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姑,都這樣了,你還不管?”
秦氏氣得臉都綠了。
即氣劉氏、孔氏上門生事,又氣褚寧在娘家人面前不給她做面子,不但把她的話當做耳旁風,竟還直接動了粗,將人給打了。
這個死丫頭!
她倒是不怕得罪人,可叫她以后怎麼走娘家啊。
“哎喲、哎喲,可疼死我了。”
孔氏捂著肚子直哼哼,她本就一臉菜色,氣色極差,現在受了重擊,臉色就更不好看了,又青又白的,瞧著就不好。
原本劉氏還以為她可能是裝的,現下見她臉色越來越差,這才知道她是真的傷得不輕,不由得也變了臉。
再看褚寧時眼神都不對了。
“我數到三,再不滾,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你、你……”
劉氏指著褚寧你了半天,卻是轉頭把火發到秦氏身上,“怎麼著?姑奶奶這是發達了就不認娘家人了嗎?這又打又罵的,簡直是把咱們當仇人對待了啊……
哎?哎?你干麼?
放開我、放開我!
他姑、他姑,你就這麼看著……啊——”
褚寧一把拽住劉氏的衣襟就把她拖了出去,隨后用同樣的辦法將哼哼唧唧的孔氏也拖了出去。
兩人立時在院子里嚎了起來,將上房的褚平貴和老陳氏給驚動了,不過他們在知道是秦氏娘家人后,連問也沒過問。
劉氏與孔氏沒有辦法只能自己去找老兩口討說法,道是他們沒有教好兒孫,連長輩都敢動手,實在是不象話。
“親家叔,親家嬸,你們再不管管,招娣那丫頭將來還不定闖多大禍呢,就不說以后怎樣,只說眼下,這事若傳出去,你們家那幾個孫女的婚事都會受影響……”
老陳氏沒好氣地道,“這事你跟秦氏說去,那可是她閨女。”
當她傻呢,上門打秋風結果被收拾了,就想著讓她出頭壓下那死丫頭,好直接撿現成的便宜。
啊呸,做你娘的夢去吧,老娘才不會上當呢。
見她不上當,劉氏就急了。
秦英娘那個窩囊廢要是能管住那死丫頭,她還用跟這老東西磨牙。
“不是,親家嬸,你這話就不對了,招娣那死丫頭是他姑的閨女不錯,可也是你們褚家的兒孫啊,她……”
“爹、娘!你們看誰來了?”
劉氏還要說什麼,卻被突然沖進來的褚守信給打斷了,他興沖沖的嚷嚷道,“爹、娘,大姐帶著孩子們來看你們了!”
聞言,老陳氏一喜,“云秋回來了。”
說著她就起身下炕親自去迎大閨女,褚平貴卻是滿臉怒氣的瞪向褚守信,“你去鎮上了?”
褚守信笑容一僵,“沒有,我是在路上遇到大姐的。”
這話褚平貴根本不信,不年不節的閨女不可能突然回來,定是他去把人喊來的。
“爹,娘,近來身子可還好。”
說話的功夫,褚云秋滿面笑容的走了進來,身后跟著長子葛衛祥和次子葛衛斌,兩人進來就喊姥、姥爺,把老陳氏喜得眉開眼笑,“好、好,都是好孩子。”
她往后看了一眼,“怎麼沒把明珍和明慧帶來?”
小外孫女還小,不來就不來吧,兩個大的也沒來,她當然要問一句。
褚云秋笑容不變,“明珠有些受涼,她們兩個在家里看著她呢。”
聽說小外孫女病了,直把老陳氏給疼壞了,“好好的怎麼就涼著了?你們家里沒生火盆嗎?”
“生了火盆,天一變冷,相公就買了碳,說是孩子還小不能受涼,萬一病了還要拿藥吃,花銀子不說還遭罪,就早早生上火盆了……”
娘倆親親熱熱的拉著手,一邊說著一邊上了炕,“屋里有火盆又燒著炕,暖暖和和的倒是不冷,就是那孩子在屋里待不住,天天都鬧著要出去,前兒一不小心吹了冷風,當晚就有些熱……”
老陳氏忙道,“請郎中看了沒有?”
“看過了,也開了藥方,吃了兩日這才好些了。”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沒事就好。”
老陳氏一臉慈愛的模樣,與平日罵人的樣子大相徑庭,簡直判若兩人。
劉氏與孔氏早知道這老虔婆最重視長子和長女,對他們的態度跟底下的幾個都不一樣,倒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話說當初要不是打聽到褚云秋嫁到了鎮上,他們公婆根本就不會應下褚家這門親事。
實在是那褚守禮太老實了,看著就是個沒出息的,肯定是幫襯不到秦家的,要了也沒用。
不過在知道了褚云秋的婆家在鎮上有個油坊后,老兩口立馬就松了口,同意嫁閨女。
他們原是指望著,借著這門親攀上葛家討好處的,結果人家根本不鳥他們秦家,他們什麼好處也沒討到。
“啊呀,有些日子不見,招娣她大姑這氣色越發好了……”
劉氏夸張笑著,拉著褚云秋就不撒手,“還是鎮上的水養人啊,瞧瞧你這張臉,又細又嫩的跟小丫頭是的……”
褚平貴見兩人沒有走的意思,很是不高興,卻是礙著身份也不好趕人,然而褚守信卻沒有任何顧忌,“我大姐難得回來一趟,有許多話要跟爹娘說,沒有功夫應付你們,你們還是趕緊走吧。”
什麼叫沒有功夫應付她們?
劉氏再也掛不住臉上的笑,她沉聲說道“怎麼說我們上門也是客,哪有你這麼趕人的,也太沒禮了,你們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