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知道消息,急得不行,聽人稟報了太醫的話,又派我送點東西過來。你這急忙忙的……是有什麼事嗎?”
古姨娘忙道:“也沒什麼大事,剛才離了這里,我就想著去湖邊走走,果然看見一個風箏,讓香草下去撈,不成想那丫頭萬分小心,竟也滑倒了,仔細看去,才發現湖里的石頭長了青苔,我想著過來和辛妹妹說一聲,看看是不是得清理一下?在這之前,可不能再叫孩子們去湖邊玩耍了。”
“哦?竟有此事?”
陳嬤嬤不動聲色看了一眼,淡淡道:“今年府里發生這樣大事,著實忙碌勞累了一陣子,許是一些下人就懈怠了,湖邊有這樣石頭也不清理。這對孩子是最危險的。”
“誰說不是呢。”
古姨娘見辛念伸出手,便將石頭遞給她,接著道:“我還得回去看看香草,順便囑咐玉晨一聲,不許他去湖邊玩耍。對了,六少爺和四姑娘沒事吧?”
“暫時沒事,姐姐放心,你快回去吧。”
辛念起身送古姨娘到門口,看著她去了,她站在門邊出了會兒神,就見鳳姨娘秋姨娘以及陳嬤嬤等都過來告辭。
很快房間里便沒有別人,杏花這才上前,仔細看著那石頭道:“咱們湖邊的石頭向來都是干干凈凈,且多是細碎卵石,怎麼忽然就有這麼大塊石頭,還長出苔蘚來?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就為了害六少爺和四姑娘。”
辛念點點頭,沉聲道:“古姨娘倒是個聰明人,原本我就想去湖邊看看,一直脫不開身,如今她倒是為我解開一個疑團。”
說完又對春雨道:“你就去丫丫和六仔落水的地方,將那風箏撈上來。”
“是。”
春雨也離開了。這里杏花倒了一杯熱茶,遞給辛念,輕聲道:“古姨娘來的時機好,恰巧陳嬤嬤也在,唯一可慮的,是王爺不在府里。只憑老祖宗,未必就能壓服得住太妃和奶奶。”
辛念在榻上歪了歪身子,手指輕輕揉著太陽穴,沉吟道:“這會兒最要緊是六仔和丫丫的風寒,其他的事,過兩天再說。王爺臨走前和我閑話時說過,這次回來,趁著過年前,要為奶奶請封側妃。”
“側妃?王爺又不是皇子,咱們大夏朝,非皇子身份封王,從未聽說過有側妃的。”
辛念冷笑道:“王爺情況不是特殊嗎?奶奶可是平妻,何況人家宮里還有人,封個側妃,不過信手拈來的事,只要王爺上書,立刻就能恩準的。”
“姨娘的意思……”
杏花心里一跳,就見辛念面無表情道:“我隨口說一句罷了。意思?我能有什麼意思?這些事,都要看王爺的意思。”
杏花:……
不到半日,六少爺和四姑娘落水的事已經傳遍全府。
廖氏先是聽丫頭們稟報了消息,正在那里幸災樂禍,就有秋姨娘和鳳姨娘過來,將清涼院所見所聞和她說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廖氏原本栽歪在榻上的身子猛地坐起,失聲道:“你們的意思,那兩個孩子落水,是被人蓄意謀害的?”
“是……是啊。”
秋姨娘鳳姨娘原本以為這事和廖氏脫不開關系,然而此時見她模樣不似作假,也都悚然而驚,暗道:這要不是奶奶下的手,還會是誰呢?
🔒第七十八章:病重
廖氏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面色青紅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才恨恨道:“我早就說,古姨娘那個賤人頭生反骨,哼!這會兒投了辛姨娘,為了表功,她什麼干不出來?湖里長苔蘚的石頭?說不定就是她放進去的。”
鳳姨娘和秋姨娘不敢說話,都知道古姨娘不會這樣做,太容易被人拆穿,到時豈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廖氏也明白自己這說法不成立,見秋鳳二人眼神閃爍,只怕是仍疑心自己,不由氣不打一處來,拍了拍小桌沉聲道:“你們倒是說話啊,這會兒怎麼都成了啞巴?”
鳳姨娘小聲道:“我們自然是相信奶奶的,但……辛姨娘會不會信您?那就兩說了。“
廖氏被這句話氣得七竅冒煙,向來只有她扣鍋陷害別人,何曾想過自己也會有跳進黃河洗不清的一天,因咬牙道:“好啊,她不信她就來查,我許她在我院子里挖地三尺,只是有一條,若查不出來,到那時我要好好和她理論理論,不給我出這口氣,我讓他們娘仨在府里沒有立錐之地。”
秋姨娘見她動怒,連忙道:“奶奶別氣,鳳姐姐也是擔心,那辛姨娘最是陰險狠辣的。其實誰不知道?奶奶豈是那樣人?怕只怕她不肯罷休,借這件事硬要賴到您頭上。咱們若不早些防備,到時措手不及,豈不就著了她的道兒?”
廖氏一口老血好懸沒噴出來,恨恨道:“她想得美,這府里是血口噴人的地方嗎?要害我,她得拿出證據,拿不出證據,我和她沒完。”
“說是這樣說,但三人成虎啊,奶奶不可不防。”
鳳姨娘許是擔憂過甚,竟沒看出廖氏頭上已經快冒煙了,還在火上澆油。
秋姨娘忙看她一眼,輕聲道:“好了,你也不用杞人憂天。奶奶可是府里真正的女主人,能被她一個小小姨娘空口白牙的給陷害了?何況還有太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