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曲頭開口就要訴苦,“看在老大的面子上,咱們好心好意的招待他們,還想留下他們……”
褚寧忽然大聲道,“曲村長,我要報官,這老東西想搶我的珠花,還有,他……”
指了指老曲頭,她繼續道,“他這個老東西不僅想搶我們財物,還動了殺心,想害我們的命。”
“你胡說什麼?”
老曲頭暴跳如雷,“死丫頭,你當這是哪里,這是曲家莊!真以為家里有幾個臭錢,就能隨便欺負人……”
“嘿,表哥,你看他,這會又不叫妖女了,可真有意思。”
曲樹春現在都快要后悔死了,就不該回來走這一趟。
曲村長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最后他看向被褚寧踩著的老田氏,隱隱覺得不大妙,老五這個狗東西又毒又狠心還大,而這個潑婦,更是個混貨,什麼下三爛的事都能做的出來,說不準還真叫這丫頭說著了,他們想殺人奪財。
想到這里,曲村長眉頭突突直跳。
混帳玩意!
他們怎麼敢!
褚寧好整以瑕的看著臉色變幻不定的曲村長,猜測著他應該會和稀泥,畢竟他們是外人,人家才是自己人,怎麼可能為了她,就真的把這老東西送去見官。
果然,曲村長的確是想要息事寧人,“咳、咳,丫頭,你先把人放開再說。”
褚寧:“不放,在我這里,你說話可不好使。”
褚守禮想著他們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不好都把人得罪了,他便上前一步,對曲村長拱手道,“村長,這孩子不是沖你……”
曲村長擺擺手,“不打緊,我這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能跟個小輩計較不成。”
見他如此,褚守禮心里安穩了不少,“村長……”
“大山哥,你到底是哪頭的?”
老曲頭瘋狂給曲村長使眼色,“他們都跑到咱們家門口來欺負人了,你怎麼還好言好語的跟他們說話?還有這個妖女,小小年紀就……”
曲樹春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曲村長身邊,“村長爺爺,別聽他亂說,表妹不是妖女,她是德育女院的學生,還是揚威武館的弟子,先前叛軍攻城時,她跟著師父和師兄們一起上陣殺敵,可是立了大功的,楊總兵夸她天生神力,勇猛過人,還有縣太爺也夸她……”
曲村長臉色大變,他狠狠的剜了老曲頭一眼,卻是沒空罵他,轉而擠出一抹笑,對褚守禮道,“我說看著這丫頭氣宇不凡呢,原來這麼厲害……”
老曲頭腦子嗡嗡嗡地響。
這死丫頭竟然大有來歷,還認識縣太爺。
怎麼會是這樣?
先前不是說,他們就是單門獨戶的人家,只是靠著果酒的買賣才在城里立住腳的嗎?
一個賣酒的,怎麼會認識縣太爺。
哦,對了,死小子說她是什麼揚威武館的弟子,還說她上陣殺敵,殺死了不少人呢……
老曲頭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完了!
這下完了!
不管怎麼說,老田氏都是曲家莊的人,她若是進了衙門挨了板子,整個曲家莊都會被人議論,所以曲村長就想著讓褚寧高抬貴手,放她一馬。
至于老曲頭嘛,褚寧也只是猜測,畢竟沒有什麼實證不是,所以他就沒提。
褚寧沖曲樹春挑了挑眉。
曲樹春先是一楞,隨即抑制不住的狂喜起來。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再是激動,也沒有表現出來。
“放了她也不是不可以,但收柿子的事就只能作罷了……”
曲村長怔了下,然后驚喜的問道,“你是說這山里的野柿子能換錢?”
“是,能換錢。”
褚寧表示,不僅野柿子,別的野果子只要品質好也可以收,“……不過,這兩老東西,一直見不得長房好,聽我說要跟大姨夫收柿子就發了瘋的鬧,罷了,不收就不收吧,我再給大姨夫找個別的事情做……”
這次曲村長反應極快,“別啊,山里人想找個賺錢的門道不容易,這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怎麼著也不能錯過呀。”
“但他們是不會允許大姨夫他們好好收果子的。”
“這個好辦,讓他們分家就是,分了家就是兩家人,他們沒權利再對老七這房的事指手劃腳。”
褚寧搖頭,“沒用的,就算分了家,他們還可以用孝道壓制。”
曲村長猶豫了一下,“那就讓他們斷親,你放心,我會看著他們的,若是再欺負老七這一家子,我就將他們趕出村去。”
老田氏嗚嗚嗚地拼命掙扎,不行!她不同意!
褚寧嫌她吵,腳下微微用力,直接將人踩暈了過去。
見狀,曲村長是徹底相信了曲樹春的說話,這丫頭真的有功夫。
而老曲頭則是又驚又懼,他現在終于反應過來了,這死丫頭先前是故意激怒老婆子的,為的就是抓她的錯處,然后明目張膽的對她動手。
念及此,老曲頭悔得腸子都青了。
不該翻臉的。
不該啊!
“表哥,你先把家里的事安頓好,再拿戶藉去縣衙,重新立一份戶藉,這樣才能真正的斷開,再也不受他們束縛。”
“我明白。”
褚寧左右看了一下,小聲道,“那兩個老東西心毒著呢,你小心些,可千萬別著了道。”
“放心吧,有村長爺爺撐腰,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的。”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