”
然后瞥慕容恪一眼:“慕容二公子,你就這麼任她胡鬧不成?”
身材高大的慕容恪,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郎罷了。被那雙靈動的美眸一看,俊臉又紅了一紅,期期艾艾地應道:“三妹就是脾氣急躁了些。我是兄長,讓一讓她是應該的。”
趙鵲羽無語了:“得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算我多嘴。”
慕容恪忙道:“趙七姑娘一片美意,怎麼是多嘴。我心里十分感激。”
慕容燕見慕容恪那副呆頭呆腦的模樣,愈發氣惱,用力推慕容恪。慕容恪脾氣軟和,多年苦練出來的武藝卻硬得很,雙腳穩穩站定,動也沒動。倒是慕容燕差點扭了手。
慕容燕氣不過,繼續掐慕容恪的胳膊。
慕容恪只得拖著慕容燕往前走,口中一邊陪不是。這場景,實在有幾分可笑。很快,兄妹兩個就下了樓梯。
趙鵲羽翻了個白眼,對著趙夕顏嘀咕道:“真沒見過慕容燕這樣的。無端端地就出來亂吠。”
“還有那個慕容二公子,像個面團似的。”
趙夕顏淡淡一笑:“百樣米養百樣人,這世間,什麼樣的人都有。算了,這點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我們難得出來一趟,索性在外轉轉,消遣半日再回府。”
趙鵲羽立刻將這個小插曲拋在腦后,興致勃勃地笑道:“那可說好了。等到天黑再回去。”
趙素馨失笑:“今年一直下雪,不宜出門。可把我們的七堂妹憋壞了。”
趙鵲羽笑嘻嘻地,拉著兩位堂姐的胳膊撒嬌癡嗔:“我要去逛胭脂鋪子,還想去買些香料和衣料。走嘛走嘛!”
趙夕顏和趙素馨都很喜歡小堂妹,笑著應了。
姐妹三個一同戴了帷帽,長長的幃紗遮住容顏。
趙素馨趙鵲羽也就罷了,趙夕顏的傾城美貌就不宜時時露面了。出門的時候,遮掩一二,也能少許多麻煩。
……
馬車里。
慕容燕氣得想咬慕容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