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孔氏也雙眼放光。
還有一直在廚房探頭探腦的白氏,現下也顧不灶上的事,顛顛的跑了出來,“哎喲,招娣現在也能給家里賺錢了,真是了不得呢,以后啊四嬸可就要拖你的福氣嘍~”
而聽到動靜特意出來瞧熱鬧的二房楊氏則直接算計上了,“方家可真是講究人,送東西還搭上個錢袋子,別說,這錢袋的顏色花樣還真是挺好看的,嗯,給婉秋用正好……”
褚寧的目光在幾個婦人身上掃過,又瞥了眼站在屋檐下的褚二郎等人,微微勾起唇角。
一只干巴巴的黑爪子眼看著就要伸到眼前了,她將錢袋往空中一拋,于是老陳氏抓了個寂寞。
“死丫頭!你做什麼?”
老陳氏閃了個空后,麻利的改變了方向,抬起手就要去接住錢袋,可惜褚寧沒給她機會,她一個起跳輕輕松松的將錢袋撈了回來,然后還挑釁般再拋,再接,再拋,再接。
滿心滿眼里都是銀子的老陳氏,這會兒哪顧得上擺長輩架子,直急得一個勁的蹦跶,跟著錢袋起起落落的,偏偏就是夠不著。
老陳氏一心里要把銀子拿到手,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妥,不過褚守仁、褚守義及褚守智和褚守信兄弟們卻是看得分明,褚寧分明是在戲耍她,不由得皆皺起了眉頭。
這死丫頭什麼時候膽子這般大了?
不對!
不是膽子大不大的事。
就是、就是,……
其實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但就是感覺這丫頭跟以前不一樣了,好象變了一個人。
而且她那身蠻力,以前一點也沒顯露,竟象是突然就有了,就特別的詭異。
念及此,褚大郎那聲妖孽突然就從腦海中冒了出來,驚得人心頭亂跳。
難道這死丫頭真的是妖孽不成?
可、可也不象啊。
若她真是妖孽,怎可能任由著他娘磋磨,天天做那麼多事?
而且秀才公不是說了嗎,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世上哪有什麼妖孽啊。
倘若真有,這世道不就亂了嗎。
嗯,沒有、絕對沒有。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妖孽一說。
放下這塊心病,褚守仁長長吐了一口氣,將心底的懼意徹底散了個干凈。
“娘!這死丫頭是故意耍人呢,你別再上當了,直接讓她把銀子交出來就是,就不信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丫頭,有幾個膽子敢不聽長輩的話,也不怕壞了名聲,將來嫁不出去。”
老陳氏經褚守仁提醒后,終于發現自己象個被人戲耍的猴子,不由得惱羞成怒,“小賤人!竟敢耍老娘!看我不撕了你!”
她這一生氣,哪里還記得褚平貴的話,只由著性子破口大罵,什麼小賤人,什麼小娼婦的,什麼難聽罵什麼,真是令人不堪入耳。
褚寧捏捏拳頭。
想打人。
不過老虔婆一把年紀了,怕是不頂打,而且她可不想上火刑架,所以還是不要太驚世駭俗的好。
嗯,別說這個以孝為天的時代了,就是在現代,小輩動手打長輩也是大逆不道的事。
所以……
“啪!”
“啊——”
褚守仁被黑三的人打的傷還沒好呢,現在又挨了褚寧一巴掌,直把他疼得嗷嗷叫,“你個死丫頭是要作死啊,竟敢對老子動手……”
褚寧冷聲道,“打的就是你!誰叫你娘罵得那麼難聽呢,本姑娘聽的心煩,只能拿你出氣了。”
大家都被她的言論驚呆了,老陳氏也是滿臉的懵,天下還有這種事,真是聽都沒聽過。
下一瞬,老陳氏反應過來后嗷嗷罵著就撲了過去,“老娘打死你個不孝的東西!”
褚寧一個轉身避開。
“啪!”
這一次打在了褚守義臉上。
隨后,隨著老陳氏叫罵聲,褚守智和褚守信也無一幸免的挨了一巴掌。
一時之間,罵聲四聲。
“死丫頭是瘋了吧!”
“老子殺了你!”
褚守智是五兄弟中脾氣最暴躁的,平日他一發火,便是褚守仁也要避著些,卻不想今兒竟被一個小輩當眾打了臉,他直接氣炸了,脾氣一上來不管不顧的就沖進廚房去摸出菜刀,揚言要砍了褚寧。
“是嗎?”
褚寧冷笑著一把舉起褚五郎,“來呀,看看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手快!”
她的手如鐵鉗般掐住褚五郎的脖子,將小家伙給掐得直翻白眼。
褚五郎拼命的蹬著腿,想要掙脫,結果他越掙扎,褚寧就掐得越狠,他的小臉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不過兩息的功夫,已轉為紫紅。
雙手和雙腳也都無力的垂了下去。
白氏驚得連連尖叫,老陳氏更是駭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他人也是嚇得魂飛魄散,實是沒想到她竟如此心狠手辣。
褚守智目呲欲裂,“老子跟你拼了!”
他瘋一樣往前沖,想要在兒子斷氣之前把人搶下來,結果人還沒到褚寧跟前呢,就被她一個飛旋腿給踢飛了出去。
褚守智象個巨型沙袋撲通一聲摔到地上,揚起一陣塵土。
“當家的!當家的!兒子、兒子!”
白氏慌的六神無主,“招娣、招娣,四嬸求你了,放過你五弟吧,我們可沒得罪你啊!”
褚寧見她終于肯求饒了,便把揚手把褚五郎中扔給了他,“你是沒得罪我,不過是別人商量著賣我們姐妹時,你也沒有幫著說句公道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