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人好多啊。”
“好象比去年人還多。”
曾倩兒自從下車的那一刻起,眼睛就沒閑著,又是看人家穿著,又是看人家首飾,然后在心里默默評價一番,這個土,那個俗,挑了一大堆的毛病。
總之一句話,誰也沒她穿得漂亮,誰也沒她裝扮得精致,誰也沒她品位好。
曾倩兒暗暗得意。
今兒誰也別想跟她爭風頭。
“你們看!”
“那是什麼呀?”
“紙鳶!是紙鳶!”
“我當然知道是紙鳶,但它的樣子好奇怪啊,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肚子,還有圓圓的手,關鍵它顏色也好奇怪,居然是藍的……”
“我知道了,這是只藍色的貓,我看到它的胡子了。”
“真的哎,它真的有胡子。”
“你們看那個!那個粉粉的,象不象頭豬?”
“我的天吶!居然有人把豬放到了天上,這也太蠢了吧。”
“可那頭豬真的好好玩呀,粉粉嫩嫩的,看著挺可愛呢。”
“那個是燕子!但跟著前我們看過的燕子不一樣哎。”
“還有那個!那個是蜈蚣!它的腳丫子一動一動的真好玩。”
“那是什麼?那是什麼?”
“那個好象是條蛇哎,就是這蛇的頭也太大了吧,還畫著那麼大的眼睛,你們看!它還有睫毛,好好笑。”
……
正在曾倩兒暗戳戳的準備跟人炫耀新做的菱錦衣裙時,就聽幾個小姑娘興奮的尖叫了起來,她腦子一懵,下意識的往天上看去,然后更懵了。
這都是什麼東西?
“哇!你們看!你們快看!那里!那里!好大一只老鷹!比咱們的馬車還大!”
“居然這麼大,怎麼放起來的啊?”
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那只巨型老鷹的時候,方盛宇一臉狡黠的掏出一只巴掌大的五彩蝴蝶,“來,給小爺放上去。”
六子和柱子忍著笑上前,一個接過蝴蝶,一個接過風箏線,然后跑到小溪邊去將它放飛。
然后那些正看得眼花瞭亂的小姑娘們就驚奇的發現了它的存在,“哇,好可愛啊,竟然這麼小!”
曾倩兒郁悶地左右看了一圈,就見所有人都興致勃勃的議論著那些花樣奇特的紙鳶,沒有一個人留意到她的穿著。
她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去,把我們的紙鳶取來……”
“在那邊!”
“你們快來呀!我看到了,賣紙鳶的在那邊。”
“走,咱們瞧瞧去。”
“大姐,那些紙鳶都好有意思呀,我也想要一個。”
“咱們不是帶了嗎,還花那銀子做什麼?”
“不嘛,我就要,家里帶的那個是去年的,都不新鮮了,而且那畫也不好看,我才不要放呢,還不夠丟人的。”
“你呀~”
“嘻嘻,大姐真好……啊!大姐,快點!她們都搶起來了,咱們再不去就沒有了。”
曾倩兒剛要命人去馬車上拿紙鳶,人群就瘋一樣往山腳下蜂涌而去,那個頻率和速度,不知道的還當那里有個巨大的吸石,把人給吸過去的呢。
當然,小溪邊確實有吸引人的東西,不過不是吸石,而是一個賣紙鳶的攤子。
一群活潑好動的小姑娘一窩蜂的擠到攤子前,興奮得哇哇亂叫。
幸而有幾張長桌拼湊出來的臨時柜臺,將人群隔離開來,不然這些人怕是要直接上手搶東西了。
因為依樹而搭的木架上的那些古靈精怪的紙鳶,個個都是他們沒見過的稀奇物,這樣瞧過去,感覺每個都有意思,每個都好玩,真的是都想要啊。
他們怕下手完了,最心儀的那個會被別人截了胡。
“老板,我要那個蛇的!”
“老板,我要那個蜘蛛的!”
……
一個少女紅著臉不好意思的小聲道,“老板,我要那個豬的!”
“噗哧~”
有人笑了起來。
隨即笑聲象是會傳染一樣,大家都笑了起來。
“其實我也挺喜歡那頭豬,可我怕人說放了頭蠢豬,所以沒敢選它。”
“我也是,我也是怕人會笑話才沒有要。”
褚寧也笑,“因為今年是已亥年,所以我們特意做了這個可愛版的豬給大家玩,它叫粉紅豬,是根據小姑娘們的喜好特意選的這個顏色,粉粉嫩嫩圓圓潤潤,就象屬豬的人一樣,天生的福旺相,喜慶又可愛。”
說著,她示意曲樹春取下一個粉紅豬,然后她將其近距離的展示給大家看,“它可一點也不蠢,反而是個伶俐聰明的豬豬,不信你們瞧它的眼睛,是不是特別有神,好象會說話一樣?”
“真的是哎,這豬的眼睛水靈靈的,瞧著好可愛啊。”
“老板,這只紙鳶我要了!”
“哎!我在前面的還沒說話呢,怎麼就輪到你了?”
“你在前面又怎麼樣?你又沒說買,我憑什麼不能買了?”
眼看著兩人要打起來了,褚寧趕緊表示這樣的粉紅豬還有很多,不用搶不用爭,只要想要的,肯定都會讓她們買上,“……之所以你們只看到了這一個,是因為我們的品種太多了,地方有限,每種就只能掛一個做樣品了……”
眾人聽了大喜,紛紛表示要買,有要一個的,有要兩個的,還有一口氣要十個的,說是家里姐妹多,少了不夠分的。
看到自家的紙鳶如此受追捧,褚守禮和曲樹春又是激動又是擔心。
這些大戶人家的孩子買東西都不問價的嗎,怎麼到現在了還沒有一個人問價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