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立刻道:“父皇,堂弟親兵眾多,不過,只帶進宮二十人。著實有些少了,還是多帶些吧!”
永明帝瞥太子一眼,淡淡道:“宮中規矩,歷來如此。就是你這個太子,在宮中行走,也最多五六個侍衛隨行。”
“皇宮里有三萬禁衛軍守著,只要不出宮門,就不會有什麼亂子。”
話題又繞回去了。
徐靖不動聲色地沖太子使了個眼色,然后笑道:“皇上說的是。侄兒住在宮中,安然無憂。半個月才一回宮門,想出門多帶些親兵便是。”
一盞茶后,徐靖告退。
永明帝留下太子,不知要教導些什麼。
徐靖邁步出了福佑殿,正好迎面碰上了威風凜凜的慕容校尉。
慕容慎扯了扯嘴角,拱拱手說道:“聽聞刑部一直未能追查到刺殺案的真兇。末將心中也為世子憂心。”
“不知世子到底結了什麼樣的仇家,竟欲致世子于死地。世子可得小心一二才是。可別一時意氣用事,丟了大好性命。”
徐靖撩撩眼皮,皮笑肉不笑地回敬:“慕容校尉有閑心,還是當好自己的差事,就不必為本世子操心了。本世子命硬得很,誰敢對本世子動殺心,本世子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大搖大擺離去。
慕容慎盯著徐靖的背影,目中閃過殺意。
徐靖忽地回頭,沖慕容慎比了個羞辱的手勢。
無聊可笑幼稚至極!慕容慎被氣得臉色發青,心中重重哼了一聲。
……
又過兩日,到了月底休沐日。
一眾藩王世子紛紛出宮回王府,徐靖自然也不例外。
嘴臭的西河王世子,走出宮門后對徐靖說道:“堂弟,你這次出宮,可得加倍小心些。”
徐靖笑嘻嘻地應道:“我福大命大,倒是堂兄,最近印堂發黑,一派晦氣之兆。我正要提醒堂兄一聲,去王府里待著,就別隨意出來了。”
西河王世子:“……”
西河王世子眉眼一橫,立刻要發作。
潁川王世子立刻充和事老,張口打圓場:“我們是自家兄弟,現在更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應該同心同德,同舟共濟才是。”
西河王世子冷笑一聲:“你這就說得不對了。我們六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徐靖可不是。人家早早巴上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口一個堂弟,走到哪兒都將他帶著。我們在破船上飄搖,人家已經快乘上龍船了。”
徐靖比西河王世子高了半個頭,以身高優勢睥睨一眼過去:“怎麼?羨慕啊!可惜,羨慕也沒用。有的人,天生討喜,走到哪兒都有人愛。還有的人,面目可憎,性情暴躁,一張臭嘴,人見人厭。上趕著巴結討好,也沒人理會。”
西河王世子額上青筋跳動,二話不說就動了手。
徐靖冷笑一聲,伸手擋住西河王世子的一拳,迅疾出腿,重重踹在西河王世子的左腿。西河王世子被踹了個正著,一聲慘呼。
來勢洶洶的西河王世子,連兩招都沒撐,就被揍趴下了。
一眾藩王世子:“……”
第148章 了之
潁川王世子一驚,忙扶起西河王世子。
西河王世子左腿劇痛,根本站不直,全靠著潁川王世子攙扶才勉強站立,抬起頭,眼里滿是憤怒的火苗。
其余藩王世子見勢不妙,立刻分作兩撥,一邊勸慰西河王世子,一邊攔著徐靖。
徐靖憋了一肚子邪火悶氣,動手揍人過后,心情果然舒爽多了:“眾堂兄今日都瞧見了,是他挑釁在先,先動的手。
我這是自保,才還的手。”
然后,沖西河王世子咧咧嘴:“你不服氣,以后想找我比劃拳腳,我隨時奉陪。”
說完,慢悠悠地從西河王世子身邊走過去,翻身上了駿馬,領著一眾親兵離去。
西河王世子此時才勉強回過神來,忍不住沖徐靖的后背呸了一聲:“有什麼可神氣的!”
人家一拳一腳就收拾了你,換了我我也神氣。
潁川王世子心里腹誹,口中不免要安慰西河王世子一番。其余幾個藩王世子,也多點頭附和幾句,才各自離去。
西河王世子嘴上逞能,等別人都走了,才齜牙咧嘴:“誒呦!真他媽疼死我了!”
潁川王世子和他交好,私底下也會說幾句實話:“徐靖這小子,看著嬉笑沒正形,其實眼明心亮,身手又高,十分難纏。還有太子處處護著他。以后,你我都忍讓幾分,不要招惹他。”
也不知是安撫,還是火上澆油。
西河王世子臉色頗為難看。
……
徐靖一路快馬回北海王府。
不出所料,徐芳徐芷兩家子都來了。趙夕顏也在。
有大伯父趙元仁在,趙夕顏對朝堂動靜了然于心,愈發憂心。
刺殺案虎頭蛇尾,頗有不了了之的意思。以徐靖的脾氣,豈能咽得下這口悶氣?萬一沉不住氣,在宮中鬧出風波,就會授人話柄,永明帝便能名正言順地責罰處置……
今日一早天剛亮,她就來北海王府等著了。
徐芳徐芷各自紅著眼圍攏了過去。徐靖耐著性子安慰道:“大姐二姐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徐芳哽咽道:“那一晚你遇了刺客,緊接著去兵馬司,天亮就進了宮。
我和二妹急得一夜沒睡。”
徐芷紅著眼咬牙怒道:“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混賬,又是刺殺,又放出那等誅心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