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稚兒知道柯庸與妾室私奔的事,也只能表示同情。
豐扶策合上密令,薄眸深邃。
“大概是樊家,跟什麼人撕破臉,觸怒了對方的利益吧。你要留下來陪我?”
白稚兒毫不猶豫點頭。
豐扶策一笑:“那好,三天,一定查出來,不會讓你錯過桃花的花期。”
第1465章 審問
為了查案方便,豐扶策沒有再隱藏身份。
他用調令,從修羅衛里,又調了兩隊修羅使來蓬城。
這一次,樊心惠又和豐扶策、白稚兒見面了。
只不過這次的地點,是在蓬城的官府里。
堂外雨聲淋漓,堂內十分肅靜。
修羅使個個威武不凡,手握佩刀,站在兩邊。
樊心惠跪在地上,聽候審問。
豐扶策與白稚兒各坐在高堂的兩邊。
他們一個主審,一個旁聽。
至此,樊心惠才知道他二人的身份。
一個是侯爺,另外一個更了不得,是公主。
而公主早已暗示,知道了點什麼。
所以這次,樊心惠來的時候,就抱了必死的決心。
她穿的衣服顏色都十分寡淡,連帶著臉上的神情,讓白稚兒感覺樊心惠就好像一朵隨時會飄走的云。
反倒是跪在她旁邊的柯庸,一臉緊張害怕。
眼神時不時向上瞟,在接觸到豐扶策凌厲的面色時,又急忙低下頭。
白稚兒瞧見,不由得冷嗤一聲。
無能之人。
“三年前的六月初二,你收了官府主簿廖其多一千二百四十六兩白銀,用在什麼地方了?”豐扶策冷聲問。
樊心惠認真回答:“用來修建堤壩。蓬城多雨,河堤多次被沖毀,必須加蓋,但當時數次向朝廷請求撥款,卻總是被拒絕。”
白稚兒聽到這里,微微皺眉。
她將這個情況記下來,等回到京城,她要好好審問戶部,怎麼不給批銀子。
每年朝廷都有大筆銀子流向各地,就是為了補修各種事物。
樊心惠繼續說:“所以,我便聯合當地的鄉紳,一起捐銀,為我們的蓬城修建更頑固的堤壩。并且請了主簿廖大人來記賬,最后他統計,一共為一千二百四十六兩白銀,不多不少,都用來堅固堤壩了。”
“這些事,已經返老還鄉的廖大人能作證,我們所聘請的工匠、
所購買的泥漿鋪子,都能作證,侯爺只需要逐個查問,就知道臣婦沒有撒謊。”
豐扶策早已調查過了,聽她的回答,面上沒有異色。
他繼續問:“去年三月初三,涼州的一名富商,給了你五千兩白銀,最后謀得了蓬城一名六品官的位置,是否屬實?”
樊心惠淡定點頭:“屬實,此舉是當時的心腹下屬,以臣婦的名義私收賄賂,臣婦知情以后,已經將下屬貶黜,并向朝廷陳述了他的罪行,也將五千兩白銀,分文不少地上交了。那名富商的官稱,也被罷免。這些朝廷內卷里,都有查明。”
“只不過當時,皇上念在那名富商平日里是個善人,捐錢賑災的次數之多,故而給他留了體面,沒有將此事宣揚。這件事最后的處置結果,唯有我、朝廷知曉,想必侯爺大人也能查到密卷。”
她說這話時,柯庸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隨后再次低下頭。
白稚兒留意到柯庸的表現,微微皺眉。
這男的,表情看起來不像好人。
面上也是一團煞氣。
烏漆嘛黑!
白稚兒嫌棄地搖搖頭。
第1466章 這才是樊夫人溝通的真相!
豐扶策說到最后一件事。
“今年除夕時,有人登門拜訪,并給予一萬兩的銀票,這是什麼事,你后來收沒收?”
這麼私密的事,居然都被朝廷知道了。
樊心惠擰起眉頭,暗中瞧了柯庸一眼。
她俯首說:“這件事,請恕臣婦不能隨便透露,事關他人隱私。侯爺一定要問的話,只能請當事人來一趟,讓她親自說了。”
豐扶策頷首,看向白稚兒一眼。
只見白稚兒一個眼神,豐扶策便答應下來。
“雷虎,你去按照樊夫人說的地址,將那人請來,說明情況。”
雷虎立刻去辦。
該問的都問了。
白稚兒開口道:“樊夫人跪了那麼長時間也累了,請去偏堂休息一會吧。”
她授意,彩瑩上前,扶起樊心惠。
樊心惠福身:“多謝公主殿下。”
她翩然去了偏堂,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柯庸。
樊心惠離開以后,白稚兒看著柯庸。
“如果不是柯大人還跪在這里,我差點就要以為,禹州的太守是令夫人了。”
柯庸急忙叩首,道:“夫人她才思敏捷,時常能在公事上幫助微臣,故而,微臣也從不阻攔她參與議論。”
白稚兒呵笑一聲:“如此得體的賢妻,你不厚愛,本公主可聽說,你都打算與妾室私逃,因為意外才不得不回來。”
“柯大人,你可想過沒有,官員私逃,那可是要被朝廷追責的。難道你打算,朝廷怪罪下來,讓你妻子一個人承擔你的罪名?”
柯庸確實沒想過。
這會被白稚兒問到頭上,他冷汗直冒,渾身發抖。
“是微臣該死!微臣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也向夫人賠罪了。”
白稚兒哼了一聲。
這是他跑了又回來了,否則,她就能治他的罪!
豐扶策這時,開口淡問:“柯大人,說說你眼里的樊夫人吧,雖有人秘密舉報你夫人貪污受賄,但是,你身為她的枕邊人,理應最清楚。”