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西河王世子潁川王世子,他們兩個不懷好意,故意在宮中放出傳言。說你是大晉第一美人,擺明是有意算計。”
“哼!揍他們一頓都算輕的。”
徐靖又壓低聲音道:“其實,我料到太子堂兄會護著我,皇后也會為你解圍。所以,我才放手痛揍他們兩個。”
“我猜的果然半點沒錯。我就被罰了幾日禁足,你進宮覲見也沒出什麼差錯。”
“月牙兒妹妹,皇后娘娘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徐靖平日嬉笑怒罵沒個正形,實則心思敏銳,早就窺出不對勁了。
蘇皇后故作不經意地打探月牙兒妹妹,偶爾不經意地問一問他在北海郡讀書的情形。對他格外的包容……這其中,一定別有緣故。
趙夕顏想了想,對徐靖說道:“我曾答應過我爹,為他保守秘密,誰也不說。”
徐靖:“……”
徐靖倏忽倒抽一口涼氣,猛地抓住趙夕顏的手:“夫子和皇后娘娘!老天,當年夫子辭官回鄉,該不會就是因為皇后娘娘吧!”
趙夕顏咳嗽一聲:“這是你胡亂猜的,我什麼都沒說。”
徐靖眼睛睜得如銅鈴,驚嘆不已:“原來如此!我就說,皇后娘娘怎麼時常問我年少讀書的事。”
原來蘇皇后是夫子的白月光老情人啊!
所以蘇皇后對他愛屋及烏,對月牙兒妹妹百般回護哪!
一念通,諸多疑惑豁然開朗。
徐靖壓低聲音笑道:“當日來京城的路上,你反復囑咐我,要和太子交好,將皇后娘娘當成自己的長輩敬重。原來是心中有數。”
趙夕顏抿唇一笑,算是默認。
能在宮中站穩腳跟,用些心機手段不足為奇。
“說起來,皇后娘娘也怪可憐的。”徐靖忍不住嘀咕:“皇帝那副蠢鈍昏庸的嘴臉,也不知她是怎麼忍過來的。”
趙夕顏輕嘆一聲:“蘇家為了富貴,逼著她和我爹一刀兩斷,嫁進太子府。她既然選了這條路,也只有走下去。”
“這一次,確實多虧了皇后娘娘,否則,你我就要一同逃出京城亡命天涯了。”
如果永明帝對她起了色心,以徐靖的脾氣,不鬧個天翻地覆才怪。他們只能速速離京遠走高飛了。
徐靖眉頭都快豎起來了,惡狠狠地哼了一聲:“他敢!我直接砍了他!”
這不是放狠話。
他確實做得出來。
趙夕顏好氣又好笑,心里又有些微酸楚:“春生哥哥,我有時候會想,或許,我真的是紅顏禍水。如果我的相貌生的普通些,或許就沒有那麼多顧慮煩惱了。”
徐靖卻道:“照你這麼說,以后官差都不用去抓盜匪,直接將那些被搶走的奇珍異寶關進大牢就是了。”
趙夕顏啞然。
徐靖霸氣十足地說道:“以后不準這般胡思亂想了。”然后伸手,將趙夕顏摟進懷中。
一股略有些甜膩的脂粉香氣鉆入鼻息。
徐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是什麼奇怪味道。”
趙夕顏輕笑一聲:“我今晚特意梳妝打扮,回去就將脂粉洗了。”
徐靖嘻嘻一笑,湊過去偷了個香。嘴角都被胭脂染紅了。
趙夕顏紅著臉,用帕子為他擦拭嘴角胭脂。
徐靖笑嘻嘻地看著她,忽然低聲壞笑:“等著瞧,過些日子,就有大熱鬧了。徐翊這回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趙夕顏想到半途就沒了蹤影的穎川王世子妃,頗有些反胃。
徐靖嘀咕聲在耳畔響起:“你說那個陳氏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主動就去了……誒喲,不行了,我想想都要吐了。”
趙夕顏被逗樂了,低聲提醒:“事關皇家顏面,你可別信口就說。就算看在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顏面,留幾分口德。”
徐靖咧咧嘴應了。
……
永明元年,在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雪中結束,很快迎來了永明二年。
冰天雪地,巡城的兵馬司士兵拖著一具具被凍死的尸體,扔上牛車,拖出城外掩埋。
大晉本就在打仗,京城百姓人心惶惶,再有一場大雪,日子愈發難熬。大雪封路,富貴人家出行有馬車,普通百姓便只得避在家中。新年也沒了往年的熱鬧光景。
趙夕顏沒有出門走動,倒是徐靖,幾乎每日都來趙府。
孫氏忍不住私下里對趙元仁說道:“月牙兒真是好福氣。”
趙元仁瞥孫氏一眼:“前些日子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孫氏訕訕笑道:“我也是怕月牙兒被世子連累。”
頓了頓,孫氏忽地壓低聲音道:“今日我去周府走動,聽到了一樁傳聞,不知是真是假。”
第171章 戰敗
女眷們湊在一處,總少不了東家長西家短。官宦女眷們也不能免俗。誰家內宅后院有個風吹草動,很快就會傳開。
趙元仁隨口問:“你聽到什麼傳聞?”
孫氏湊過來,低語數句。
趙元仁全身一震,眼睛陡然睜大:“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事關天子顏面和皇室體面,這等事可千萬不能胡說。”
孫氏低聲道:“這是周夫人悄悄和我說的。還特意囑咐我,不要告訴任何人。這里只我們夫妻兩個,我才敢小聲說幾句。
此事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
自徐靖趙夕顏來了京城,趙家和周家的關系就密切了許多,孫氏時常去周家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