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公主,……”
近侍急步走過來,一臉的欲言又止。
公治宴正煩著呢,見他這樣就喝斥道,“有事就說,吞吞吐吐的象什麼樣子!”
近侍告了罪才回道,“剛才長清來說顏公子要走,這會正在收拾行李呢。”
聞言,公治菱頓時就急了,“好好的,敏之哥哥為什麼要走?”
說著她提起裙角就往外跑去,“不行,我要去找他!我不許他走!”
見狀,公治宴頭更疼了。
怕公治菱真把顏文瑾給惹惱了,他吩咐公主殿的人趕緊把小紅娘放出來,然后便急步追了出去。
“皇兄、皇兄……”
剛剛踏進顏文瑾住的院子,公治菱就哭著撲到他懷里,“嗚嗚,敏之哥哥他要走了,我都答應把他的小狐貍還給他了,他還是要走,嗚嗚——”
見她如此,公治宴頓時心疼不已,“菱兒不哭,不哭啊……”
“哇——”
原本還是小聲嗚咽的公治菱,因為他這一哄,突覺更加委屈,竟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直把公治宴給弄了個措手不及。
“菱兒乖,別哭了好不好,看這小臉都哭花了……”
他語無倫次的哄著,結果越哄,公治菱哭得越厲害,不一會的功夫就哭得打嗝了,“……嗝,我、我不要……嗝,我不要敏之、之……嗝……”
“別說話,先別說話。”
公治宴一邊給她拍背,一邊急急吩咐道,“請太醫!快些請太醫!”
打嗝不可怕,他是怕公治菱情緒失控。
近侍見狀也是如臨大敵,一迭聲的讓人去請太醫,又急急的道,“皇上,要不先帶公主回去吧……”
公治宴也是覺得在顏文瑾的院子里待著,會讓公治菱越發難受,聽他這麼說就準備先帶她回去,不想他這邊還沒行動,顏文瑾已經走到跟前,“公主,別哭了。”
說著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答應你,暫時不離開。”
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公治菱見他終于松口,立時喜笑顏開,“敏之哥哥,你真的不、嗝、不走了,嗝……”
顏文瑾抿抿唇,“是暫時不走。”
公治菱根本不管,“反正你答應我了,不走就是不走,什麼時候都不能走。”
大約是自己也心虛了,她嘴里說著蠻橫的話,卻是不敢去看顏文瑾,一邊垂眸擦著眼淚,一邊佯作生氣的對身邊宮女道,“還不把小紅娘給敏之哥哥送回來,快去!”
公治宴看她如此,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小紅娘已經帶來了,你就別管了。”
公主殿的人將小紅娘放出來后,它就自己回來了,這會已經躲到屋里去了,剛才就是從他們身邊過去的,不過公治菱只顧著哭了,沒有看到它。
公治宴斜睨了顏文瑾一眼,“走吧,皇兄陪你回去……”
“我不要,我要陪敏之哥哥。”
公治宴深吸氣,“……剛哭了一場,妝容都花了……”
“啊!你怎麼不早說!皇兄討厭!”
他一句話沒說完,公治菱就尖叫著跑了,一邊跑還一邊說著皇兄討厭。
公治宴……
轉頭就見顏文瑾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跟個木樁子是的。
這家伙!
怎麼看著就這麼欠揍呢!
*
褚寧拿著根長長的竹桿不停揮舞著,胡亂敲打,有時打草,有時打樹,有時敲地,總之這一路走來就沒閑著。
沒辦法,她怕啊。
怕遇到蛇。
春末夏初是蛇活動最頻繁的時候,誰知道這郁郁蔥蔥的山林里到底藏著多少那玩意,不謹慎不行啊。
“唉,小灰灰,你說姐是不是太沖動了?”
有小灰灰帶著,褚寧不怕迷路,就是這路也太難走了吧,“乖乖,你到底要帶姐去哪里啊?”
用竹桿拍了拍雜亂無章的灌木叢,沒有什麼討厭的小動西出來,她這才掏出匕首開始削灌木,“這世上本無路,全靠姐開路啊。”
她一邊干活,一邊絮絮叨叨,“不該沖動的,什麼都沒準備呢,就跑到這深山里來,就是遇到人參也不認識啊,應該先買本書的,可以對照著書上的圖畫來找……”
說起來,她是心急了些,想到這個點子就坐不住了,直接拉著小灰灰進了山,不過卻沒指望氣運加身,找到什麼千年人參、百年首烏什麼的,就是想著先來探探路,也讓小灰灰熟悉熟悉山頭。
它還在吃奶的時候就下了山,家養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適應山林,更不知道它懂不懂其他動物的生活習性,千萬別冒冒失失的跑到人家地盤去,招惹到不該招惹的兇物。
這小家伙別看著個頭不小了,卻是個才幾個月大的寶寶,可打不過那些大家伙,所以她就想著讓它先四處轉轉,先了解一下山里的情況,若有不對就馬上回來,反正它跑得快,一般動物追不上它,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褚寧原打算多帶小灰灰來幾次,等它熟悉的差不多了再進山找寶,結果不成想這小家伙很固執,咬著她的裙擺不撒口,非要她一起進山不可。
拗不過它,褚寧便跟著它上了山。
這小家伙進入山林后很興奮,一會嗅嗅這里,一會嗅嗅那里,四處的聞,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找同伴,但它沒有亂跑,一直跟褚寧在一起,從未離開過她的視線范圍。
就是很執著的一直往山林深處走,褚寧幾次說回去它也不聽,特別的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