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車上下來的粉衣少女,年約十四五歲,柳眉杏眼,容貌嬌美。
這個少女姓謝,單名一個嬌字,是北海郡守的幼女。
年近五旬的謝郡守,中年得女,對女兒很是寵愛,養出了謝嬌驕縱的脾氣。
徐靖的三姐徐瑩嫁到謝家做了長媳。這個謝嬌,是徐瑩的小姑。徐瑩時常回娘家,謝嬌總跟著來,經常纏在徐靖身后。
徐靖聽到謝嬌的聲音就頭痛,對著趙夕顏嘀咕:“這個煩人精怎麼也來了。”
能不來嗎?
春生哥哥的生辰宴呢!
趙夕顏似笑非笑地瞥徐靖一眼:“謝姑娘對世子一片癡情,誰人不知?今天世子生辰,謝姑娘自然是要來的。”
謝嬌下馬車后,也不等身后的長嫂,歡喜地快步過來。
目光一飄到徐靖身邊容色傾城的美麗少女,謝嬌頓時嫉火洶涌。
第11章 情敵
身為北海郡守的幼女,謝嬌容貌嬌美可人,論才學也是一等一的。所到之處,人人追捧夸贊。
北海郡里待字閨中的少女,除了北海王府里的縣主徐莞,還有誰能越得過她去?
偏偏就冒出一個趙夕顏來。
除了出身,比容貌比才學,都將她比得黯然無光。更可氣的是,徐靖見了她愛理不理態度冷淡,對著趙夕顏就笑如燦陽一臉殷切。這讓謝嬌如何不嫉恨?
謝嬌略略揚高下巴,目光中帶著一絲輕蔑:“原來趙六姑娘今日也來了。”
趙夕顏不動聲色地略一低頭,和謝嬌對視:“是,比謝姑娘稍早了一些。”
這分明是一語雙關,故意氣她!
徐瑩在四年前嫁入謝府,她也是在四年前才結識徐靖。
趙夕顏五歲就和徐靖相識,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可不是比她“稍早一些”麼?
謝嬌目中躥過一絲火苗,委屈地看徐靖一眼:“春生哥哥,她故意欺負我,你就這麼看著麼?”
當然不能干看著了!
徐靖睥睨一眼:“春生哥哥也是你能叫的嗎?我和你沒那麼熟!”
謝嬌:“……”
謝嬌遭受重擊,淚珠在眼眶里滾動:“春生哥哥,你怎麼能這般對我?”
徐靖被纏得不耐了,理都沒理,對趙夕顏說道:“三姐每次回來,謝姑娘會一同來做客。其實,我和她加起來沒說過幾句話,半點都不熟。”
一個藩王世子,一個郡守之女,其實,他們才是合適的一對。
趙夕顏沒有理會心里細微的刺痛,微笑道:“謝姑娘和世子是姻親,應該多多親近才是。”
徐靖:“……”
徐靖右眉挑了一挑。熟悉徐靖脾氣的人都知道,徐靖這是真的動氣了。
謝嬌半點不領情,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假惺惺!”
徐靖霍然瞪了一眼過去:“你說什麼?”
含怒之下,音量著實不低。
迎客的管事和下了馬車的貴客們,紛紛看過來。還有沒下馬車的,也探頭看熱鬧。
謝嬌既委屈又難堪,轉身撲進長嫂徐瑩的懷里:“大嫂,他們合起伙來欺負我。”
徐瑩有些無奈。
她只晚了幾步下馬車,怎麼就鬧騰成這樣了?
父王一直很欣賞趙家姑娘,倒是母妃,十分挑剔,一開始不肯點頭。徐靖的一顆心都在趙夕顏身上。為了求父王母妃點頭應允這門親事,連下跪這等事都做出來了。
她已經在謝嬌面前暗示過幾回,謝嬌愣是聽不進去,不肯死心。
現在倒好,自取其辱了吧!
徐瑩沒急著安慰小姑,先沖趙夕顏歉然一笑:“她在家中被慣的一身嬌氣,你別放在心上。”
又催促徐靖:“別在這兒傻站著了,快些領著趙姑娘去正堂。”
謝嬌一聽急了,立刻抬起頭:“我也要一起去。”
徐瑩:“……”
得!牛皮糖一樣纏在身后,也怪不得徐靖惱怒不快。
以徐靖的脾氣,到目前為止還沒徹底翻臉,都是顧及她這個三姐的顏面。
徐瑩只得笑著打圓場:“好,那我們一同進去。”
順勢將謝嬌和徐靖隔開。
趙夕顏很自然地到了徐瑩的另一側,不著痕跡地和徐靖拉遠距離。徐瑩心里有些訝異,看了趙夕顏一眼。趙夕顏回以禮貌的淺笑。
徐靖的長姐徐芳二姐徐芷都遠嫁去了京城。此時遠行頗為不便,徐芳徐芷已經數年沒回過娘家了。
到了徐瑩,索性就嫁在了北海郡。郡守府離北海王府只隔了兩條街,盞茶功夫就到。
徐瑩比徐靖大了六歲,一張鵝蛋臉,容貌秀麗,性情溫柔。長姐二姐嫁得早,徐靖和三姐徐瑩感情深厚,所以才肯為徐瑩忍耐謝嬌一二。
很顯然,徐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謝嬌見徐靖板起臉孔面無表情,心里有些發憷,不敢再吭聲。
耳根總算清凈了。
……
一行人進了正堂,一一向北海王和北海王妃行禮。
謝嬌早有準備,等徐瑩行禮后,特意搶先一步上前。十四五歲的美麗少女,嬌嬌軟軟,笑起來甜美可人。
北海王妃和顏悅色地笑道:“嬌嬌快些起身。”
謝嬌謝恩起身后,北海王妃又拉住謝嬌的手,問長問短。
趙夕顏半點不急,等北海王妃和謝嬌寒暄過后,才上前:“趙氏六娘,見過王爺,見過王妃。”
北海王呵呵一笑:“六姑娘免禮,起身吧!”
大晉朝建朝兩百年,龍椅上的天子已經換了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