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是什麼資質的他都收,且就算收入門下,他也未必會親自指點,只有資質超群心性堅韌的好苗子,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而方盛驥就是其中之一的幸運兒,他經過了雷師傅的考驗,被其收為內門弟子,真真正正做了雷師傅的徒弟。
所以他高興壞了。
若不是塊頭大,怕是直接要飄上天了。
“哈哈,哈哈——,我終于有師傅了!老三!我有師傅了!我有師傅了!”
方盛宇嫌棄的撥開他的大手,轉頭對褚寧道,“咱們走,別離他。”
兩人頂著路人驚詫的目光一溜小跑著上了馬車,褚寧呼呼喘粗氣,“你二哥不會歡喜魔怔了吧?”
方盛宇一臉嫌棄,“瘋不了。”
褚寧……
好吧,瘋不了就行。
不然他們都沒法交待了。
三個人一起去報到,結果好好的進去,出來時瘋掉一個,界時他們兩個都沒法解釋了。
“還不快走?”
方盛驥也不知道是遇到了誰,跟人聊得那叫一個火熱,高聲闊論的,笑聲都傳出三里地去了,那叫一個響亮。
就這嗓門,若在車廂里說話,非得把他們震聾了不可,所以方盛宇不想他上車,催著車夫趕緊走。
車夫素知他的脾氣,得到吩咐不敢怠慢,揚起鞭子就要驅使馬兒干活,不想他這頭的鞭子還沒落下,方盛驥已經到了跟前,他大手一撥,挑起了車簾,“老三,你猜我遇到誰了?”
他這話雖是問的,卻不用方盛宇回答,“哈哈,真是巧了,弘毅、博元和天予聽說雷師傅又招弟子,也來報名了……”
方盛宇面無表情,“你能不能小點聲音?”
跟個大喇叭是的對著車廂里吼,震得他耳朵都疼了,真是受不了。
方盛驥呵呵笑,“我就是太高興了,不好意思啊,吵到你們了。”
都知道趙弘毅,李博元和曾天予也在了,總不好躲著,方盛宇雖不耐,卻還是禮道周全的下車與他們寒喧了幾句。
褚寧自然是一起的,不過她只跟三人頷首示意,并未開口,然而趙弘毅和李博元都挺熱情的,她倒不好端著,便也閑聊了兩句。
曾天予因為曾倩兒的事,很不待見她,得知她也一起學武后,就暗戳戳的想要整整她,好叫她知難而退,別再擱他眼前瞎晃,沒的隔應人。
然而這個想法在他看到褚寧輕輕松松拉開二石弓時,啪的一下就破滅了,滅得不能再滅了,成灰的那種,還被風吹散了,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褚寧白日在學院讀書,放學后還要去武館學藝,每日都是早出晚出,忙得不得了,就連休沐日也不閑著,不是被方盛驥叫去陪練,就是和方盛宇帶小灰灰上山尋寶,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充實,整得她都沒時間思慮別的。
主要也是這段時間城內的治安越來越好,所以她才安下心來,不再杞人憂天。
吳縣令不僅能力強,手段更是了得,那麼多流民一下子涌進來,只亂了一段時間,就被他以鐵腕手段壓了下去,還把那些人打散了分配出去做活,掐斷了他們聚集鬧事的可能,把這股不安定勢力,給徹底瓦解了。
不得不說,手段是真的高。
有這樣的父母官在,臨邕縣亂不了,實沒必要去外面冒險。
沒有了生存之憂的褚寧,心情很美麗,但褚守禮可就遭心了,這些天褚家人輪流著上門要銀子,都快要把他給整崩潰了。
名義上他雖已與褚平貴斷絕了親緣,但那到底是他生身父親,他不可能真的不管他,該孝敬的時候,他還是會孝敬的,生病了拿銀子買藥更是本份,這說不過去,誰叫他是兒子呢,這筆銀子該掏。
但、但這些人也不能把他當成冤大頭,沒完沒了的壓榨啊。
褚守禮手里只有當初賣風箏的幾百兩銀子,而與人合作的那些巨型風箏的提成,他全都給了褚寧,自己沒留。
因為那些古靈精怪的圖畫都是褚寧設計的,他什麼也沒做,不過是跑了幾趟腿,把圖紙拿給作坊,所以他是沒臉拿那些銀子的。
反正有那幾百兩銀子,足夠一家人花用的了,拿那麼多做什麼,沒的整日提著個心,睡覺都不踏實。
褚守禮原以為幾百兩銀子能夠花用一輩子,沒成褚寧給他找了個做果酒的營生,那銀子花起來簡直比流水還快,一時買果子,一果買酒的,刷刷刷的往外掏,那速度快的他心肝疼。
偏果酒還不能立時變現,需發酵一段時間后才能出售,這就讓他的資金暫時不能回籠,所以越發的緊張。
褚家在這種時候纏上來,不停的索取,褚守禮再老實也受不了。
第142章
褚平貴是真的病了,褚家人倒沒掰瞎話,不過他病歸病,卻也沒到臥床不起的地步,只是心里憋著火,身子不爽利罷了。
章大夫道是他這毛病需靜養,不可再操勞,不然會加重病情,褚平貴很珍惜自己的老命,聽了章大夫的話便把地里的事都交給幾個兒子,自己老實地待在家里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