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母妃和三姐四姐也嘗嘗你的手藝。”
趙夕顏笑著嗯一聲。
徐靖忽地壓低聲音說道:“周隋和王通一直不見蹤影。看來,他們是跑了。”
聽到周隋的名諱,趙夕顏心中一沉,輕聲道:“青龍山是周隋的地盤。他在青龍山經營十幾年,狡兔還有三窟,他定然還有藏身之處。”
青龍山延綿百里,想完全封鎖根本不可能。
徐靖目中閃過涼意:“青龍寨已經完了。就算周隋僥幸逃生,手下沒人,也翻不出風浪來。”
是啊!
至少,北海郡安然無事。就是平原郡和淄川郡,也不會遭難了。
趙夕顏舒展眉頭,想了想又低聲道:“剿匪成功,慕容慎很快得回京城復命。膠東軍也不會一直留在青龍山。要搜尋周隋的行蹤下落,還得你派人前去。”
“你也要多加小心。周隋此人,心性兇殘,錙銖必較。這回遭了滅頂之災,絕不會就此消停。”
徐靖沒有吹大氣,只道:“我心中有數。”
趙夕顏也就不再多說。
徐靖平日里嘻嘻哈哈沒個正形,其實心中有譜做事有章法。
徐靖將一盤果脯吃了個精光,順便裝了兩盒。
眾目睽睽之下,不能偷個香再走。
徐靖滿心遺憾地盯著趙夕顏的臉龐:“今晚王府設宴,為馬公公送行。夫子也會去。我現在就得走了。”
趙夕顏嗯一聲,笑著揮手作別。
“后日你及笄禮,我一定早早就過來。”徐靖飛快地握了握趙夕顏的手,這才依依難舍地離去。
……
這一晚,趙夕顏又等到了子時。
果然,北海王世子慕容校尉又重現了當日情景,堅持一同送趙元明回來。
不過,趙夕顏這次沒有露面。
慕容慎按捺下心里的失落,彬彬有禮地拱手道別:“趙伯父早些歇息,明日晚輩再來拜會。”
自從知道慕容慎前世坐了龍椅,趙元明對慕容慎也客氣了三分:“青龍寨匪禍還沒徹底清除,慕容校尉還要趕回去,就不必往趙家跑了。”
慕容慎應道:“青龍山那邊有李驥李驍兄弟兩個,我將禁衛軍也留在了那里,剩下的土匪插翅也飛不出去。我在北海郡逗留幾日,有的是空閑。只望伯父別將我拒之門外。”
趙元明想了想說道:“我白日要在族學里上課。慕容校尉若是想來,就來族學吧!”
慕容慎眉眼一松,微笑著應了。
徐靖:“……”
夫子兼未來岳父,你可得站穩立場啊!
事實上,這一整個晚上,趙元明對慕容慎都很客氣。
然后,趙元明一轉頭,沉著臉對徐靖說道:“世子要給王爺伺疾,不能來族學上課,在王府里也別荒廢了課業。”
慕容慎本來有些受寵若驚,可看看趙元明板著臉孔數落徐靖的模樣,不知為何又說不出的羨慕。
徐靖對自家夫子兩副臉孔也有些不滿,憋著悶氣應道:“夫子放心,我每日都看一個時辰的書哪!”
趙元明皺了皺眉:“只看書怎麼行。每天寫一篇文章,隔五日送來給我看。”
徐靖叫苦不迭:“一天寫一篇,我哪里寫得出來,五天寫一篇還差不多。”
趙元明看他那副憊懶的模樣就可氣,瞪了一眼過去:“三天一篇。再偷懶,以后別叫我夫子了。”
頓了頓,又淡淡道:“世子寫不出文章,可以讓月牙兒指點一二。”
徐靖眼睛一亮,恨不得沖上前抱住夫子親一口:“是是是,我都聽夫子的。”
“世子今年也十五歲了,是大人了,要穩重些。”趙夫子又板起臉孔訓人了。一轉臉,對慕容慎微笑道:“我這個弟子不成器,總要我這個夫子時時督促提醒,讓慕容校尉見笑了。”
慕容慎:“……”
趙元明這一手“親疏有別”,比上躥下跳的徐靖厲害多了。
慕容慎只覺胸口深深中了一箭,對著趙元明溫和有禮的笑容,偏又什麼脾氣都發不出來,只得拱手作別。
將兩個礙眼的都打發走,趙元明這才邁步進了家門。
趙夕顏一直躲在暗處,直至此刻才露面:“爹,你回來了。”
趙元明笑著嗯一聲,目光掠過女兒傾國傾城的美麗臉龐,心里既驕傲又酸楚。
他精心養大的女兒,美麗出眾,聰慧勇敢,舉世無雙。外面那些臭小子們,一個個像賊一般,虎視眈眈地盯著。
……
第79章
洗塵宴隔日,馬公公啟程回京。
北海王下不了榻,北海王世子一路殷勤相送,一直送到出城三十里。
馬公公這些時日撈足了好處,現在急著回京,對徐靖十分客氣:“多謝世子相送,這里已出城很遠了,世子請回吧!”
徐靖笑著應道:“這段時日和馬公公相處甚得,馬公公這一走,本世子還真有些不舍。”
很自然地從塞了個荷包進馬公公手中:“一點心意,馬公公千萬別推辭。”
馬公公來時兩輛馬車,走時八輛,此時再拿“心意”,難免有些不好意思。推卻不過,也就收了。
至于慕容慎,根本沒將馬公公放在眼底,沒來相送,今日去趙氏族學拜會趙伯父去了。
徐靖對著馬公公嘆道:“太子殿下即將登基,這等盛典,可惜父王是無緣一見了。”
馬公公正色道:“王爺病重不起,實在不能下榻,實則對太子殿下對朝廷一片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