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究竟怎麼了?我們不是好好的嗎?雖然這件事我隱瞞了十幾年,可……可我們如今也是琴瑟和鳴,將來必定白頭偕老,這……這有什麼可傷心的呢。”
你不知道,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不是上天垂憐,我們哪有這一世的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辛念在心中吶喊,但是哭了這一會兒,情緒也發泄得差不多,于是用帕子擦去眼淚,轉頭四下看看,不由抱怨道:“你這書房怎麼連個端茶倒水的丫頭都沒有?奶奶也太疏忽了。”
“紅袖添香是為了什麼,你不知道?我完成了為端親王府開枝散葉的任務,身邊也就不用再添人了,添再多有什麼用?心如止水,何必要去禍禍那些年輕女孩子。”
辛念破涕為笑,擰著顧長亭的臉笑道:“端親王爺明明是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年紀將近而立,恰是風華正茂之時,怎麼就說出這樣老態龍鐘的話。你想著不要禍禍年輕女子,你不知道府里多少年輕女孩恨你不解風情呢。”
“我解不解風情,你是最知道的。”顧長亭用帕子替辛念擦著臉上淚痕:“罷了,且將就下,實在難忍,我叫清河打盆水來給你洗臉?”
“不用了。”
辛念深吸口氣,略微整理了下有些散亂的發髻,又擦擦眼角淚痕,這才看向顧長亭道:“既然對我這般情深意重,如今又為何總往月華閣里跑呢?”
“還不是因為上次的事我起了疑心。”
顧長亭便將自己的分析說給辛念聽,只聽得辛念圓睜了雙眼,喃喃道:“這……不太可能吧?姚娘子那麼纖纖弱弱的一個人,誰能想到要用她害你啊?”
“纖弱又如何?她就敢跳下橋害你。你不知道女人心狠起來,和花容月貌纖裊婀娜都無關?”
顧長亭摟著辛念在椅子上坐下,沉聲道:“當然,也可能是我多心,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不得不防她,誰讓她是半路撿來的一個外人。”
辛念點點頭,低頭想了片刻,才輕聲道:“或許你已經知道,我昨日去見了譚鋒。”
摟住她身體的手驀然一緊,顧長亭沉聲道:“我猜到了,依著我的心思,本要派人保護你,但是想想你未必愿意。而且譚鋒找你,不管是為了舊情還是利用,他應該都不會傷你。別再我派了人,你反而誤會我是監視你……”
“我說過,就是監視,也是應當的,我才不會為這個生氣。只要你和姚娘子清清白白,我就不尋你的晦氣。”
辛念一笑,勾住顧長亭脖子在他臉上親一口,然后拋了個媚眼給他。
饒是端親王爺定力超群閱美無數,這會兒也險些把持不住。在辛念身上輕輕一捏,咬牙道:“你再來,咱們正好也嘗嘗白日宣淫的滋味兒。”
“什麼時候定力這樣不堪了?”辛念“幽怨”盯著夫君:“人家不過眨眨眼,都沒笑呢。”
說完察覺到身下的手要作亂,她忙制止住了,悄聲笑道:“果然這樣迷戀我,不如等今夜。正所謂月上柳梢頭,人約深夜后,反正端王爺輕功蓋世,都不用飛檐走壁,就翻個圍墻,應該難不住你。”
🔒第二百一十八章:主動讓賢
顧長亭喜道:“你別說,這正經是個好主意。我今晚就在書房歇下,亥時后悄悄去找你。”
辛念笑著點頭,又說道:“許是這麼多年第一次見,譚鋒沒和我說什麼,只是暢敘舊情,我看他的意思,的確是要用我對你不利,我想著可以與他周旋一番,不過我現在的身份,一下子就答應倒顯得不可信了,所以我起先只說今生無緣,不須再見。
好家伙,這廝巧舌如簧,拼命拿舊日情分說話,到最后我才做出被打動的模樣,我料著短期內他不會輕舉妄動,必得讓我昏頭后,才圖窮匕見,所以你也耐心些。”
“但是……此事實在太過危險,我不愿你牽涉其中。”
“別婆婆媽媽的,拿出點江湖兒女的豪情。”
辛念白了顧長亭一眼:“我倒是想讓你替我去,那能成嗎?譚鋒看見你,還不一溜煙兒就跑了。”
顧長亭哈哈一笑:“你別說,我能一口氣把他攆到北匈草原上吃草去。”
辛念:……“他去吃草,你這邊就高枕無憂了?太子那麼大一老虎趴著呢,怎麼?你覺著你們還能恢復從前兄友弟恭的好時候?”
顧長亭嘆了口氣:“罷了,讓你去還不成麼?我和太子……就沒有過兄友弟恭的時候。倒是和五皇子長正,算是一對知己。”
果然是五皇子。辛念一挑眉,微笑道:“可不是呢,如今的朝堂上宮廷里,那就是群狼環伺,你們兩只狐貍身在其中,可不就成了知己。”
說完便從顧長亭懷中起身,伸了個懶腰道:“行了,我知道你和姚娘子清白,也就沒什麼話可說,這便回去了。”
“好。你自己要萬事小心。”
顧長亭送她出門,一邊忍不住叮囑一句。見辛念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來,嫣然笑道:“不必送了,看這天兒,今夜必定是月白風清,你可不要辜負。”
顧長亭便知她說的是今夜翻墻之約,不由心里一蕩,點頭笑道:“你放心,我必定不會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