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欲言又止,她緊緊皺起了眉頭。
白稚兒現在虛弱,根本不適合這樣用盡精力。
好在,福牛身上的傷,總算治愈了不少。
它喘息聲不再急促,也保住了性命。
接下來,就要好好養著。
白稚兒輕輕撫摸它的犄角,彎腰用臉貼著它:“你不要怪那個人,他不是縱容屬下傷害你,是他被別人傷害了,你要記得他始終是個好人。”
福牛緩緩地站起來,頗講人性的點點頭。
最后,白稚兒將它交給了仙宮中專門飼養神獸的仙官照顧。
也下令,不允許任何神仙去欺凌福牛。
白稚兒虛弱地回到仙宮,景佳忍不住道:“稚兒,娘親代你處理事務,你好好地休息幾日,好不好?”
“不用了娘親,你也快些回去吧,爹爹身邊不能離開人。”
景佳哪里放心的下。
但架不住白稚兒三番四次地催促。
她只好先行離開。
走之前,景佳想了想,還是嘆氣道:“稚兒,如果魔尊知道你是要保住他的命,不愿讓他冒險才那麼對他,他就知道你的苦心。”
白稚兒怔怔地說:“別讓他知道。”
景佳搖著頭離開了。
她走后,白稚兒一揮手,關緊房門。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把脈。
天書上說,懷魔族的孩子,不會像凡塵那樣,月余才顯露出來。
倘若是有孕,魔胎在第五天就能感受到。
距離他們上次親密相處,已經過去十幾天了。
白稚兒沉吟把脈。
可沒想到,她的脈象平平。
白稚兒痛苦萬分地捂住臉:“怎麼辦……”
與此同時。
豐扶策穿著紅袍,騎著黑馬,如同風流少年郎般,面色冰冷地走過街市。
別人看不見他,他自然也不想讓任何人看見。
他沒有目的地,打算走到哪兒是哪兒。
可是,鬼使神差的,他居然來到了文府外面。
豐扶策想了想,到底還是下馬,走進書院。
這會兒,書生們都在前院念書。
他則去了那株大樹所在的院落。
上面掛著的紅綢,獵獵飛揚。
豐扶策想到那日他的所作所為,竟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三年之約,白稚兒那個時候,根本沒打算跟他有所謂的三年吧?
豐扶策想將他的和白稚兒的紅綢都摘下來。
當他真的拿下來以后,又準備打開看看,她當初捂著不給他看,到底寫了什麼。
當紅綢展開,看清白稚兒寫下的字句后——
豐扶策那雙如古井般的薄眸,倏而怔忪。
第1533章 越厲害的魔胎,越是如此
半個月后。
“陛下,魔族的人四處惹亂生事,但沒有鬧出大亂子,只是他們頻頻出現在凡塵山野之中,以恐嚇為樂,嚇唬過路的人。”
“已經引起了凡人們的恐慌,咱們是否要想一個對策?”
仙政殿內,一名老仙拱手詢問。
白稚兒高坐神位,渾身散發著明光。
她聲音威嚴:“命事發地附近的山神和土地公聯手阻止魔物嚇人,但記得,不要急于動手,以勸說為主。”
眾仙默默點頭:“臣等明白。”
陛下還是舍不得動魔尊的人。
另外幾個仙人上前,匯報來年凡塵各處,雨水布施的時間。
白稚兒一邊聽,一邊忍不住皺了皺黛眉。
她肚子疼。
這種隱約的痛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起初還是偶爾發作,昨天到今天實在頻繁。
疼起來,就如同針刺一樣,白稚兒額頭上滲出少許汗絲,她依舊要保持坐姿不動,以免眾神發現端倪。
好不容易熬到議政結束,白稚兒故作若無其事地回到仙宮,便疼的直不起身了。
她扶著玉柱,踉蹌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仙婢們此刻都在附近采摘神花,還沒回來。
白稚兒喘息難受,連忙運氣調息,試圖用神法鎮壓這種莫名的疼。
突然,她覺得自己的元神猛地晃了一下。
白稚兒心頭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她感到分外困惑。
她給自己把了脈,明明非常健康。
為何總是有這種不知名的疼?
白稚兒頓時給自己起了一卦。
卦象上上大吉,上震下坤,震為子,坤為母。
有孕!?
白稚兒豁然大驚。
急忙起身,飛奔到書房去翻找天書上所記載的魔胎和仙胎有孕初期的區別。
一開始,她認為自己會懷有魔胎,畢竟豐扶策法力遠在她之上。
孩子雖然會隨機繼承父母任意一方的法力,但還是法力高強者更容易遺傳給孩子。
所以,白稚兒只查過魔胎的癥狀。
她卻忘了,即便豐扶策的法力更高強,可她的也不弱!孩子是有幾率會遺傳她的神法。
神秘的天書飛快翻頁,散發著晶亮的橙黃色之光。
白稚兒終于在天書里看到了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天書上記載,仙胎孕育初期,母者會感到頭疼腦熱,元神和心脈處時而滾燙,時而冷的似冰。
白稚兒微微皺眉。
她困惑:“這些癥狀……我倒是沒有。”
于是,她又再去仔細看魔胎的癥狀。
天書說,魔胎與肉體凡胎不同,不需要坐孕一個月,僅是五天,就可以察覺魔胎的氣息。
但白稚兒當初仔細檢查過,她那會沒有懷有身孕。
可是當她往后看去,不由得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