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什麼情況?
“爹、娘,咱們走吧。”
褚寧擋在老曲頭身前,讓褚守禮和秦氏先出去,隨后自己才走出去。
結果一家三口沒走幾步,就聽到老田氏怒吼,“誰知道你身上還有沒有藏銀子,把衣裳都脫了我看看。”
第172章
早在曲樹春進家門時,老田氏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搜過他的身了,不僅把他身上的銀子全部搶了去,就連裝銀子的錢袋也不給他留,要不是還摸不準褚守禮的底細,她其實還想扒下他衣服的。
她兒子去相親時,都沒能穿上新衣裳,這小兔崽子憑什麼穿這麼好。
老田氏不僅惦記著曲樹春的衣裳,還惦記著他的活,那麼輕省又體面還能賺錢的活計,就該她兒子去,可恨這小兔崽子擋在前面,搞得她兒子沒機會了。
她本來就不喜大房,也一直厭惡曲樹春這個不聽話的孫子,所以見不得他們這一房好,現在又感覺曲樹春擋了她幺兒的道,就俞發厭惡了他。
眼睜睜的看著曲樹春又要跟著褚家人去城里享福,她自是不甘心,這不是為了羞辱他,也為了這一身衣裳,老田氏就起了惡毒心思,當眾逼著曲樹春脫衣裳。
甚至她還想著,就讓曲樹春裸著上身只穿條褻褲去縣城呢。
誰叫他擋了自己兒子的路,活該出丑。
最好再凍出個毛病來,把小命丟了才好。
老田氏惡毒的想著褚家再有錢,也沒有把銀子白扔的道理,才不會給他看大夫拿藥呢,說不準還會嫌棄他晦氣,直接趕出家門,讓他自生自滅。
如此想著,她不由興奮起來,“快點、把衣裳都脫了!”
曲樹春氣得呼吸都粗了,要不是怕給爹娘兄妹招惹麻煩,他真是恨不能一拳打死這老太婆。
外面的褚守禮看了老曲頭一眼,見他沒有作聲,就湊到褚寧耳朵小聲說了兩句,褚寧點頭,然后也不等他開口,便朗聲道,“曲家阿爺,聽說你想把山上的野果子賣給我們家……”
老曲頭象被蝎子蜇了一樣跳起來,“丫頭,這種事怎麼能在外面說!”
山里的野果子是無主的,誰摘算誰的,不過因為沒人打理的野果不成器,除了嘴饞的孩子,連他們山里人都不喜歡吃,更何況鎮上有錢的人家了,是以他們村的人從來沒有摘野果子賣錢的。
而秋日里漫山遍野的柿子,雖瞧著紅彤彤的很喜人,且還不招蟲,可那玩意澀口,咬一小口就澀得人張不開嘴,沒人愛吃那玩意。
所以還是那句話,只有嘴饞的孩子,才會挑些個熟透的甜甜嘴,大人都不愛費那個事,山上的柿子樹都長得高,樹枝卻不夠粗壯,那胳膊粗的枝干可承受不住成人的重量。
再說那東西熟透后并不好摘,一不小心就會捏爆,汁水噴在身上洗不掉,而且那玩意熟透了雖然稀糖是的甜得緊,卻不是他們這種長年半饑不飽的人可以吃的。
胃受不住。
一個不慎沒有吃著,胃就會反酸,絞痛。
折騰的人半死不活。
所以越是缺糧食的時候,越沒有人去摘那玩意,因為一個不好會吃死人。
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教訓,沒人敢拿小命亂試,所以去年冬里,他們大家伙寧愿啃樹皮,也不吃那玩意。
就是這樣的一個東西,誰敢去想還能換銀子呢。
只要他們捂得嚴實些,就沒人會跟他們搶這份生意,這幾個山頭的柿子全都是他們家的,哈哈,那得多少銀子啊。
先前褚守禮雖并未答應從曲家人手里買柿子,但老曲頭已經單方面決定了兩家的合作,并且已經視幾座大山的柿子樹為己有了。
現在被褚寧當著村里人直接說出來,他又氣又急,又懊惱自己說錯了話,怕是已經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那個、那個,你這孩子也太見外了,什麼賣不賣的,不值錢的東西,你要是稀罕,就讓你表哥去山里尋摸幾個野果子嘗嘗,就是野生野長的東西怕你吃不慣……”
褚寧懶得看他這副嘴臉,她對曲老七說道,“大姨夫,等柿子成熟的時候,我會讓表哥回來收的,到時還請你幫忙一起張羅張羅……”
曲老七無措地看了眼黑臉的老曲頭,吶吶的道,“那、那個,我們家是爹當家。”
“嗯,我知道,不過我們又不是跟曲家做買賣,這跟誰當家沒關系。”
老曲頭臉色大變,“丫頭,生意上的事,你個小孩子不懂就少說話,這事是我和你爹他……”
褚寧道,“你怎知我不懂?我還就告訴你了,這事我不僅懂,我還能做主。”
老曲頭被她氣的黑臉發紅,“你!你……”
他轉頭對褚守禮道,“守禮啊,不是我說你,疼孩子也不能慣成這樣……”
先前因著老田氏的話,褚守禮已經很不高興了,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老曲頭又說這話,他自然不肯,“我家的事都是我閨女說了算,她說怎樣就怎樣。”
褚寧揚起下巴,“聽見了嗎?我爹說了,我說了算!”
老曲頭沒想到他們父女不按常理出牌,就有些生氣,“你說了算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